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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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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辛守余扬舞的袖蓦然停顿,小脸一转苍白。 年宗腾侧首瞧她,见那惊愕模样,急忙解释:“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当日在汉水江上,他虽曾暗下杀手,但在三合院外放箭攻击的人并非是他,你莫惊慌。几日前,我与他曾有过一晤,彼此谈过,只要我让人相帮,替他把谨妃身边的一名宫女偷运出宫,他便能断谨妃在宫外的一切势力。” 鹅蛋脸容怔怔出神,她双眸瞬也未瞬。 年宗腾继而又道:“在三合院外安排暗袭的人是他底下的四名杀手,那四人知他对谨妃起异心,串连部分组织成员,对咱们和他那方分下杀手,打算藉此向谨妃邀功。我抱你窜出火场时,他和永昌各领人马赶至,迅速便已掌控了一切,此次,他组织里虽起内讧,弄得元气大伤,倒也不是件坏事,至少能藉此机会统合内部,去芜存菁。” 未料到事情的前因后果竟是如此,辛守余脸容稍复血色,缓缓吁出口气。 背上药膏已然透凝,她小手轻推男子健臂,要他仰躺。 这一次,他乖乖照做,让她继续挖著泛凉的药在他胸前游移,继续教他沦陷在既痛苦又奇甜的折磨里。 “那是他喜欢的姑娘吗?”忽地,她静问。 “什么?”他轻吸了口气。 她瞅了他一眼,“那个宫女。他喜欢谨圮身边的那个宫女,是不?” “晤……也许吧。”那冷脸家伙也有心上人吗?他挺怀疑。 辛守余微微牵唇,眸光似水,“腾哥,我觉得阿爹说的真对。人对感情的牵挂,往往最厉害,那东西深藏心底,有著奇特的能耐,常教人在最不可思议处,做出全然不同的抉择。”略顿,她颊若红芙,“腾哥,你会帮他的忙,把那姑娘从宫里带出来吗?” “我已对他承诺,定当办到。”当日会面后,他便已著手进行,只是此事需得做得天衣无缝,要入宫劫人不难,难的是要清断可能随之而来的麻烦。 她温柔一笑,“谢谢你……” 年宗腾挑眉,怔怔然的,“谢我作啥?” “谢谢你做的这一切。”上完药,她再次摊开衣袖,缓缓朝他胸膛轻癌。 心随著她瘘动的衣袖,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他讷讷不能成言,定瞅著那姑娘朱唇又启:“腾哥,你记得不?第一次咱们遇上了,在汉水江上同船而渡,那时倚安直说你是好心肠的人,是很好、很好的人,你记得不?” “嗯……”他低应了声,发觉似乎该撑起身躯,别躺平才好。 姑娘家长长的香发有意无意地在他裸肤上搔弄,也不知是否他多思了,竟觉她靠得较适才更近,眼眸如两汪秋水,小嘴吐出软软话音,黑溜溜的眼珠子也在对他倾诉。 可想归想,他却动弹不了,浑身力气彷佛给抽光殆尽。 她露出羞涩笑意,点了点头,“倚安一见著你就这么说,是因为阿爹教过她相人的技巧,观五官、闻语调、辨体态,她一直学得很好,阿爹说她心思澄澈,异能天生,往往一眼就能望进人心,知对方脑子里想些什么。腾哥,你总是这么好,这么、这么的好……”她眉眼轻敛,颊边渲染开来两朵美好的红晕,吐气如兰,“你这么的好,为什么那些姑娘……与你相了亲,却不来嫁你?” 啥儿?谁?哪位? 热气在黝黑脸皮下闷烧,年宗腾眨了眨细长双目,唇掀动了几次,终于挤出声音:“……什、什么姑娘?” 辛守余鼓起勇气,勇敢迎视他。 “落霞同我说过,安大娘也跟我提及了,她们说……先前有媒婆想来帮你牵线,可人家姑娘瞧见你,不是吓得掉头便跑,就是……就是当场厥了过去,害得你怎么也讨不到媳妇儿……” 她不懂武汉的待嫁姑娘是怎么回事,竟瞧不见他的好处。 可此时此刻,她由衷感激那些姑娘的“盲目”,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能毫无顾忌地走近他身边。 闻言,年宗腾长眉挑得飞高,黑瞳不住地打转,跟著又细眯起来,终是恍然大悟。 他猛摇头,急急解释:“没有,我没跟姑娘相过亲。先前几回,的确有媒人过府说媒,热心热怀地要帮我配姻缘,可我没答应,后来也不知怎么地,连著三、四回,那媒人婆竟自个儿领著姑娘到码头区去,指著我给人家看……” 他越说越无辜,见她毫无动静,心里更急,“真的!是真的!刚开始我还不知晓,那姑娘跟著媒婆来了,远远躲在一旁,那一日码头区有位大娘被当众行抢,我忙抓人,那小贼对这一带了若指掌,身手刁钻得很,在人群里窜来弯去,我要逮他,他倒是先逮住那个专程来瞧我的姑娘,等我把小贼揍倒,那姑娘也跟著晕倒了。” 辛守余唇微张,仍是无语,眸底如夜湖上潋滟的点点月光。 黝脸上的眉心皱折,他真怕她误解,紧接又道: “真是这样的。隔不久,一样在码头区,那日午后下起大雨,赵老三家有船泊进,他们家的木道码头底下早被虫子和江水给侵蚀得摇摇欲坠,我几番好意提点过,他们也不理睬,那一日大雨一来,江水高涨,整座码头瞬间被冲垮,上头冒雨赶工的人一下子全被冲进江河里,大伙儿忙著救人,我也跳了下去,见一个拉一个,等救完人我爬上岸,又瞧见那媒婆带著另一个姑娘撑著伞站在我跟前,媒婆陪笑地指了指我,那姑娘一副像见到鬼似的,也不怕雨淋,掉头便跑了,把我弄得满头雾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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