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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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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沃堂加重力道,“小姐呢?” 挣脱不开箝制,宫色裳气血不通,无法喘息了。谁许他如此故肆的? “快说!”刚硬的手指箝制住颈骨,冉沃堂厉声沉喝。 宫色裳扭曲的脸色转紫,冉沃堂全然无视,手劲持续地增强。 他真打算杀了她……宫色裳惶乱地瞥向小门,冉沃堂随她的视线望去,冷峻的面容霎时飞白。丢开她,他疾步转出。 宫色裳双手交掩淤青的脖子,头晕目眩地瘫坐在地,大口大口透气。 哈、哈……这就是色祺哥想看到的,冉沃堂惊惶失措的样子。多么轻易办到,只要他的好小姐稍有损伤,他甚至忘了什么叫镇定。 诡笑的媚眼,悒郁眯起。 嫁人应该是为了自己,不是买卖、不是奉献,更不是为了杀千刀的狗屁慈悲! 给宫莞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事情回到原点,欠她的人情便一笔勾消了。她可不屑欠宫莞任何东西,更想瞧瞧这对主仆的命运,那是多么有趣的事。 沿著足印追出,冉沃堂赶在风雪覆去足迹之前,拚命追赶。未久,终於在亮晃晃的雪地上看见一抹模糊红彩。 “小姐!”冉沃堂纵身而起,捷如飞乌地接近那个跄跄踉踉的红影。 亮粲的霞纰被风雪侵湿,光彩褪去,过重的凤冠使宫莞胀痛的脑子更加昏沉。 记不得自己仆倒过几次,只知道要爬起来再走,一定要走……不然,沃堂会被宫色祺利用……是的,他叫宫色祺,她不承认这么坏的人是兄长,耻於承认…… 她要远离沃堂……但,走去哪里……这里又是哪里……从来不知天地这么大……往东还是往西呢……无论转往哪个方向,感觉一样冷……景色一样白……一样无所适从……她累了,想睡……头好疼、好重…… “小姐!”冉沃堂转眼间追上斜坡,然而离坡上的人仍有一段长得令人害怕的距离。最怕是她一脚踩空,而他来不及救。 ……又是风又是雪……一片雾茫茫……往哪里去…… “小姐,请留步!” 搓揉额头的手一僵,宫莞茫然回望。 “沃堂……”那个矫捷掠来的卓然身影,分明是他。 “小姐,别再走了,危险!”冉沃堂见她掉头欲走,心急大喊。这一带有沁山猎户设的陷阱啊。 危险?宫莞直挺挺地顿足。不留步,沃堂会追来,他会拚命以保全小姐,让她又心疼又惭愧。 对父亲的承诺困死沃堂,她的挽留、依赖,将他推入万丈深渊。沃堂好可怜…… 宫莞白著脸,转身对他悲伤的轻摇头,“别过来,沃堂,你站在那里听我说。” 冉沃堂脚下不停地点雪移进,见她小脸一凛,坚决地转身欲去,不得不止步。 “小姐,请留步,属下不再追了!”这段距离,够他保护小姐。 “沃堂,你仔细瞧瞧我好吗?”宫莞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摸了摸厚重的霞纰,才发现上好的织金锦也只不过风雪侵袭,风华褪尽,期待的娇容因失望而枯萎了。 想将最美丽的样子保留给他瞧,却狼狈不堪,以为对他最好,却累他最深。所有她以为的美好,全是一场空。生存的信心已失去,她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 冉沃堂定下心神,隔著风雪,遥望她美丽却迷离的袅娜身影。湿重的红衣翩翻似风中残翼,彷拂只要一个闪神,小姐就会碎得不知去向。 “小姐很美丽。”他清冷的俊颜有著护卫之心以外的情感,诚挚的声音满是压抑。 “谢谢沃堂。”宫莞勉强地牵动唇角,试图开心地笑,心情却沉重不堪。“沃堂为何骗我要走?” 冉沃堂微讶,随即沉著地迎视她搜寻的眸光。“属下并未欺骗小姐。护送小姐至李家後,属下自会离开。” “真的吗?”宫莞幽怨一笑。她不信,再也不信了,沃堂独自扛下太多事,他不会离开的。正如色裳所言,她拖累太多人。 “属下承诺过离开,一定做到,请小姐先随属下回别业。”冉沃堂试著接近她。小姐就这么想要他走吗? “不,别过来。我不想回去。”为什么他的回答让她更不安,她无法不去猜想他答应的原因,无法不去想,他是不是又被迫忍受了什么…… “小姐若不想回去,这里离属下的故居很近,请先过去避避风雪。”小姐的脸色太苍白,湿透的衣衫必须尽快换下。到李家还有一段长路要赶,小姐会受不住。 “二娘……大哥……真是你杀的?”宫莞恍恍惚惚地揉著胀痛欲裂的头。冉沃堂担忧的脸色遽变。五小姐知道的事,比他想像的多。 “是宫色祺拿我的命威胁你?”无法不气这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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