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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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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留在原地的钟莫予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往书房而去,不晓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根据他的经验,从来没有一位来府里暂坐的客人会用那样的口气对爹说话,好像爹必须答应她的要求似的。 他呆呆笑了起来,爹没有用一把扫帚将夕炎冬轰出去,反而愿意按照她的话去书房会面,那是否表示爹有点接受她了? “少爷?” “啊?三言?” “你,笑得很得意哪……” “呵……” 书房。 “说吧。” 没有奉茶,没有请坐,钟重远一进书房,在书桌后坐定,便抛出这么一句话,很直接。 他不想听无聊的废话。 没有询问,没有不解,夕炎冬进了书房,在钟重远坐定后,环顾四周了解环境后,自己找了张椅子,兀自坐了。在这之前,没看房内另一个人一眼——他还是这间书房的主人! “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谈,怎么,变哑巴了?”出口的话,有些刻薄,若其他人听了,便忍不住要反讽两句,而夕炎冬却是静静看着他,没有丝毫不悦的迹象。 “你说话!”钟重远发觉自己心里好像闷了一股气,却无处发泄。很少有人会那么对待他,像是目中无人一般,她难道忘了,这是谁的地盘?! 夕炎冬冷眼打量着距离她近几步之遥的钟重远,与心中的想象做着比较。 她一直以为她见到的会是一名白发须眉、老态龙钟,还有些步履瞒珊的老头,那是师傅在告诉她任务之后,她脑中的印象。而眼前所见却是一位精神抖擞。中气十足、怒意横生的人。他的年纪可能真的很大一据说是快六十岁了,但,却有着壮年人的外表。然而,或许是因为他的心情不大好,所以整个人显得有些可怕。 当然了,对于只能再活几日的人来说,再怎么好心情,也会随之崩溃的。 “你?!”钟重远“霍”地站起,瞪大双目,怒视着夕炎冬,“你不是有话要说?怎么,害怕了?为什么不说?!” 他的耐性有限。 “你很害怕?”夕炎冬一出口,就是一句足以吓坏人的话。 钟重远愣了愣,一时难以接收她的话。 “你确实应该害怕。”她道。 “你?”钟重远侧过头,重新审视夕炎冬。眼前的女子有一双无畏而灵性的眸子。苍白却显生机的脸上是平静的,仿佛洞察一切的神色。而,她浑身所散发出的独特气质,似乎并非为一般人所有。 那么,她,究竟是河身份? 进入钟府,又为的是什么? “你,到底是谁?”会是如莫予所说,只是碰巧昏倒在他家门口吗?如果真是那样,她怎么会开口便要求与他谈话?更甚的是,她竟说他在害怕! 害怕?他害怕吗?笑话! “我?你不认识我。”又是简单的陈述句,确是事实。 “我是不认识你,所以才问你!”跟她说话简直像在浪费口舌。 夕炎冬突然站了起来,朝钟重远走近。 “你做什么?”她的行为很奇怪,实在奇怪。莫予怎么会将她带了回来?!该死的小子! “你不认识我。”她继续说着,下一句话让处于戒备状态的钟重远吓了一大跳—— “夕炎不生。”她下句不接上句,突然报出一个人名,然后,退回椅子,坐下,依然是慢条斯理的。 夕炎不生! 钟重远仿佛让一个晴天霹雳击中,突然颓倒在椅上,动弹不得。 这四个字,好像是一张有魔力的网,将他困在其中,无法言语,不能行动。 夕炎不生! 夕炎不生! 这个名字早就让他尘封在记忆中不愿提起,而今,即使有些刻意的遗忘,也无法改变他曾承诺过的事! 良久之后,钟重远终于恢复神志,重重叹口气,闭了闭眼,“他叫你来的?”他问,问得有气无力。 “是。”她手上凭空出现一块形状怪异的壁。 就算不信她的话,看到这块那人曾经给他认过的壁,他也信了。世上除了他,恐怕再元人拥有它。 “时间到了吗?”像在自言自语,钟重远双手抹了把脸,才正眼看向夕炎冬,后者的表情一直未曾改变,即使看到他突然像老了几十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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