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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有人知道今晚的‘江氏夫妇’没洞房。”像是不经意地丢下话,祭先祐旋身走出房门。

  直到他的背影离开,古怡童脸上始终保持着虚幻的笑容,呆坐在地上,像朵蔫了的昙花。今晚月下,她注定独守空闺……

  “你该喝点酒,”祭先祐的嗓音陡然又起。“特别是今晚——”去又复返,手中多了两只雕花水晶杯和一瓶Martell蓝带。

  古怡童回过神,盯着斜倚在门框的他。

  身为江百川的特助,祭先祐很清楚,“公务缠身”是十足的籍口,江百川只是更了解了一些事,否则,不会在这人生中重要的一夜,把“新婚妻子”丢给“特别助理”。

  他淡淡一笑,表情很古怪,身上的西装外套不知何时褪下,连领带都丢了,原来的衬衫钮扣开到胸口,潇洒不羁。“新婚夜,没人不喝酒就上床的。”他说。大而稳的步伐朝她迈进,如野餐般蹲坐在她身旁,拧开酒瓶盖,往两只杯子里倒酒。

  他的话很不恰当,却有益惑作用,让她主动执起一杯酒,轻浅地啜了一小口。

  祭先祐端着另一杯酒,缓慢地喝着,双眸未眨一下地注视她。

  正当她仰高美丽的下顿,要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时,祭先祐突然抓住她执杯那只手,俊颜凑近,一日干掉杯里她喝过的酒,而后,又将自己的酒杯抵向她唇间,让她把他喝剩的酒饮尽。

  酒香和着他的气息奔人咽喉,她闭起眸,全身一阵轻颤。“我们能这样喝酒吗?”她哑着声,脑子全乱了。

  祭先祐拿开空酒杯,拉着她站起身。“我们还没跳舞。”强健的躯干嵌合着纤细的娇体,古典、优雅,无声的双人舞如悠远的比翼传说。

  酒精随着血液作用,渗流至体内各部,曼妙地温润全身,音符谱在骨子里,所有细胞开始舞动。她和他手紧握着手,十指交缠,任由他带领,旋着圈儿,来回在新房里。

  他抱紧她的腰,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脖颈。“今晚,如果你要我走,我们跳完这支舞,我就走。”

  她抬起头来,臀翘的睫毛忽动忽静,湿亮的美眸对住他。“我要你!”

  灯光一闪,他们之间似乎黯沉了一点儿,空气变得诱人。

  祭先祐俯下脸,准确地找到她的红唇,先是轻柔吻了几下,而后,她将手臂绕上他肩颈,他彻底封住她的呼吸,两人热烈地拥吻。

  没有乐曲的一支舞,怎样才算跳完;今晚,他们必须疯狂,才能度过这个恍如幻觉的夜。

  这是个异教徒在仪式中献礼的夜晚。

  他抱着他,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中央,然后站在床缘,脱去身上的衣物。他的动作很慢,夹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神圣,爬上床,剥解她的衣饰、

  天窗外淫雨霏霏,一枚明月悬在雨中的暗空,月光和雨丝交互而成的光点,斑斑驳驳落在玻璃窗面,很奇异,像是两个天气截然不同的夜在重叠。

  重叠的男人的脸,重叠的女人的娇躯,是她和祭先祐,躺在神台般的大床,他爱抚着她,唇亲吻着她的美颜。

  她扯下薄丝挂幔,拥着他的身躯翻滚,布幔如一道素虹缠住他俩的腰臀。仰倒在他身下,她张眸看清他的俊颜:浓密服贴的黑发,尊贵的宽额、挺鼻以及亲吻过她数次的唇,既刚冷又热情,她的心底早有这张男人的脸。他硬实的肩膀,修长矫健的四肢,颈间挂了一条锻铸特殊、说不出具体纹饰的链子。

  “这是我们祭家的图腾。”他说。

  细白的指尖轻触链子雕花,她的确曾经见过这条链子。

  “我跟你说过的,记得吗?”望着映在她眸底的链影,他抓下她的手,吻着她的指。

  她倒抽了口气,曾经验过的疼痛,让记忆鲜明地浮出脑海——

  就在她放弃自己的那晚,遇见了他……

  “是吗……”她轻吟,迷惘的美颜沁出欢色。

  那晚抱着她、温暖她的男人,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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