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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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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的,如果他知道你的苦心和隐衷的话。”罗福语音坚定的说。 梁若蕾痉挛了下,她无限旁徨而踌躇的微抿著唇,深陷於激烈的天人交战中。 “我会见机行事的,你大可放心。”罗福了解而诚挚的望菁她那充满矛盾而疑虑的脸, “欧文虽然深沉内敛,但,他是个善良热情的孩子,他会接受我的劝告,体谅你这个用心良苦的母亲的!” 梁若蕾的心挣扎得更厉害了,“是吗?他真的会——谅解我这个不得不忍痛遗弃他的母亲?”她噙著泪颤声问道。 “总要试试看呐,难不成——你打算一辈子都不跟他相认啊!” 梁若蕾全身掠过一阵强烈的战溧,她面无血色地猛摇了一下头颅,骤然下了决心,“好,你帮我去投石门路,看看他——是不是肯接纳我——” 罗福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别紧张,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雨过天青的。”他斩钉截铁的说。 是吗?梁若蕾移眸望著窗外的景色,忐忑不安的情绪仍紧紧缠绕著她那颗盈满酸楚而脆弱的心。 一颗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母性芳心。 * * * 罗福到了观缘小楼,见到了沙依岚这位容貌脱俗的俏丫头十分讶异,知道她和欧克防相恋的事,他不禁喜出望外地笑开了眉,笑开了眼,频频瞅着俏生生又青春洋溢的沙依岚满意地直点头。 但,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来此地的任务和责任,他开门见山的对欧克舫说 “我有事要跟你谈,你能和我出去喝杯啤酒聊聊吗?” 欧克舫心底有数,他无奈的逸出一丝牵强的笑容,“我能说不好吗?” 三十分钟後,他们坐在板桥一家气派不凡的啤酒屋内,木制的圆形餐桌上放著两杯闪烁着金黄色光芒的玻璃啤酒杯,罗福喝了一口,便毫不客气的板著脸数落著一脸静默而被动的欧克舫。 “你这个心如铁石的浑小子,一声不响的跑到台湾,来了快一个月也不知这尽尽为人子女应尽的本分,打个电话或写封信跟你爸爸问候报声平安,你的书都念到哪里去了?还给剑桥塞到马桶里去了是不是?” “我不是有写信给你报平安嘛!由你转告他还不是一样。”欧克舫淡淡的说道。 罗福眉毛挑得半天高了,“咦,你这个六亲不认的浑小子讲的是人话吗?他——他是生、养你,恩比天高的爸爸,你连个称呼都懒得叫吗?亏你还是Doctor呢?生活礼仪和做人应有的本分还不如一名幼稚园的学生!” 一抹奇妙而嘲弄的笑意闪进了欧克舫的眼底,“福伯,你大老远从加拿大坐飞机跑来台湾,就只为了亲自指导我什麽叫做国民生活须知吗?” 罗福脸都皱成团了,他为之气结的又喝了一口冰啤酒,“你这个愈活愈回去的浑小子,枉费我白疼了你一场,居伙敢讲这种没大没小的话来呕我?” “好,我失言,罚我向您敬酒陪礼行吧!”欧克舫搓起汤圆了,连喝十杯啤酒之後,他笑嘻嘻地对脸色稍稍舒缓的罗福说“现在你训也训过了,罚也罚过了,我们可不可以喝完这杯酒就打道回府?” 罗福又拉长了脸,“干啥?陪我老头子坐不到十分钟,你就长骨刺坐不住了,我这个不知道为谁辛苦为谁忙的老头子就这么面目可憎而惹人嫌吗?” 欧克舫只好按兵不动了,“好吧!福伯,你有什麽长篇大论的国民生活须知乃至公民教育手册要对我宣导洗脑的,就请你一吐为快吧!我会洗耳恭听的。” “我问你,你准备在台湾待多久?”罗福粗声问道。 “不一定。”欧克舫闪烁其词的答道。 “什麽叫不一定?”罗福咄咄逼人的切进著。 “Hard to say。欧克舫狡桧的用英语回答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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