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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不用试了,母猪当然不会上树,而木桃也肯定、绝对不是奸细!因为她打死不肯让出鼻烟壶,甚至李总管用桃花谷的地形图加上所有的武功秘笈来换她都不肯。她说:“我要这些垃圾干什么?我就喜欢你的鼻烟壶,那里头画了一个小人,我都研究好了,不知小人是怎么画上去的?”

  “我知道!我来告诉你好不好!”李总管说。

  “好呀好呀!你快告诉我!”木桃一脸兴奋。

  “那你要把它拿出来,我好做示范呀!”李总管谆谆诱导。

  “哦,好!”木桃转身要去拿,忽地定住,“不行!你想骗我,鼻烟壶到了你手里还会有我的吗?”这点警惕她还是有的。

  李总管只好拿出最后一招:“那我就去告诉众位弟兄你诈赌的事,让你什么也得不到!”见她仍然不动,便威逼利诱,“你看,把鼻烟壶还给我,你还可保留其他东西。不还呢,一样也得不到。怎样?考虑好没有?”

  “好吧!”木桃无奈地点头,噘着嘴拉开木柜,打开暗室门,侧身进去,浑然不知身后那双眼睛突地瞪大,闪出惊喜的光芒。

  很快地,秋去冬来。桃花谷破天荒地下了五十年来第一场雪。雪虽然很薄,但足以带来一阵狂欢。

  雪后初晴,木桃兴奋地在草地上奔跑。稀稀落落的草叶上洒着片片细碎的雪花。

  她抬头往远处的桃林眺望,段祯他们还没有回来。这几个月,她一直住在桃花堡,只回过木家一次。经过那次的事,她也不太好意思见他们了,木神农虽仍一如既往,木岚的神色间却有些疏离。也难怪,谁叫木桃胆大包天,结果连累他们无辜受牢狱之灾。

  不过堡中弟兄们倒真是十分照顾她。她是堡里惟一的年轻女性,有如女王般被供奉起来,什么事也不用干,几个月下来,被养胖了不少。

  远处传来“得得”的马蹄声,本桃眯眼望去,一二三四,一共四匹马,疾行而来。马上人身着黑衣,是他们回来了!可是出去六个人,为什么回来只有四个呢?

  她迎上前去,可四匹马都没停,一阵风似的从眼前掠过,直奔入堡内。她眼尖地发现段祯脸色苍白痛苦,似乎受了重伤,不由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忙拔腿急迫。

  段祯已被送进房,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一群人脸色凝重地围在旁边,王嬷嬷则在检查伤势。

  木桃一头撞进去,随便抓住一个人就问:“怎么了怎么了?他受了伤吗?为什么不赶快叫我爷爷来治?”

  这人是随段祯出谷的右侍卫兰弓,他拍拍木桃的肩安慰道:“不用担心,王嬷嬷是神医,不比木神农差。谷主会好的。”

  “你们出去干什么啊?怎么去那么久?他怎么会受伤的?伤得重不重?”木桃一开口就是一大串问题,“还有另外两个人呢?怎么没一起回来?”

  兰弓面色一黯,说:“这些问题,还是等谷主好了,你再问他吧!我现在要去休息,告辞了!”他一脸疲累地走了,其余三人也在确定段祯无大碍后各自休息去了。

  王嬷嬷给段祯抹上药,然后把他全身包裹得像个棕子。一回头,见木桃呆呆地站在身后,了然地笑笑,说:“阿祯总共断了三根骨头,受了二十八处刀伤,还有一点内伤,跟你刚进桃花谷时的状况只怕差不多。”

  木桃走至床边,心有戚戚焉地轻触那些绷带,然后回头疑惑地问:“你们怎么好像都不担心?”

  “阿桢是打不死的蜂螂,这点小伤算什么?”王嬷嬷不屑地撇撇嘴,转身走了。

  打不死的蟑螂两个时辰后就醒了,是被饿醒的。可怜的他浑身伤痛,饥肠辘辘,还得扯开喉咙喊醒趴在床边唾得呼噜呼噜的木桃。

  “啊,什么?”木桃一惊而起,“谁叫我?噢,你醒啦!”她惊喜地看着段祯。

  “我已经醒很久啦!叫你叫得我喉咙都破了!拜托你照顾伤虽称职一点好不好?”段祯没好气地猛翻白眼。

  “好啦!不好意思!”木桃不情不愿地道歉,“你想要干吗啊?”

  “还能干吗?当然是吃了!我就快饿死啦!快去给我弄吃的来!”段祯望着飞速奔出门的背影嘀咕:“真是不开窍。”

  木桃噘着嘴冲进厨房,一边愤愤地嘟囔:“看你受了伤,本姑娘大人大量就不和你计较!等你好了,哼!要你好看!”

  她提起一篮饭菜就转身出去,身后的大师傅和小厨子拼命挤眉弄眼,异口同声道:“又有好戏看喽!”

  说段祯是打不死的蟑螂真是一点没错,不到半个月,他就可以到处乱跑了。木桃眼红地盯着他挺拔的背影,想到自己初进谷时足足躺了一个月才在木岚的搀扶下下床,不由大叹上天不公。

  “太不公平了!是不是你看他有权有势就这样巴结他,却来欺负我这个弱女子?你可真是个欺软怕硬没有骨气的东西!”

  “你在骂谁?”身后传来低沉的嗓音。

  木桃一转身,正是那有权有势连老天都巴结的家伙,披着雪白的长袍,卓然立于夜风之中,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我骂老天,怎么,你也有意见啊?”

  “没有没有!你爱骂谁就骂谁。”段祯怪腔怪调地说,“你吸我的血我都没意见了,这点小事怎么敢有意见呢?”

  木桃想起那日的事,不由耳根发烧,“哼!我就是喜欢吸你的血怎么样?没把你吸成干尸算是很对得起你啦!还有,拜托下次讲话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让人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她边说,脚也不停,穿过庭院,走到卧房门口站定,斜睨着紧跟在身边的家伙说:“我看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应该另找地方去睡吧?我这几天打地铺睡得腰酸背痛,今晚无论如何要睡床,你不许跟我抢。你走吧。”

  “我走?”段祯无法置信地瞪大眼睛,“我记得这间房应该是我的吧?还有,你似乎忘了我是你的主子?莫非几个月不见,你竟然得了健忘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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