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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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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后来回到行会里,照了镜子才知,原来我满头满脸满身裹得全是江底的烂泥巴,乍看之下,还挺像山里跑出来的妖魔鬼怪。再后来又有一回,那个媒婆她……” 姑娘突地掩唇笑出,笑音虽短,却教他紧绷的心绪稍稍一弛。 他脸皮泛热,讷讷又道:“我、我我没跟姑娘家相过亲,是真的,没骗你,她们虽然跑来瞧我,可是……我根本记不得人家生成什么模样。”他所记得的,记得清清楚楚的,就算梦里深处也能精细地描绘出女儿家每一处秀丽的姑娘,就只有那么一个,唯一的一个,眼前的这一个。 完了完了完了!他已经喜爱她,喜爱到这般程度啦! 周遭飘浮著某种无形甜味,辛守余也不回应,思索了会儿,却突兀地道:“腾哥,你替我们辛家做的已经够多了,再把那位宫女姑娘带出宫后,就别再去瞠后宫那滩浑水,别再管这些事了,好不?” 年宗腾一怔,深幽地望住她。 咬咬唇,她低语:“我不知你私下是否还谋画著什么,但阿爹的死,我不要你为他报仇,我想阿爹也没这个意思的。宫里那些恶人,自会有其他恶人来惩治,所谓恶有恶报,自作孽不可活……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能一直……让我陪在身边……”越喃越细,鹅蛋脸展露前所未有的娇丽。 年宗腾发觉自己耳朵八成出问题了。 他又开始在这姑娘面前发傻,嘴张开合起,合起又张开,活像离开水面的鱼,还是最粗肥的那款大锦鲤。 “腾哥……”她低柔再唤,气息有些儿促急,眼眸瞧著他的胸、他粗颈上滚动的喉结、他的双颚,缓慢而坚定地迎向他的注视,“你别去跟其他的姑娘相亲,也别理会那些跑来瞧你的姑娘,你、你若想要一个媳妇儿,我是说,倘若你真的、真的想要,可不可以……就、就让我跟著你……” “嗄!?”他肯定,他耳力绝对出问题了。 第九章 顾不得狼狈,年宗腾撑起上半身往床榻角落速移,因姑娘就跪坐在床边,他若要冲下床去,势必得推开她、撞倒她、挤飞她,可这些“猪狗不如”的行径,他对她哪做得出来? “是不是永昌那小子对你说过什么?”他瞪住神态沉静、眉眸却染羞意的姑娘。 人家姑娘尽管羞涩,两泉眸光仍是坦然、直率,瞧得他直想快快把赤裸的身躯裹好,可自个儿的单衣正被她压在膝下,他进退维谷,黝脸爆红,腰下那玩意儿……似乎起了反应,吓得他赶忙扯来被子盖住下身,还把木枕压在上头。 不好、不好,大大的不好! 她再待下去,他的礼义廉耻真成卑鄙无耻了。 辛守余从不知自个儿竟能如此大胆,那意念在脑中、在心中斟酌盘桓,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非她所能抑止,此刻对他道出,意念坚定了,燥热虽包裹著她一身,方寸间不寻常的急跳却已渐渐平缓。 “他该对我说什么吗?”她反问。 “说你阿爹那封信……”他陡地顿下,胸膛起伏甚剧。 鹅蛋脸容略偏,她眉间浮现困惑。 年宗腾头忽地一甩,粗声粗气地道:“没什么。很晚了,若已无事,你……你也该回房休息。” 辛守余双手交叠在大腿上,十根指儿暗暗绞拧,微抿下唇,双眼黑幽幽,似乎内心正在天人交战,做著好大的决定。 沉静地跪坐了会儿,她手突然往后伸去,将绣花鞋给脱将下来,丢在底下。 “你做啥?”黝脸一怔。 她再次面对他,轻轻地跪步过来,膝盖已隔著他裹身的床被,碰触到他盘坐的腿。 “腾哥,我其实……其实还、还有件事想做。”她话说得期期艾艾,眼汪汪,双颊宛若红霞。 “……什么事?”明知不该接口,可想归想,他嘴巴已不自觉问出。 她并末立即回答。 深吸了口气,她脸容轻垂,小手微微发颤地解著腰带上的结,试过三回才拆开,腰带一松,胸前襟口亦随即松开,她小手摸索著腰侧的衣结,轻轻一拉;当著男人的面缓缓地褪下外衣和中衣,露出雪滑香肩和藕臂,以及最里边的水蓝色肚兜儿。 她听见粗嗄地抽气声,心儿一凛,咬了咬软唇,她索性全豁出去了,不让自个儿有后悔的机会,抬起手撩开乌丝,跟著迅速地扯掉后颈和纤背上的蝴蝶小结,任由水蓝颜色往下溜滑。 男子的抽气声更响,那喉问更逸出近乎痛苦的呻吟。 有些儿凉冷,接触到空气的肌肤泛起一颗颗细小疙瘩,她不禁瑟然,却拚命地克制住想要以双臂环抱自己的欲望。 这确实是太大胆妄为、太不知矜持,但因为是他,让她有足够勇气去争取,想夺得在他身伴的唯一位置。 “腾哥……”她轻哑唤出,再次深深呼吸,勇敢抬起脸蛋,“我、我左胸上……有留下箭伤的疤痕吗?” 她尚不知裸露的肌肤正迅速被一种迷人的嫣红丽色侵染,随著每一下的呼吸,她胸脯亦随之起伏……还有较眼前景象更刺激人的吗? 年宗腾炯目直勾勾,瞬也未瞬,越是去瞧,他左胸跳得越快,狠狠地撞击肋骨,骚痛得他直想扯开喉咙大叫,偏偏颈项彷佛被谁紧紧给掐住,那痛就只能在身体中闷炙。 见他不答,辛守余又问:“你还说过……姑娘家的身子得白白嫩嫩的,像杏仁豆腐……我、我瞧起来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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