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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唉?汪精睿在心中长叹一声。这女孩太单纯也太不设防,明明现在是个“男孩”,却没有半点男人的气息,这么快就露出马脚,不知该不该骂她笨。

  “对了,你不去柳姑娘房里,到这儿来做什么?”她挑眉怒视,突然抽身离开他,转回房里坐下,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言词中甚浓的酸味。

  其实,这也是他今晚来的目的,她对他好像颇有“兴趣”。

  “我为什么必须去柳姑娘的房里?”他双手环胸,陋桌旁还有一张方凳不坐,偏偏坐在刚才地打死蟑螂的桌角上。

  “桌上有蟑螂。”她一脸的嫌恶,这才想起自己还未洗手,突然觉得恶心万分,抬手忙往他身上擦。

  他讶异地挑了挑眉,任由她的手在他身上抹,直到她认为干净为止,他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为什么我必须去月眉那儿?”他压低了声音,低下脸看着她,逼得她不得不抬起脸来。

  “你和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她满是醋意的说。

  反正天一亮她就走了,管他怎么想!“谁说天造地设的一对就一定得与月眉耳鬓厮磨一个晚上?”

  “我管你们是不是耳鬓厮磨?”她生气地站了起来,打算到屋外透透气。只要一想到他和柳月眉亲热的模样,她心中就燃起一股火焰。

  “你好像在吃醋。”他低低地笑着,可以感觉得出她正在吃莫名其妙的飞醋。吃醋又怎么样?昭筠冷笑地址了扯嘴角,反正她已经豁出去了。

  “而且你的声音很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汪精睿攒眉侧头沉思,真的想不出他曾见过李鱼儿这号人物,不过她的声音很像昭筠?昭筠震惊的瞪直了眼睛,赶紧稳住自己的心跳,双手用力绞紧。

  千万别被他认出来。

  幸好房内昏暗没有掌灯,今晚的月色又很朦胧,她背光而立,由汪精睿这儿望过来,她整个人没人黑暗中与夜色融成一体。

  她不敢回头,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双眸仍炯炯有神,彷佛能探进她内心深处某个角落。“你是不是在吃醋?”“我是男人吃什么醋?”她干笑两声,掩饰全身的不自在,额头却已开始冒出冷汗。

  这个人既精明又聪睿,实在不太好惹。“这么说,是我误会了?”他缓缓地伸直了两腿,小小的木方桌被他坐得摇摇晃晃地嘎嘎乱响。

  “我的意思是说?你怎么不去多陪陪柳姑娘,毕竟你们即将成亲了,不是吗?”她突然变得小心翼翼,用字遣词彷佛是努力思索过后才敢说出口,与刚才撒野的态度判若两人。“反正以后多的是陪她的机会,倒是?我问你,你到最后还是没洗澡吧?”昭筠霎时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来兴师问罪是为这个。

  “我?”她不自在地绞紧了手指,生怕今天下午的事件再度重演,不敢再得罪他。“我明天再洗。”

  “为什么要等明天?难不成你不也要等明天再连今大的晚膳一块吃?”

  “我是啊!”她想也没想地回头瞪了他一眼。本公主高兴什么时候冼就什么时候冼,要你啰唆!像她这么娇贵的人是不能激的,再如何装模作样﹑低声下气也撑不过半个月。汪精睿被她的不敬惹得有些不快。

  “你的意思是,你不但晚膳等明天一起吃,连澡也等着明天再洗?”

  “嗯。”她倔强地点头。天一亮,你就看不到我了。

  “那敢情好,我晚餐也没用多少,咱们一块将就将就。”说着他迅速将她卷入臂弯,拖着她回他的厢房。

  “你--”她正欲大嚷,却被他骇人的眼神制止。

  他将她拖进了房。昭筠一看屋内又重新打妥了两桶热水,令她差点晕倒。“你﹑你﹑你?”她急得说不出话来,恨透了他的身强力壮。

  “坐。”他拉着她,两人并肩坐下,圆桌上头早已摆满了精致的点心。

  “你?真的还没用膳?”她简直不敢相信。他拿起了桌上一块精致的糕点,不由分说地塞进她的嘴里,自己也塞了一块。

  昭筠差点被糕点梗到,急忙倒茶喝了几口。

  “你真的还没吃啊!”一顺了气,都还没止住咳嗽,她就忙不迭的问出心中的疑问。“吃不下。”

  “吃不下?”

  美女当前他怎么可能吃不下?他摸了摸胸口,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而遥远。“我心中有事,吃不下。”他无法不把月眉的温婉柔顺与昭筠的开朗活泼做比较,他逐不出已在脑海中深植的身影,他忘不了她。“是为了柳月眉吗?”她眨着晶亮的双眸,突然想了解他的心事。

  “不是。”他大口的吃喝,不忘顺便照应她。“那是为了什么?”两人边吃喝边聊了起来。可能今晚的月色太朦胧,也可能他真的压抑过久,经过一段沉默后,汪精睿像是历经了一番思虑才很勉强地开了口﹕“我另有喜欢的人。”

  什么?她震惊的让筷子掉落在地上,发出了声响。

  原来他早有喜欢的人了!不是柳月眉,不是李昭筠,而是另有其人。

  汪精睿是个精明内敛的男人,凡事不轻易吐露,即使是他的“心腹”,对于不该谈的问题他也绝不会吐出半字,难得他今晚肯说出内心话,教昭筠喜忧参半,感动得一塌胡涂,可是他竟说他另有喜欢的人。

  “可是你已经有婚约了。”她急急忙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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