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纪珞 > 丫头爱使坏 >


  闻言,龙炎天收起迷死人不偿命的俊美笑颜,朝黑衣男子没好气的说道:“石凌,你的脑筋跟你的名字一样又硬又冷、不知变通,让我看一下好戏都不能吗?”

  唉,无聊的日子好不容易有点调剂,这家伙三两下就把他的乐趣给剥夺掉,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

  “你是神医?!”平安又怔了怔。

  “在下龙炎天。”他从软榻上起身,彬彬有礼的站直高硕修长的身躯,脸庞再度扬起俊美无俦的笑容,对娇客的疑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平安走到软榻前,上下打量起眼前笑得自信的男人。

  先前,两人相遇在那种几乎吓掉她三魂七魄的景况下,她压根没空瞧清他,只约略晓得人模人样的他脸色偏白又身穿白衣,莫怪她会把他当成鬼怪。

  这一近看,他还真的是人模人样,而且属于比极品还极品的等级。

  他的眉宇神采飞扬,清逸明秀;一双比女人还清亮的黑眸里,镶了闲散佣懒却又炯然有神的尊傲;直挺英飒的鼻梁下,是两办始终扬着俊雅浅笑的薄唇;墨黑长发以月牙白的织带东起,显得英气逼人,要是把长发放下来,肯定比女人还柔美;脸色虽然略显苍白,但看起来吹弹可破,肤质好到可以气坏京城里那些涂脂抹粉的女人。

  总括说来,是那种多一分阴柔就太过,少一分阳刚就不及的美男子。

  只不过……

  平安眯起眼,觉得眸子被金光闪闪、银光烁烁的光芒刺得好酸、好涩。

  那些光芒来自他身上悬挂的昂贵饰品,紫金带、银腰坠、青玉佩、金缕鞋……

  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饰物,再配上那套不同于初见时身穿的白衫,绣有麒鳞样征的贯珠锦服,简直华丽、繁重、刺眼得不像话。

  就算是家大业大的啸日少主,也从来不会这般招摇,若龙炎天卸掉那些不必要的缀饰,回归俊逸尔雅的模样,相信不知会有多少女子倾心于他,就像啸日少主一样。唉,真是浪费了华丽装束上那张好看的俊颜!

  趁着平安打量他的当口,龙炎天也没放过将她收摄眼底的机会。

  他无意间遇到这个迷路的女孩,还反常的将她捡了回来,因为,在她身上,他看不见他不想在人身上看到的“东西”,光这一点就值得他出手相“捡”!

  除此之外,这个身材娇纤的少女还真什么都小,不但个头小小,脸蛋如小小的瓜子,眼儿如小小的丹凤,鼻子如小小的铃兰,嘴儿如小小的粉樱,垂在身前的发辫也细细小小的,精致可爱极了!至于衣衫下的--

  她是他抱回来的,他的手当然不免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小归小,触感还不错!

  “你笑什么?”平安戒慎的看着他突然咧大的笑容。

  那笑容,说实在有点恶心。

  “期待你的观后品评。”

  听他答得自信满满,就知道这人对他自己自恋到某种泛滥的程度。

  “你不像神医,一点也不像。”这就是她的结论,其实她早就这么认定,只是亲眼所见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直觉。

  “哦?”他兴味盎然的挑眉。“何处不像?愿闻其详。”

  她偏头想了想。“神医应该是宅心仁厚、随时舍己为人的良善模样,不若你这般……花俏。”她挑了个比“暴发户”、“纨绔子弟”委婉一点的说辞。

  “我不否认我爱慕虚荣,安儿。”

  最后两字,他说得极轻极缓,宛如含在嘴里轻轻咀嚼,醇柔的销魂嗓音钻入她耳里,化为流窜的酥麻,借由骨血窜至她四肢百骸。

  “男、男女授受不亲,你、你……你怎么能随意喊我的闺名!”她感到双颊一阵烧烫,体内的热毒似乎变本加厉了些。

  “神医公子,小女子名叫平安,你唤我安儿便可。这段话不是在说给我听的吗?”他还不到耳背的年纪。

  “他真是神医?”平安转而询问另外那一男一女,因为这男人实在是跟她心目中的神医形象相差十万八千里。

  见他们不约而同的点头,她应该不会再错认了,但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我的伤不是你治的,替我疗伤的人是哑奴姑娘。”

  “你选的是离开那个地方。”他没有耳背,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倘若我选择疗伤呢?”

  “你不会。”他自负一笑。

  “你怎知我不会?”这男人凭什么这么有把握?

  “因为你当时吓傻了,满心只想离开那个地方。”理智早就不知吓飞到哪儿去了。

  “所以你就算身为神医,见我吓傻也不出手相救?”

  “那种蛇毒一时半刻不会要了你的小命,你既然不要我救,我也乐得清闲。”

  只消在一旁好好看她、瞧她就够了。

  “不过你要是再不喝药的话,热毒攻心,那样一来哑奴会很麻烦的,她随我习得的医术还只是皮毛。”

  他一语毕,哑奴就端着汤药来到平安身边。

  “若我现下便热毒攻心,小命不保,你也会遵守‘承诺’?”她没接过汤药,而是问出哽在喉头的困惑。

  “小命既已不保,我又何必白费工夫救人?”

  龙炎天这番话,似是解答了她的困惑,也像是早就演练过几千几万回的稀松之语,他扬起俊惑一笑,接过哑奴手中的陶碗。

  “安儿,你如果不想这么早就去见阎王,喝完药乖乖躺好睡上一觉,什么都别想,免得加速热毒扩散。来,听话,快喝。”他把陶碗凑近她唇边,亲自喂药。

  莫名的,他哄诱的口气就是令平安觉得他在唬弄她、打发她,但在他温和的目光下,她却不知不觉一口一口把汤药喝完,人也被半推半哄的回到床榻,让他给塞入衾被中。

  他的笑容与药效双管齐下,她又昏昏沉沉陷入黑暗,临睡前只有一个念头--他所说的那些话,好像有哪儿不对劲……

  大刺刺坐上床沿的龙炎天,黑眸仍直锁着榻上沉睡的人儿,趁人家熟睡,大手不规矩的袭上她脸蛋,带着不解又眷恋的方式轻抚她眉心,眼底的笑意有着旁人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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