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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密不可分,肌肤相连,肢体交缠,像要把对方镶嵌进体内最深处,相互拥得不能再紧。他的指轻轻地滑过,她的肌肤就像着火般泛起光泽,灼热的体温不断地升高,欲望恍若没有停止的终点,揪着心魂极速腾飞。

  那条神秘的链子,拍打着他古铜色的胸口,摆荡出咒语般的细响,每个折光的棱面都照映着她。

  她看到自己的脸,透红娇艳,充满重燃的渴盼。

  他的汗水如同希望泉源,浇活垂丧的女性之花,她闻到自己全身散发着迷人的幽香。

  他的掌,如同上帝之手,拥有无可抗拒的神秘力量,一翻转,便将挣扎在绝望悬崖的生命,拉上了天使环绕的云端。

  久久,她微微一动,低低嘤咛一声。祭先祐吻吻她的唇,解下颈间历史悠远的传家项链,绕了几圈环住她纤白细致的脚踝,然后重新扣好精巧、特殊的爪扣。

  她睁开眼睛,缓缓撑起背部,看着左脚踝的链饰。

  “你要我带你走,为什么又逃?”掌心贴覆她的脸颊,拇指摩挲她的眉眼,他魔魅般的嗓音仍听得出情欲未褪。

  古怡童侧卧身子,避掉他的抚摸,眸光穿越床帐,凝望落地窗外的夜色,一枚明月远在天际,外头没下雨,这房间也没天窗,一切一切全是意识底层的记忆、经验重叠到现在。

  她想起来了,想起脑海里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是怎么回亭、想起抱着女人行走在饭店长廊的男人、想起自己就是躺在总统套房天窗下的大床,绝望地与男人缠绵的女人、想起对祭先祐的似曾相识感从何而生——

  想起她在放弃自己的那个夜晚,遇见的男人,就是祭先祐!

  “那一夜,遇上谁,对我——都是一样的。”她幽幽沉沉地喃言。

  自十六岁那年,与江百川订了婚,她的心就养着一只魔,驱使她疯狂迷恋着他。然而,年岁渐长,情欲日趋成熟,她终于明白江百川自始至终视这段家族性的“利益联姻”为责任,江百川只是为了对家族有交代,不可能对她付出丝毫情感。但,她心里的魔已经养大了,正一寸寸吞噬她的心,教她非得得到他的爱怜,因此,她不惜自残,在无瑕皓腕划下深深的血口子,企图揪住他的心、他的情。可用生命做赌注换来的结果,仍是枉然——

  江百川到医院探视她的那天;拎静的态度、漠然的神情,说明了她身为女人的傻气。这辈子,就算付出再多,她都不可能得到任何来自于江百川的真情回应。同样是家族“利益联姻”下的棋子,江百川能将情感与责任分得一清二楚,而她竟为这个责任包袱,搀进太多情感,连自我尊严都赔上,她还剩什么呢?

  痴俊的错爱后,徒留悔恨与绝望!当晚,她彻底失了心,恍恍惚惚走出医院,在路上拦车,跟着陌生人,到了陌生的房间;她要酒喝,陌生男子给她酒,站在模糊的远方听她喃言,而后……他们躺在下雨天窗下的大床,疯狂地整夜缠绵。

  待神智清醒时,一切又归复平常,她回到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左腕的伤口复原、磨平了,“自残”的不名誉罪名,不曾存在,她还是端庄典雅的古家千金。

  那一夜,她在自我放逐,透过任何方式来封闭、再重生,不管陌生男子是谁,结果都是一样的!

  “你就是遇上了我——”祭先祐扳过她的身躯,俯压着她的胸,喑黑的双眸沉定、严厉。“你生命中的第,个男人;也是惟一的男人!”

  “别以为自己是拯救苍生的天神!”她别开脸。

  “始终是我,用这双手拉住你,”祭先祐扭回地的美颜,大掌捧住她的芙顿,低沉的嗓音继续道:“还记得那一夜,你给了什么吗?”

  地望着他夺人心魂的双眼。这名有生以来与自己最亲密的男人,她的命仿佛与他相连。

  “那晚,你把你的命给了我——”他的唇贴着她的唇角,缓慢但强势地宣布。“所以,这次我不会让你再逃开!”

  她没说话,美眸幽幽瞅着他,而后徐徐闭起。

  他的唇密实地压上来,狂猛地吻着她。

  她弓仰纤颈,吞吮他的气息,柔腻的身段陷入他昂藏躯体中,紧紧地交融着。

  如同初次相遇的那个夜晚,他的形象、话语逐渐朦胧,但却深镌在她身心里

  她并没有忘记自己将命交到这个男人手上。

  半梦半醒间,萦绕在耳畔的细声细响,是情人的私语还是自己的梦呓?

  古怡童轻凝精致的眉心,费力般张眸,看着挑高的床顶,桃桔色的薄丝床幔沙沙地飘动,是清晨的枕畔耳语。

  天亮了,朝霞透进落地窗,地毯上晕染淡淡嫣红,如何上宁静的轻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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