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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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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不是的!”臂弯中的人摇头,坐正身子。“是我不好,我一直拒你的好心于千里之外,我明知你是真心想帮我,致虚也是,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我晓得的,是我,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问题。” “那么,你愿意让我帮了?” “呃?”容栘愣住。她刚是不是不小心把自己送进死胡同里? “我的画功还不错,至少比你的好多了。”她不会以为她真的瞎了眼看不出她在做什么吧? “呃……” “我不知你在描什么,但每回出城你随身带的地图都不同,也许你需要有个人帮忙描摹,是吗?” “……嗯……”她一直这么注意着她吗?一股暖意随之涌上心头。 “让我帮你吧。”指腹轻拭满睑狼狈的泪痕,唉,就是见不得她哭。“我可以不问原因、不问地图内容是什么,只要让我帮你,我可以什么都不问。别又哭了。” “你待我真好。” “真这么想就别再哭了,致虚笑你前世是水鬼投胎我原本不信,现在不得不相信了。” “我、我哪是水鬼投眙!”真气人。“我才不是!” “比起掉泪,我倒宁愿看你生气勃勃,你哭我会难受,” 这话——是不是掺了点暧昧不明的意味? 容楮偷偷拾眸瞧着天仙似的美貌,很是疑惑。 一直以来都是把她当成姊姊的,今晚特别——特别不同,是哪儿不同她说不上,可就是清楚感觉到不同。 会需要描摹下来,想必是画在不方便携带的对象上,孔若绫左看右望,不知道哪个才是。“你的图在哪,拿出来我帮你描。” “呃?嗯……”飘远的思绪被这么一问全散光,回到方才让自己沮丧不已的正事上头。 都是女人,没关系的。她告诉自己,却忍不住睑红,就算都是姑娘家,要在别人面前宽衣解带,也是件难为情的事。 “图呢?在哪?” “在——” “哪里?”孔若绫追问,怀中人突然的举动令她错愕。“你为什么要解——”未竟的话,被眼前所见梗在喉间动弹不得。 本该是一片细白如雪的纤背,却烙着红得令人忧目惊心的轮廓,每一处线条随着呼吸起伏,化成灵动骇人的红蛇婉蜒缠绕,绕出一张地图似的对象。 看在孔若绫眼中,每一条线都是疼痛、都是揪心。 “这张图在我背上,我一直对着铜镜描,可是老出错。”不觉身后人倒抽的气息,容楮继续说着:“之前照着拓下的图走都走错,实在连累你不少,我本想找人帮忙,又怕被追问太多,所以拖到现在,别问我这图是什么好吗?我、我还不想说。”她答应什么都不问的。 “痛吗?”至少要知道这件事。 后头声音怪怪的。“什么?” “纹上去的时候你多大?难道这也不能说?” 这问题好怪,伹与正事无关,是可以说的。容楮想了想。“大概四、五岁吧。” “痛吗?” 烙着血红的背因轻笑颤了下。“不记得了,好久以前的事。我想当时是痛的,因为很痛很痛所以刻意忘记吧。只要忘了就想不起来,就不会知道有多痛了。”仔细想想,遇上痛苦的事时,自己好象都是这么解决,一路走过来的。 说话的人浑然末觉这话里的心酸。孔若绫瞧着,眼眶泛红。 想触碰凹凸不平的纹痕,却在正要碰触的瞬霎,在一寸不到的距离前停住,沿着弯曲的轮廓小心翼翼移动。 “哈啾!”好冷。“可以开始画了吗?我、我好冷。” “嗯。” 执笔描图的手是微微颤抖的,只是背对着人的容楮看不见,兀自盘算得到正确地图之后,下一步该怎么做,于是乎也就错过身梭那抹始终复杂的视线。 长夜漫漫,只有振笔疾书声和间断的喷嚏哈啾哈啾夹杂,掩去静谧也掩去尚末浮现台面的种种谜云。 一切还在朦胧中,尚待厘清。 转眼间,孔致虚也在文家待了二月有余。 时节已入冬,快过年了。 果不其然,孔致虚闯荡“江湖”的行径成为洛阳城今年末最热门话题,连带让文商儒跻身十大名人旁,也让文家老爷决心为幺子找个面带劳禄命的能干贤妻,以确保幺儿往后无忧无虑的日子。 孔若绫雀屏中选,成为文家老爷最中意的不二人选。 而这一切全在台面下暗暗运作着,没有人发现自然也没有人明说。 但文家下人们心里是觉得奇怪的。 在商户持久了,多少也学了点主子的利眼,谈不上作生意的火候,至少懂得看人脸色、观察情势,谁正得宠谁被冷落、谁是可倚良木谁是粪土朽木,作下人的比谁都要清楚。 老一辈的心态,他们清楚得很—— 老爷对孔家小姐和少公子的事儿是挺热中的,谁都看得出来老主子多想让自己不成材的幺子娶进美如天仙不凡的孔家小姐,也知道主子有多厌恶粗野无礼的孔家公子,虽然他们作下人的觉得孔公子人挺好,对他们这些作下人的压根没有上下之分,大伙处得挺好,不像孔家小姐那样人虽美却难以亲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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