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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捧著简单但份量颇多的早点,体型瘦小的斯文走了几年,早已习惯,没一会儿就走到了。

  反倒是单奕风常令他气恼。

  喏,眼前就是一例了。

  “你怎么不等我替你更衣?”

  无论他动作多快,只要一个不留神,少爷就已经将自己打点妥当,换成别人,大概会觉得省事又省力气,可是,他是负责任的斯文耶……

  “我又不是没手没脚,干么等你?”随手整整衣襟,他瞄了眼桌上的早膳,眼睛一亮。“不错喔,有吴大娘腌制的辣萝卜。”这下子,他至少可以多吃两碗饭。

  尽管还是气呼呼的,斯文认份的拖著脚步走向桌边,噘著唇替他盛饭。

  “穿都穿好了,你还穷蘑菇什么?”狼吞虎咽了一碗饭,见接过去盛第二碗的斯文还是那副死人脸色,他眉一挑,要笑不笑的哼著气。“要我脱掉重新再穿呀?”

  这是什么话?

  心一急,斯文嗓门不自觉的拉高。

  “就是知道你穿好了,所以才恼呀。”他一派委屈的叹道:“也不等我你就自己动手……”

  三不五时就要来这么一回争辩,他明知自己这样是越了主仆份际,还是忍不住稍稍发泄了自己的不满。

  幸好这事除了他跟少爷,谁都不知晓,否则,工作不尽职,他早被扫地出门了。

  “你恼个什么劲儿呀?我这是替你省事,你不来个几声感谢,还臭那么张脸给我瞧。”

  “我宁愿你等我动手。”他嘟著嘴嘀嘀咕咕,却不敢真的哼出不满。

  “又不是小鬼头,哪来这么多罗唆。”

  “可是,从小到大就是我服侍你……”

  “从小到大?”单奕风好笑的打量著他。“有没有搞错呀?你足足小我五个年头。”

  “我是说我从小到大呀!”斯文没好气的抢过话,突然察觉到不对劲。“少爷,你的玉佩呢?”

  随意将银箸一咬,单奕风低头望向自己的颈间。

  “你从小就挂著的那块玉佩,怎不见了?”他有些慌了。“前两天明明就还见它贴在你的胸口。”

  睨了慌张的斯文一眼,单奕风不以为意。“不是你替我收了?”

  “我?我替你……天哪!”这还得了,事情大条了。“没呀,少爷,我哪有!”他急急撇清。

  那玉佩是少爷行成人礼时,老爷子亲自选的,别说是意义,光以价值而论,绝对是不得了的珍贵,若从他手中掉了,就算将他卖了几辈子,他也赔不起呀!

  “咦,你没有替我收起来?”

  “我没有!”

  “那它在哪里?”

  白著脸,斯文开始回想……

  昨儿个有没有瞧见那块玉佩在少爷胸前晃荡呢?没有;好,那前天呢?好像也没有:好,再往前推一天……

  不待他细细思索,单奕风猛然站起。

  而斯文也想起了,这些天来,少爷唯一有较大动作的那天,阿邬著了道,疯了似的狂飙……

  “啊,会不会在那里呀?!”

  斯文的惊呼才起,单奕风已将银箸往桌上一扔,飞也似的向外冲。

  紧张兮兮的斯文连忙追出去,满脑子想的是,老天保佑,那玉佩最好还在那儿,否则……呜,他想部不敢想自己几世都得为奴的命运。

  而前头的单奕风其实什么也没想,只是在推敲数日来的行踪时,脑海隐约浮现一张娟秀却叫人恼怒的娇靥,还有那天的种种对峙。

  想到她对他视若无睹,脚下的步伐跨得更急切了。

  第四章

  斯文跟在单奕风后头来到那天的苗圃。

  举目望去,危薇不在。

  斯文急了。

  单奕风恼了。

  “她呢?”

  咦,少爷是比他还急呀?他怎么可能知道人在哪儿。

  斯文留意到幼苗茂盛的苗圃里,还留有两个浅浅的蹄印,他瞪大了眼。

  不会吧?那姑娘还真的留下阿邬的蹄印当纪念!

  “该死!”

  听极没耐性的少爷又口出恶咒,斯文忙不迭聚疑心神。

  呼,幸好他曾顺口问过那姑娘的姓氏,要找人应该不难才是。偷瞄了少爷一眼,他犹豫著,不知道该不该趁机邀功。

  想了一会儿后,他决定开口。“少爷,我问过她了。”

  “谁?”

  “那姑娘;危姑娘。”

  单奕风一怔。“她姓危?”

  “嗯。”斯文得意扬扬的点点头。

  炯亮的瞳眸迅速闪过一抹雀跃,单奕风跟著又问:“那她住哪?”

  “约莫是临河的那几条胡同吧。”他不太确定的说。

  说来也亏他记性极佳,曾听人提过,这临河的胡同里住了三两户姓危的人家,去那里打听打听,就算她不住那儿,应该也有线索追查吧。

  “少爷,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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