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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还不走?!”

  才撂下催促,单奕风掉头就走人,快如疾风,留斯文杵在原地目瞪口呆,未竟的话也不得不吞回。

  这是什么情况呀?

  少爷怎么突然对那块玉佩那么在意?从小少爷便视钱财如无物,纵使那是老爷子亲赠的玉佩,但……

  “斯文?你是腿断了?”

  “来喽!”

  他的腿还好好的连在身上,可是,他知道再不快点追上去,待会儿就真会被打断。

  “噢,你们找阿妹呀?”

  “是呀,她在吗?”代主子发言的斯文问得很客气。

  “不知道呢。”

  “那……”

  “你去她家找吧。”前来应门的大娘抬臂,往河畔那栋屋舍一比。“就那里呀,我也不确定阿妹在不在家。”

  “咦,你这儿不姓危呀?”

  面容黝黑的大娘看起来比斯文还惊诧。

  “谁跟你说我这儿姓危?”

  “就前面那大叔……”面对大娘的疑惑,他声音越来越小。

  唉,看来又是一个浪费时间的错误!

  斯文心中苦叹,差点要不顾形象的蹲坐到地上,揉一揉发软的可怜双脚。

  可是少爷都走了,他还能不走吗?

  单奕风一听闻那大娘的话,立即又迈开脚步找人去,来到大娘所指的屋舍,脚长的他还没走到那扇门前,门就开了。

  他没有等斯文赶到,直接上前询问:“请问……”

  唷,有客人呀?

  危庆仁醉眼迷蒙的望著他,以及随后追上的斯文,懒懒的提壶灌了口酒。

  “请问你这儿姓危吗?”

  醉眼眨了眨,不言。

  “是危薇家吗?”

  听见熟悉的名字,醉眼漾起微笑,但旋即退敛,又提壶连灌了两口白乾。

  “呃,这位老伯……”

  总算,危庆仁有了反应。

  “老伯呀?”他醉茫茫的轻笑几声。“也对啦,对你们来说,我的确够老喽。I

  这么问下去,要问到什么时候?

  斯文忧心忡仲的睨了眼急性子的少爷,却愕然发觉,少爷反了性了,面对这老伯的醉言醉态,竟只是将帅气的五宫挤成一团,没有动怒。

  “危薇在家吗?”

  “谁人呀?”

  再一次被迫磨著耐性,单奕风下禁气结。好,换个方式问。

  “这儿姓危吗?”

  “对、对,我是姓危。”

  “我找危薇。”

  “她呀……”摇摇摆摆的,危庆仁煞有其事的转头往空荡荡的屋内张望,再笑嘻嘻的拉回视线。“她不在家唷。”

  这醉汉是在玩他?

  单奕风黑瞳蓦地微眯。

  瞥见少爷的嘴角开始有点抽搐,斯文心一惊,赶忙插进话。

  “老伯,你知道危姑娘上哪儿了吗?”

  “知道呀。”

  斯文心喜。“她在哪里?”

  “今儿个呀,她应该是在……”兀自沉吟了会儿,然后,危庆仁抬眼朝他们傻笑。“城西方员外那里。”

  危庆仁虽然醉醺醺,倒也没晃点他们;他们直捣向方员外家,经人指引,真在后园找到跪在地上扒土的危薇。

  眼见人终於找到了,斯文几乎要痛哭失声的跪倒在地。

  他们可是辛辛苦苦的跑了大半个城啊。

  单奕风则已濒临爆发边缘。

  一见到她,压抑的怒火熊熊燃烧,加快脚步冲向毫无所察的危薇,微倾身,他将她直接拉起,像提布袋般,拎在眼前晃了又晃。

  “我的玉佩呢?”

  紧随在后的斯文差点没被他的举止吓死。

  “少、少爷,我们还不确定……”

  “你闭嘴。”

  猛吸一口气,斯文乖乖的闭上嘴,微退一步:他还年轻,还有少爷要服侍,他不能枉死呀!

  冷不防被人拎起,还晃了几下,危薇顿时满眼星斗,头昏昏的。

  “好晕……”

  “给我说!”单奕风什么都不管,现在只求这个答案。

  要她说什么?危薇一头雾水;她发觉这道怒吼还真是耳熟,像是……像……拧著眉心,她放弃动脑筋。

  唉,如果不是头真的很晕,她一定会记起在何处听过这声音。

  单奕风又将她晃了晃。“快说呀你!”

  想吐了……

  危薇很努力的抑下肚里的异常翻滚。

  “少爷、少爷。”察觉她似乎极不舒服,壮起胆子,斯文上前轻扯主子的袖子。“你别激动,她恐怕禁不起你这么连番摇晃。”

  斯文的动作没让单奕风恢复理智,反倒是不经意瞧见危薇那一脸青白,让他猛然心惊,倏地松手。

  危薇幽幽的瘫软在地。

  见她撑不起身,单奕风心急的开口,“你没事吧?没事就给我站起来!”

  她是想站起来呀,只要星斗散去、胃部不再翻滚难受,她就会站起来,瞧瞧是谁这么嚣张霸道。

  “起来呀!”

  等了半晌,见她没动作,单奕风急了,上前一把将她撑起,这回他的动作极为轻柔,不敢再拿她当布袋般乱甩乱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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