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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吗?”当然,她也关心这个。

  “没有。”纪宽笑开。

  “那么,婚约怎么帮你获得自由?我的任务是?”这总该问得了吧?!

  “婚后,跟我扮演一对恩爱的夫妻。”他挑想讲的回答。

  “扮演?那肯定有特定观众了。”

  舒绕珍思绪灵敏,稍微不小心,就教她抓着了可以循隙追问的破绽,不过,他也有他的原则。“如果你答应提议,我自然会告诉你。”

  “咳,这‘恩爱’该不会要在特定观众面前‘裸体演出’吧?”搁下刀叉,拿起餐巾轻轻拭嘴,咸重的话,她倒是说得极淡。

  纪宽失笑。“我要的是自由,就这么简单。”

  “这几年来,衣冠潇洒的人变多了,跟禽兽没两样的人却没减少过,偏偏,衣冠禽兽最教人防不胜防。”她无辜地瞅着他。“我这么问,不是故意调侃你。”

  “我明白,你的确有权质疑。”话是这么说,浓浓笑意还是在他眼底晕了开。

  “谢了。”绕珍用小匙将烤布蕾送进口,细细品尝后,才轻柔柔地继续说道:“Sean,我想,你的特定观众绝对不会是省油的灯,对吗?”

  “哦,怎么说?”他想听她的理由。

  “因为你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狠角色,这特定观众,我虽不知道是谁,但能束缚住你,还能教你使出向天下昭告婚讯这种不光明的手段,可见多难缠了。”

  看来,舒绕珍已经自行将前因后果串结在一起,而且推论的方向非常正确。

  “Vicky,我有赞过你聪明吗?”

  “忘了,但我不介意你再称赞一次。”她笑眯的弯曲眸线,流露出妩媚风情。

  “金钱,我向来不吝惜,但赞美,我只说真心的。”纪宽举起红酒杯,向她。“我见过的美女不少,可没一个像你这样,聪明得让我印象深刻。”

  “那么,会找上我的你,不就是聪明人里的聪明人?”她也跟着举起酒杯,盈盈浅笑荡漾在深红色的酒液中。

  “该回归原点了。Vicky,和我结婚,你愿意吗?”

  “我找不到说No的理由,所以,你说呢?”

  纪宽但笑不语。

  而后,两只红酒杯在微黯的烛光前倾身,相互吻上,“叮”地轻轻一响,盟约就这么许定了——他提供她经济来源,她协助他取得自由。

  毋须摊牌明讲,纪宽和舒绕珍心里都知道,在这场合作里,最聪明的做法就是绝不招惹爱情,尤其,将妄想寄托在对方身上。

  他们,都是聪明人。

  缪思艺术中心位在台北市敦化南路与和平东路的交叉口,在艺术市场里算是近年来一枝独秀的奇葩。受到经济不景气的影响,这种被视为高消费的奢侈品买卖自是首当其冲,然而,缪思艺术中心却打出“艺术商品化”的旗帜,并推出价位在百万元以下的石版画,让许多在股市、房市失利的中小型投资人纷纷转向这块市场。

  “这幅《失裸》的石版画四年前刚上市的时候,价格是五十二万,现在已经值七十六万了,而且,全世界只剩下三幅还没找到买主,等全部售出以后,价值绝对会比现在飘涨得更快。”

  四年间,从五十二万变成七十六万,利润真的很诱人哪

  笑眼一抬,对着了客户的目光,舒绕珍轻轻点头,持续为场面加温。“何况,艺术品几乎都是随着时间而增值,差别只在涨得多还是涨得少,比投资股市、房市稳当多了。”她看得出,对方已经有些心动了。

  “听你这么说,似乎挺不错的,可是我还有个疑问”

  与客户对招半小时后,成交!她又为缪思艺术中心卖出一幅石版画了。

  午休时间,一群同事相偕到附近的简餐店,这件事立刻被拿出来谈论。

  “Vicky,你太厉害了,这个月的业绩王又让你抢去啦。”Nancy一脸羡慕。

  “好说好说,承让承让。”绕珍拱拳轻笑。“反正,结婚以后,我就辞职啦,业绩王不会再让我霸多久啦。”

  “说到这里,你家那口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啊?我们最多看到他开的车,猜想应该是个有钱人。Vicky,说来听听嘛,比起抢业绩王,我更想学怎么钓金龟婿,这年头啊,金钱比男人可靠多了。”

  自从她和纪宽在Amore餐厅谈妥了以后,如果两人下班都有空,纪宽便会来接她一同吃个饭!同时商量婚礼筹备之事。

  “来自男人的金钱,还是不可靠啊。”采购部门的Norma提醒她们。

  Sandra说得轻松容易。“嫁了之后,想办法教老公把钱转进自己的户头呀,这样就变成自己的钱了。”

  “你们呀,太小看男人了。”Norma还是不认同这种做法。“麻雀变凤凰毕竟是电影!就算长得比茱丽亚萝勃兹还美,现实里也没有像李察吉尔那样的男人。”

  “如果麻雀只想当麻雀,那么永远都不可能变凤凰。”耸肩,绕珍轻轻笑道。“既然‘有钱当赚直须赚’,而婚姻又是人生里最大的一桩买卖,我怎能不好好投资?押对了宝,可就一辈子‘无边额度狠狠刷,不尽钱财滚滚来’。”

  Nancy噗时笑出。“天哪,Vicky,你再说下去,我怕所有美丽的诗句都会被你抹上铜臭味。”

  “诗句美丽有什么用?有铜臭味就真的不好吗?”绕珍挑高了眉宇。“这是一种选择罢了,没有一种选择是不必承担风险的。Rita就是最好的例子呀,不是吗?重点是,愿赌就要服输;如果扛受不下最惨的结果,最好就不要挑险路走。”

  听她这么说,Sandra表情沈敛了许多,慎重地问道:“Vicky,那么你现,在是在走险路吗?!”

  “是的,我是。”

  “你你会怕吗?”

  “怕?当然怕了。”绕珍依旧甜甜地笑着。“但,对我来说,还是值得一试,我不能因为害怕就手软。”

  事关她的理想,说什么,也绝不能手软!

  午休结束后没多久,便有客户上门了,而且,直接要求找舒绕珍。

  “您好,我是Vicky舒。”

  “我这里有笔大生意想跟舒小姐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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