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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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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停留在她紧锁的眉间,轻抚。她的秀眉深锁着,时而眼皮轻跳,就像个倍受惊吓的孩子,完全失去了平日里倔强好强的骄傲模样,一副惹人怜爱的楚楚姿态,想要疼惜她的念头如潮水决堤般涌来,淹没他一向冷硬的心。 他真的没想到她竟然毫不犹豫地饮下了那杯茶,他以为她会求她,她会放弃一身骄傲,软言好语地对他解释。可是,他错了!她骄傲的根本不屑向他解释。咬着牙,她将冤屈和着那杯茶一口饮尽。他知道他伤害了她,为了他的不信任。 可是她为何就是不肯好好对他解释呢?若是她肯向他说明一切,他不会如此待她。 对榛榛的那些小把戏,他又怎会看不穿?他只是想磨去她的一身傲骨,看她娇媚的对他撒娇痴缠,像世间的其他女子一样。 可是她却是一身傲骨,骄傲地面对一切,绝不屈服。 疼惜地轻抚她沉睡中的憔悴素颜,骆子言幽然长叹,一颗心没来由的揪紧了,泛滥着酸楚的柔情。 夜色沉沉,月色悠悠透进房内,带来宁逸、恬静的气息。 胭脂眨动着眼睑苏醒过来,浑身的骨骼酸疼的像要散开来。 一睁开眼睛,她就看到了坐在床头的骆子言。 “醒来了?”他淡淡地问,声音中隐隐泄露出几许温情。 他的神情平静安详的就像不曾发生过任何事,就如任何一个守护在妻子榻前的丈夫,有种岁月堆积出来的淡然温存。 难道他忘了他曾对她做过什么?别开脸,胭脂用实际行动来表达她的不满。 骆子言深深叹息,轻轻掠开她额前的一缕发丝,动作轻柔的像是宠溺。 “素梅,别这样。”他轻道,语气温柔。 她的心在这瞬间立时被软化了,眼眶悄悄湿润。她竟是禁不得他一丝温柔相待啊!只要他一点点的柔情以待,她可以忘记一切的伤害。 靠坐床头,骆子言把她拉入怀里,让她靠在胸前,用双臂牢牢环住她的纤腰,感觉她的体温与气息,感觉她依旧在他怀中,没有离去。 浑身没有一根不痛的骨头,酸软的令胭脂没有力气拒绝他的拥抱。 “还疼得厉害吗?”他在她耳边低问。 撇过脸,拒绝他的关切,冷冷嘲讽,“少来猫哭耗子了,我没死,你很失望吗?” 骆子言心疼地拥紧她,脸颊贴上她的,低语:“你昏迷的时候,我喂你吃了凝神镇痛的丸药,放心,等明天你就不会疼了。” 胭脂默然了。他到底想怎样呢?先是不问青红皂白废了她的武功,此刻又这么温柔地待她,再度勾起她不该有的妄想。 好累!她闭上眼,静静感受身下传来他的心跳与体温,那硬邦邦的胸膛坚实而温暖,规律的起伏着,散发着让她眷恋的气息。 “素梅,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庆幸我娶了你。如果此刻我怀里的是其他的女子会是如何呢?我无法想像。”脸庞枕在她的肩头,他低声呢喃,声音轻柔的生怕惊扰了她。 他的声音里泛着浓浓的柔情,胭脂听出来了,但她更搞不懂他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万千矛盾的组合,反覆无常的可怕,只怕这个世间是没人有本事弄懂他了。 算了,她只要能伴在他身边,用她有限的生命尽情地爱着他就足够了,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只要这一刻能倚在他的怀中,得他温柔相待,那她就是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明日,她不愿想也不敢想。 接下来的日子,几乎可以算是胭脂懂事以来最快乐的日子,自从那日服下了化功敌后,她的身子一日比一日虚弱,镇日虚虚软软的,打不起精神。 骆子言放下了所有的公事,终日伴在她的身边。 若是他的长伴要用周身病痛来换取,那她愿意一世与病魔相伴;纵使这短暂的幸福要用一世的痛苦与辛酸来交换,她也甘之如饴。 斜斜倚在榻上,身上拥着软软的锦被,床下燃着火盆,熏得一室皆暖。 骆子言坐在桌前批阅早已堆积如山的帐本。 怔怔看着他俊朗坚毅的侧面轮廓,胸房下的心没来由的紧紧一抽。 她的日子不多了,这么静静与他相伴的日子还能过多久呢?心中一阵痛楚,止不住咳嗽起来。 骆子言忙走过来,坐在床沿,心疼地察视。 “怎么?还冷吗?要不我叫小雨再端个火盆进来?” 她喘息着摇头。“不,我不冷,只是一时岔了气。” 轻抚她苍白憔悴的容颜,他的眼里闪着心疼与自责,若不是他,她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为什么他就不能好好待她呢? “素梅……”他欲言又止,有说不出口的悔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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