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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五


  铁衣柏秋道:“弟子为师门名誉,不辞一拼,但若是失去奋战之心,便无能无力了!”

  这话全场之久没有几个明白,原来柏秋是借着与白藤真人对答的机会,暗中向萨哥表示说,若然萨哥王子不当众揭发他曾向竺公锡学艺之事说出来,则反正武林皆知此事,他便忍辱含垢,离此而去,不再与萨哥动手。

  换句话说,铁衣柏秋此举无异向白藤真人表示悔罪之意,打算以一条性命保存师门名誉,免得武林中人耻笑武当居然出了这等败类。

  白藤真人泛起悲们之容,道:“你真不愧是本门高弟,本座当必录下此事,教本门世世代代都晓得你的壮烈豪举,因致钦敬。”

  铁衣柏秋躬身道:“承蒙掌教真人成全弟子感激不尽!”他转身望着萨哥王子,等他开口。

  萨哥王子冷森一笑,道:“板上有到,你不妨取用。”

  柏秋过去取出长剑,此时台上方问及附秀才各在一隅,两位掌门人也退落台下,默然观战。

  全场群豪都想不透柏秋为何再度出战?不过这一回有武当门派掌门真人在此,料必另有把握,所以都抱有拭目以观之心。

  萨哥王于艺高人胆大,明知柏秋存下必死之心,定然勇猛难当,但仍然不放在心上,把用轻挥,冷笑道:“某家今日非成全你不可!”

  铁衣柏秋唰的一剑攻去,口中应遵:“兄弟知道阁下有成全之心,不必挂在口边。”

  他们这一次动手似乎还不及上一回激烈,可是其间或攻或拆,都凶险不过,全是致命的手法。

  片刻间双方已拆了十余招,铁衣柏秋感到对手角上内力越来越重,深怕又被地震所长剑取胜,心念一转,使出强攻手法,极力抢制机先。

  这一阵快攻极是凌厉,刻刻不高对方大穴,只要中上一剑,非死不可!”

  全场之人无不屏息静气的观看这场生死之斗,钟秀等人更加舍不得离开,因此桓宇瞧得清清楚楚。

  桓宇自从得到智度大师相助,不但功力精进,又得到智度大师所赐的两本秘籍,一是百花仙子沈素心的秘传武功,一是司徒峰的独门心法,这两本秘籍都是沈素心遗物,经她精心编篡绘画,处处化繁为简,变难为易,甚是容易看懂领悟。

  因此桓宇在武功上也有精进,尤其得窥这两家心法,眼力之高尤为惊人。

  这刻已瞧出大概形势,心想那铁衣柏秋终久得死在萨哥扇底,他这次以死谢罪,本来很对,可是他既然已悔悟前非,人才难求,留得这等高手对抗敌人,便增添一分力量,实在就不该让他白白战死,然而他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连这个念头也无法向旁人表达,更别说亲自出手解围了。

  他空自急得眼珠连转,却毫无办法,耳听场中渐渐发出助威的呐喊声,不禁暗暗废然长叹,移开眼睛,茫然四瞧。

  忽然间发觉一道寒光迫人的眼睛,正在丈许外的人难中窥视自己,他目光到处,那对眼睛倏然消失。

  桓宇惊讶的忖道:“这对眼睛神光十足,定是一流的内家高手无疑,有一点熟悉,不知在何处见过?这人是谁?”

  他注意找时,再也瞧不见这对眼睛,初时怀疑这人不是素识之人,若是认识的话,定会现身见面,可是到底想通一个道理,那就是此人是敌方高手,所以才隐起形迹。

  当下暗暗吃惊,细细寻思之下,已可确定这个神秘客定是竺公锡座下第一高手廉冲无疑。

  他很快就推想出廉冲本来亲自赶到,手下六甲之士也有数人现身,可能所有的人手都调夫此地,这一来他们势力强大,如若实行大屠杀的计划,除了刀剑暗杀袭击之外,还可以埋伏人手,以略器镖箭截杀奔逃之人,不管是不是能够完全成功,此地的武林人士最少也得消灭了大半。

  台上的铁衣柏秋提聚全身功力拼命进攻,外表上赠来已占了上风,场中彩声雷动。

  钟秀得意的回眸源了桓宇一眼,道:“你瞧,武当派到底是名门大派……”她的话声突然中断,顿了一顿,才讲道:“你为什么满头大汗?”

  桓宇连连眨眼,钟秀沉吟一下,冷笑道:“我明白了,你勉强挣扎,所以冒出汗水,哼,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的好!”

  她转回头去继续观战,然而这顷刻之间,台上形势大变,但见萨哥王子屡屡出手反击,柏秋似是锐气已消,远不及刚才凌厉凶猛。

  钟秀大吃一惊,拍拍徐尚武,道:“台上形势不妙,你瞧这跟桓宇满头大汗有关系没有?”

  徐尚武审视了一下,道:“或者是吧!”钟秀道:“那么咱们听听他的意见也好。”

  徐尚武同意的点点头,钟秀伸手起出点地哑穴上的金针。

  桓宇哼了一声,知道已经能够说话,便道:“太迟啦,你们现在放过我也没有法子挽救!”

  钟、徐二人惊道:“什么?”齐齐转过头去瞧,恰好见萨哥王子跟出圈外,铁衣柏秋挺立不动,似是不分胜负,因此萨哥王子暂时退开,有话要说的光景。

  卢大刀沉声道:“糟了,柏秋似是中了一扇!”话才说完,台上的萨哥王子厉声大喝道:“倒下!”

  铁衣柏秋应声跌倒,僵卧不动。

  全场惹起一阵骚乱,人入议论纷云,大感失望。萨哥王子长笑一声,道:“俗语一不做,二不休,某家索性再成全娄坚兄吧!”

  娄坚站起身躯,光秃秃的头上冒出汗气,面色十分沉重,井步虚上台把柏秋抱下来,向白藤真人说道:“柏师弟已经阵亡啦!”说时,热泪夺眶而出。

  白藤真人点点头,旁边的大宗上人诵声佛号,道:“目下非是悲伤之时,并道兄须得抑制情绪,应付大变。”

  井步虚听出话中暗蕴神机,不禁一怔,暗想五大门派掌门已到两位之多,难道敌人还敢怎样不成?

  台上的萨哥王子冷冷的盯着娄坚,也不催促,须知这内中有文章,乃是娄坚自身的一个重大决定,倘若他跃上去,便等如背叛竺公锡,若是当众拒战,不啻暗暗表示他叛出师门,只因这一来他已是六甲中人,不敢跟萨哥王子动手才合道理。

  娄坚伸手摸一下光秀头颅,猛可下了决心,洪声道:“好,兄弟请周下成全就是!”

  方麟朗声道:“兄弟候驾已久,但阁下却毫无赐教之意,甚是教兄弟感到奇怪!

  萨哥王子哈哈笑道:“方兄何必心急,反正这一场决不可免……”突然面色一沉,喝道:“娄坚,还不上来送死?”

  娄坚一跃上台,冷冷道:“阁下最好客气点!”

  萨哥王子见此人居然胆敢背叛,气得嘿嘿冷笑,但旋即忍住气恼,徐徐道:“瞧在你是个不怕死的男子没上,某家不但客气,而且要说声佩服!”

  娄坚淡淡一笑,道:“那是过蒙推许,兄弟反而愧不敢当,阁下准备好了没有?”

  萨哥王子不立门户,道:“某家随时候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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