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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四


  须知明朝之世,男人三妻四妾的观念甚是普遍,简直是天经地义的事,此所以桓宇当日耐受不住施娜的诱惑时,便自然而然想到有个普通之法,认为倘使这个机会面见花玉眉,可当求得她的原谅,娶她们两人为妻。

  然而在一般崇拜花玉眉的人想来,桓宇此举实是大大的不该,何况另一个盆子那就是鞑靼族的郡主,更不能容忍。

  再加上萨哥王子及方麟等人的安排煽动,桓宇有了这件事便变成了无可挽救的大错了。

  桓宇心灰冷死之下,不觉又想到花玉眉是暗暗保存了她的性命,可是此举无异要他活在世上受苦,与其零零碎碎的痛苦一辈子,不如今日轰轰烈烈的战死当场,庶几还似个男子汉大丈夫。

  他死志已决,反而显得从容冷静,微微道:“花姑娘此举虽是番好意,但恕在下不能接受。”

  徐尚武叹道:“花姑娘的才智真是当世第一,无人可及。”

  他忽然发出赞美花玉眉之言,倒教桓宇摸不着头脑,问道:“徐兄这话怎么说?”

  钟秀突然插口道:“她虽然是才智绝世,天下第一,但为何仍然有无法解决的难题!”

  卢大刀道:“那也不足为异,才智谋略再高的人,也强不过命运。”

  钟秀嗔道:“你别胡扯,她明明怀有极大的心事,每日愁容满面,从来未露出笑容,这还是其次,最奇怪的是……”

  她忽然住口,瞪了桓宇一眼,道:“她的情况不能让你这负心郎知道太多!”

  桓宇心如死灰,也不觉羞愧。

  钟秀眉头一皱,道:“转过身子,我替你取出金针就是。”

  桓宇转过身子,一面问道:“这也是她的……”底下意思二字,倘未说出,蓦觉腰上象被蚊子叶了一口,顿时无直无声。

  徐尚武、万胡子等人毫无惊讶之色,徐尚武道:“这就是我佩服花姑娘的原因了,她说你一定告诉我们说不能接受她的好意,就说你另有办法上台去争修逐胜,她料得对不对?”

  桓宇此时话既不能说,又动弹不得,只好眨眨睛眼,徐尚武又造:“因此,她教我们金针扎你另一处大穴道,使你无法开口!”

  万胡子接口道:“我们当时很不服气说你既然无法运气用力,怎能上台出要?她说方法很简单,你只须张口大叫桓宇在先,惊动了全场之人,那时节我们岂敢不起掉你身上的金针?”

  桓宇直眨眼睛,心中服贴之极,但这仅是指对她的才智而言,关于地如此措施,却觉得不对,因此目前的局势正须要他上台对付明秀才,甚至待会对付萨哥王子,然后才由方麟出手,这样方麟稳稳可以取得胜利,而她花玉眉也可以选他为婿,岂不强胜似嫁给萨哥?

  那阴秀才乃是六甲中六名首领之一,武功胜过五大门派中如大孽尊者等数名高手,此时施展出竺公锡的反天逆地步法,在方映创光中审来闪去,竟一直不曾出手还击。

  要知阴秀才的武功有如他的姓氏,以阴损狠毒见长,使的是一柄坚逾精钢的玉笏,末端镶有利刀,一直藏在柏中,等闲不敢使用.定必要到了敌人有破绽,玉饬裂油而出,快如闪电,这一把你为油里乾坤,上一回桓宇便险险败在这一招之下。

  这阴秀才既是如此阴损,所炼武功自然以闪避为主,出手攻敌为辅.此所以他能够在方候创气如虹之下履险如夷,一时三刻之内不还会落败。

  桓宇可是深知此人武功家数.转眼一看,心中便暗暗替方麟着急,深恐他一旦沉不住气,浮燥轻进,反而死在朋秀才手中。

  全场数百群豪已悄无声息。都凝神观看这一场武林罕见的恶斗。

  人丛之中突然之间飞出两道寒光,宛如风驰电掣般向台上射去。

  这两道寒光挟着嗤嗤破空之声,毕直射入战圈之内,但见人影倏分,方麟和阴秀才都被这两道来势猛息无比的光芒迫得齐齐跃开。

  那两道寒光去势如此劲疾,本应越过木台,落向另一边的人丛之内,因此对面的人群起了一阵骚乱,谁知这两道寒光忽然一齐跌落台上,群豪看时,原来是一柄戒刀和一柄长剑,都插在木板上。

  这等拿捏劲道的功力,简直驶人听闻,方所那么骄傲自负的人这刻也不敢胡乱喝骂,只转眼向刀剑来路望去,瞧瞧是什么人从中干涉。

  萨哥王子那么深沉的人,却也不禁面色一变,但迅速恢复如常,笑吟吟的道:“这把成刀乃是少林寺常用之物,长剑则是武当派惯用的兵器,某家斗胆当着天下英雄之前,猪一猜出手之人是谁月

  全场之人心中都同样测是那两人,可是却没有一个开口打扰。

  萨哥王子缓缓道:“敢是少林寺当今方文大宗上人和武当掌门白藤真人写临此地?”话声过后寂然无人答腔,萨哥王子淡淡一笑道:“某家若是猜错了,从此退出江湖,终身不踏入江湖一步!”

  这话说得极重,但听一声阿弥陀佛和一声无量寿佛同时响起,前者声如洪钟,响彻四山,后者音调清如鸾风,高入云霄。

  发出声音之处的人丛,顿时波分浪裂腾出一大块空地,原来那两个发声之八四周人群自动让开,一来表示心中的敬仰,一来好让别人看得见。

  空地中并排站着两人,一个是高大老僧,相貌异常的威严,另一个则是相貌清古老道土。

  这两人身上都没有带兵器,萨哥王子朗声道:“两位掌门人既是现身,何不移驾台上,好教天下英雄瞻仰?”

  老增应道:“老油本有心上台,但阁下这么一说,倒有些不便了。”

  老道人接口道:“道兄说的甚是,但咱们若是上台去,他们可就要下来啦!”

  两人相视微微一笑,便同时洒步走去,前面的人群纷纷让出道路,这两个名震天下多年的高人一个是举掌问讯,一个稽首答谢群豪让路。

  片刻间走上木台,全场恢复了秩序寂然无声,那井步虚、大孽尊者等人本要上台参见,但二老一上台便阻止他们上来行礼。

  萨哥王子这刻才恍然明白那铁衣柏秋为何敢出战之故,敢情是一则武当掌门在场,二则他的秘密已泄,非出战不可,心念一转,杀机盈胸,忽然间仰天长笑。

  全场之人都不晓得他为何朗声长笑,只有白藤真人略略窥测一点头绪。

  萨哥王子长笑一歇,便道:“某家今日连战各大门派高手多人,独独对武当柏秋及衡山娄坚兄两位手法招数有不明之处,现下衡山派掌门人不曾驾临,娄兄这一笔不必再提,倒是柏秋兄他……”

  一个人跃上木台,冷冷道:“柏秋虽是略负微负伤,尚堪一战!”

  此人正是早先面门被把扇伤了的铁农柏秋,他说了这两句话,便即过去向掌门人叩见,白藤真人命他起身,叹一口气,道:“你当真有一战之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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