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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门,锁上是正确的。

  台风登陆,首当其冲的东海岸正笼罩在狂风暴雨的肆虐下。

  就算外头天候不佳,欧阳母仍是抱著电话和左邻右舍、亲朋好友们热线,办喜事的兴致一点也不受风雨的影响。

  乐乐一个人在厨房准备晚餐,应该泡在水里洗菜的双手却烦躁地扯著头发,她此刻的心情,可以媲美屋外呼啸的狂风及骤下的暴雨。

  她和南敬霆的婚事紧锣密鼓地筹备著,她依旧恐惧,依旧不安;而今恐惧不安中,又多了麻麻涩涩、不知名的什么。心情乱成一团,像团纠结难解的毛线,她试图理清,却不知从何下手。

  更令她烦乱的是,她竟然又被南敬霆“吃”了!

  为什么她会和一个她所害怕、厌恶的男人再度上床,还沉沦在他的拥吻和挑逗下,无法自拔?!天呀,她是欲求不满的荡妇淫娃吗——

  糟糕的是,爸妈看他们谈了好久还不下楼,以为他们谈不拢,便上楼来关切,然后,就在门外知道了他们正在做什么,她拒绝结婚的抗议,从此被他们丢入垃圾桶,理都不理。

  “噢……”伫立在流理台前的乐乐双手掩面,发出长长的哀号。

  她到底该怎么办?

  就这样嫁给南敬霆吗?

  这样对她一点也不公平,不公——

  埋头在双掌中的乐乐,陡然抬起小脸。

  思索了片刻,她下定决心地咬咬唇,跑出厨房,往另一端的剑道场冲去。

  刷——

  剑道场的日式拉门猛然被人拉开。

  来人一身全副正式的剑道装,深蓝色剑道服外罩护具,手戴手套,身穿护胸、腰垂,抱著自己尚未戴上的面具,赤裸纤足踩在乾净的木质地板上,朝两个坐在地板中央谈事的男人走近。

  “乐乐,你这是在干什么?”

  欧阳父看著手执竹刀、一身杀气的女儿,不禁皱眉问。

  南敬霆黑眸轻眯,眼底则是流露对她这身打扮的赞赏。

  当年乐乐陪他从剑道的基本分解动作练起,所以他并没有看过她如此英气勃发的装扮。她在剑道上显然进步了很多,否则不会散发这种由内而外的美丽自信,他看得几乎著迷了。

  乐乐平举一手,纤纤食指指著南敬霆的鼻子。

  “我要跟你决斗!”

  决斗?南敬霆面不改色,黑眸充满兴味。

  光看她全副武装的模样,无须多问,决斗的项目当然不可能是他比较擅长的篮球。

  “输赢的条件是什么?”他比较好奇这一点。

  她深呼吸,将心中的计量说出口:“你如果赢了,我就嫁给你;你如果输了,我们从此以后,没有任何瓜葛。”

  一双墨沉黑眸在她提出条件的瞬间,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幽黯。

  “乐乐,你别乱来——”欧阳父的轻斥被女儿扬声打断。

  “我要嫁的是一个能保护我的丈夫。要是他打不过我,就表示他连保护自己的能耐都没有,要怎么保护我?”

  “胡闹,我不赞成!”他纵使学剑,也不乐见女儿以武力来决定丈夫的价值。

  “结婚的人是我,我有权抉择!”她转向南敬霆。“我有剑道六段的资格,你敢不敢比?”

  欧阳父拧起浓眉,若有所思地看向南敬霆。

  “敬霆,你的意思呢?”婚事已定,大可不必理会乐乐孩子气的要求。

  南敬霆定定凝视乐乐。

  “你真的要比,即使双方的战力相差悬殊?”

  因为,一定会有某一方,输得很彻底。

  他所言,正是在诉说他们都能预知的结果。

  看著那双黑沉如夜的眸子,一股针刺般的的抽疼突地侵占乐乐的胸口。她沉下小脸,甩去心口那种黯然颓涩的不知名情绪,牙根暗咬道:“废话!是我提出挑战的,我给你选择权!”

  南敬霆沉默了半晌,他站起身,挺拔的身躯面对未婚妻。

  “教练,我愿意接受乐乐的挑战,麻烦您当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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