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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第十章

  轰隆——轰隆——

  屋外,雷电交加,击在风雨中的雷鸣巨响,大得吓人。

  两个身穿全副剑道装备的男女,双腿各自在宽敞的木质地板上轻巧移动,展开了攸关结婚与否的决斗。

  “喝!”乐乐气势凌人,握剑往前击去,先发制人,第一记就是个正中对手左腕的有效打击,先驰得点。

  “你的确进步很多。”面罩下的南敬霆微微一笑,不吝给予对手肯定。

  “哼,这八年我可没有在混,已经升到六段了!”

  她这八年来每天都努力锻链自己,就是等哪天可以靠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只不过再见到南敬霆时,当年被他恐吓胁迫的阴影还是如影随形;但是现在,她必须对他说,也对自己说——

  “我不是当年那个软弱的乐乐了!”不是任你欺负捉弄的乐乐了!

  “喝、喝——”她连续进击,竹刀在半空中挥舞成影,这次,南敬霆都以练得扎实的基本防卫法,顺利避开了。

  “很好,我也不希望你仍怕我。”两人近身时,隔著面罩,他对她低道。

  “我才没在怕你!”

  她语落,没有看见面罩后的南敬霆唇畔扬起既释然又满足、仿佛松了一口气的温朗笑意。

  “乐乐,我好高兴。”

  “无聊!”南敬霆这个神经病,她不怕他了,那他拿什么来威胁她?居然还说他高兴?“请你专心,不然就会输得很难看——啊!”

  她的风凉,被一记敲在她正面的轻击打掉。

  这家伙居然打得到她?!该死,她不能再分心了。

  “痛吗?”听见她的低呼,虽然知道她应该不痛,南敬霆仍是俊眉微拢,想上前探视,但她接下来又猛又烈的攻势,全数针对他身体有效打击的要害点,让他上前不得,只能选择应战。

  之后,就算她的攻势再猛烈、再强势,他都只是以竹刀化解或避开她的攻击,没有再试图打击她的要害而得分。这场决斗,成了一攻一守的攻防战。

  乐乐稍微低喘著,双手握刀指著他,心中暗自惊疑。

  他不攻击,却也让她得不了分,即便他当年才练习了几次,就以令她咋舌的速度从段外生晋级到二段,但以她六段的程度,为什么攻击不了只有二段程度的他?这是怎么回事?

  “注意!”

  当她听见南敬霆的警告时,她的右手腕遭到相当轻微的打击,被他拿下第二次得分,她甚至没有看清楚他的刀?!

  “我已经领先了。”

  她不服气地瞪眼。“我会把分数追回来!”

  接下来战况陷入胶著,复制了方才攻防战的情况,她攻击,他防守,而她也没有机会拿下任何分数。但时间一久,体力上乐乐明显趋於劣势。

  她双手拄著竹刀,在原地大口大口喘著气,闷声质问:“你……为什么只守不攻?”而且居然守得一点空隙都没有?

  “我不想让你受伤。”相较於乐乐频频喘息的模样,南敬霆的呼吸没有丝毫紊乱,一点也不像参与这场决斗的当事者。

  “你保留实力?”

  “只要领先你,就够了。”

  “什么意思?”她总算发觉不对劲的地方。

  他摘下面罩,深邃漆黑的眸子紧盯著她。“停止吧,再继续打下去没有意义,结果都会是我赢。”因为,他要定了她。

  “你凭什么说我赢不了你?”

  “乐乐,到此为止了。”身为裁判的欧阳父也附和道。从双方的对战中,他已经看出明显的胜负。

  “为什么?”她脱掉面罩,蹙眉问。

  “敬霆已经有范士八段的资格,你是打不赢他的,这场比赛若不是你坚持,他大可不必答应和你较量。”

  原来,是他故意放水,不然输得很难看的人,会是她……

  乐乐垂眸,不发一言,紧握竹刀的小手隐隐颤抖著。

  “乐乐。”南敬霆眉头轻拧。

  她缓缓抬眼,泛著浅浅雾气的微红双眸,寒恻地直视他——

  “这样践踏我的自尊、戏耍我、玩弄我,你很快乐吗?!”

  看著她极力掩藏委屈、不落泪的眼神,听著她力图镇定坚强的语气,南敬霆喉头紧缩,感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狠狠捏拧他的心脏。

  “我并不是在戏弄你,而是你要一个心服口服的结果,我就给。”

  “你要让我心服口服,是不是?好,那你就尽全力跟我对打!”

  欧阳父正色斥责:“乐乐,你也不想想仗著你有六段的实力,却要求进行这场不公平的比赛。你根本就以为敬霆的剑术还停留在八年前的程度,对不对?”

  “但是我诚实告诉他我的实力在哪里,也给他机会选择,尽全力跟他光明正大比赛了呀!”她激愤喝道。

  “好,我尽全力跟你打。原谅我太想要你,所以对我的实力有所保留隐瞒,是我的错。”南敬霆深深凝视她,开口道歉。

  他竟然愿意承认错误,请求……她的原谅?

  乐乐胸口一阵紧缩,他的道歉,在她心口刻划下铭心的痕迹,鲜明地牵动她所有情绪,而先前的怨怼与不服,却正在一点一滴消失。

  “你最好说话算话,拿出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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