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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言让钟莫予一个眼神留在原地,捧着盘子发傻地瞧着。说傻有些简单,他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何时,少爷变得那么热情?

  那位叫什么什么冬的姑娘,怎么飘着走?可不是,跟在少爷后头的蓝衣姑娘,看不出来是用脚在走路,裙摆都没有动,但却紧跟着少爷,而且以他的眼光测算,他们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一尺左右。

  啊,他一定是饿昏了才会看到那样的情况。

  卡、卡一一糕点悉数进了三言的大嘴巴!

  钟府花园。

  “夕炎冬姑娘,这边请——”钟莫予引领着她,穿行在一片花海之中。

  说花海是夸张了些,毕竟在花园内盛开的花朵,都是栽种在盆内,而非自然生长于土地之上。然而,盆花密密麻麻地摆在一起,各种花朵挤在一处,人在其中,自然看起来像是处在一片花海之中。

  “很好看。”夕炎冬平静他说。

  “好看吗?那是我娘生前最喜欢的花草。”钟莫予停在一盆花前,黯然道。这盆花是娘的钟爱,他叫不出名,只知此花花期极短,开过便谢,不消一日便由繁盛至败落,很是元常。可,娘却偏爱这盆花,说人生如它,转眼即逝,因此须当珍惜时且珍惜,莫待回头时再来惋惜。“哦。”她的话,听不出有任何感情,只是平淡的语调。

  钟莫予深吸口气,道:“娘常说,人生很短,当珍惜眼前时光。”不明白是何原因,不仅带她来了这里,而且还将他不曾对人说过的话对她倾吐。钟莫予瞥眼她无波的容颜,皱了眉,她,为何仿佛对所有事都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他一路带着她而行,她就是现在的表情,未曾皱过眉,不曾展过笑,如此的漠然,倒令他弄不懂她在想些什么。而,他如今很想知道她的脑中,正有着哪些思绪。“她说的不错。”她断语。钟夫人倒是看得开,却不像很多人那样对于生命非常不重视,在生时无尽挥霍,在将死之时却是悔之晚矣。而,偏偏世上那样的人占多数。“是啊,娘的话一向很有道理。”钟莫予垂头看向盆花,突然想念起娘亲,不知她过得好不好,独自一人在黄泉,是否寂寞?“你在想她?”夕炎冬从他的表情中猜测。话,仍是一径地直述。

  “是啊!”他叹着气,十分意外自己表现得竟是如此明显。

  “你还想再见她吗?”心中有着警告,可她还是将话问出了口。

  “想,很想!”钟莫予对上她的眼,“我很想再见她!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尽管他日夜思念着娘亲,但是,她已过身,那是不变的事实,他很久以来都只能在梦里见到她。

  “我——”看着他略显哀伤的眸子,她没来由地想告诉他,她可以让他再见他的娘!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她虽有这个能力,却不可用在他身上。

  细致的眉,打成结,心里浮动着警言。

  夕炎冬闭上眼,整理着心绪。

  他思母情切,她本是该视而不见,即便见了,也该不会随他情绪的波动而动了心念。哪里,出了错?

  “夕炎冬姑娘,你还好吗?”钟莫予关心地问。她似乎听了他的话,也有点点忧伤。

  她睁开眼,双眸染上淡淡的迷离,却更加惑人,令钟莫予的心神闪了闪。

  “我好。”她别开眼,转身,决定回去。

  “夕炎冬姑娘,我扫了你的兴吧?”

  她摇头,不语。

  “夕……”钟莫予呆了呆,“爹!”是有些敬畏的语气。而,他并没有看到身前的夕炎冬听到他的叫唤后,顿住脚步,侧耳聆听。“莫予,你怎会在这里?”钟重远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这位是——”他的口气有些僵硬。“爹,她……她是……”钟莫予见到爹就好像老鼠见了猫。

  “是你带来的?”钟重远说话毫不留情的严肃。

  “是……”钟莫予点头。

  “过来,”钟重远看了眼钟莫予身前正定定地盯着他看的夕炎冬,拉过钟莫予到一一边说话,眼光还时刻注意着她,“你说,今天你去叶世伯家,回来怎么带了位姑娘?!”“她?”钟莫予眼神飘了过去,见夕炎冬以狐疑的眼光注视他们两个,他报以微笑。“莫予!”钟重远重重道。

  “爹,其实她、我见她昏倒在大门口,才将她带人府中的。”他睁眼说瞎话。这还是生平头一遭说谎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但,心里仍虚得很,爹或许下一刻就将她轰了出去。他抬起袖子,擦擦额上不知何时冒出的细汗。

  “送她走!”

  “什么?”钟莫予叫。

  “我说送她走,你听不懂吗?!”钟重远严厉他说。

  “可是爹……”

  他没有机会说完,因为有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我有话跟你谈。”是夕炎冬!她看到两人嘀嘀咕咕地,就走了过来,立于他们面前,以眼光打量着他们父子二人,却不觉惊奇。

  “什么?”钟重远放开钟莫予,眯起眼,怎么也不会想到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竟然用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口气对他说要和他谈话?她到底是谁?

  “我有话跟你谈。”夕炎冬重复,面元表情,眼光淡淡。

  钟重远仔细地,从头到脚地将她打量一遍,而后,拂袖转身,“跟我来!”他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话可跟他谈的。原本,他可以不用理她,当她这乳臭未干的丫头在说胡话,但,既然莫予对她似乎有些关心,他倒要好好地审问审问她!

  未再看钟莫予一眼,夕炎冬紧随钟重远,“飘”着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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