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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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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标慌忙又叩头。 公孙弘接着喝道:“执法何在?!” 两个白衣人惶恐地走出来,跪倒在童标身旁,公孙弘一字一顿道:“断左掌!” “是!”白衣人长身而起,一只手一挥,一条绳子从袖中飞出,套住了童标左腕,身形紧接拔起来,连人带绳子从头顶横梁掠过,接着一拉,童标双脚立时离地,被拉上了半天。 另一个白衣人一把飞斧接着出手,“飕”的一声,横飞半空,斩在童标左腕上。 斧过腕断,童标身形直落,断腕血如潮涌,已痛得浑身冷汗直冒,仍强忍跪倒,道:“多谢堂主的不杀之恩!” 独孤凤看着,有些不忍,别过脸去。 公孙弘冷冷地道:“快下去!” 童标这才敢用衣袖将断腕包起来,两个白衣人左右齐上,将童标扶下,其它人等只看得心惊肉跳,一声也不敢发出。 公孙弘接着唤道:“副舵主。” “朱猛在!”一个彪形大汉越众而出,跪倒在地上。 “派两个人将童标送回总坛,这儿暂时由你来负责,等候总坛的命令。” “是!” “由现在开始,小心注意往来人等,遇有可疑的,立即报告上去。” “是!”朱猛又叩头。 独孤凤实时想起一事,道:“有一个人颇为可疑,就住在兴隆客栈。” “哪个人……” “身穿白衣,看似世家子弟,带着琴剑二童。”公孙弘接道:“你们去弄清楚他的底细。” “是!”朱猛当然唯有应命。 独孤凤要他们注意的也就是那个白衣青年,看来余怒仍在。 不过那个白衣青年也确实可疑。 白衣青年这时候正端坐在兴隆客栈的房间内,在他的身旁只有七宝一个童子! 门开处,六安领着一个中年胖子走进来。 “公子,这位就是兴隆客栈的赵老板。”六安一旁让开。 青年目光落在赵老板面上,森寒如剑,道:“很好。” 赵老板忙问道:“不知道公子有何吩咐?” “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知无不言。” “峨嵋双秀哪里去了?” “什么?”赵老板看来听不懂。 “就是今年六月七日入住这间客栈的两个女孩子,一个姓丁,一个姓孙。” 赵老板似乎想起什么,面色开始变。 “她们入了这间客栈之后,就没有离开,我想知道她们的下落。” 赵老板咽着口水,道:“我……我……我……” “你是这里的老板,当然不会不清楚的。” “我……不能说。”赵老板额上开始冒汗。 “为什么?” “我若是说出来,给他们知道了,一定会杀死我。” 青年冷冷地一笑,七宝、六安两个童子立时一起欺身过去,各自拔出了一柄短剑,架在赵老板的双肩上。 青年这才道:“你现在若是不说,立即就得死!” 赵老板面色惨变,七宝、六安将他推到墙上,双剑的寒气,尖针一样利入了他的脖子。 他忙嚷起来道:“我……我说!” “她们怎样了?” “都死了。” 青年面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冷冷地问道:“是怎样死的?” 赵老板口吃地道:“无敌门的人,将她们先奸后杀……” 青年的面色难看至极。 赵老板叹了一口气,道:“听说是她们先开罪了无敌门的人……我看见她们死得那么惨,实在不忍心,又不敢张扬,唯有将她们葬在后院,棺材还是我买的。” 青年沉声道:“带我去!”一拂袖。 七宝、六安二童忙将剑移开。 后院的一丛花树后,果然有两个坟墓,青年木立在坟前,一声不吭,七宝、六安看来亦十分伤感。 赵老板站在他们身后,扶着一个店小二,想到当日的哦嵋双秀的惨状,亦有些难过。 一阵嘈杂的人声忽然由外面传来,十数个黑衣人一涌而入。 为首一人大呼道:“唯天为大,如日方中!” 随后人旋身掠上墙头,振声接呼道:“本人在此行事,闲杂人立即离开。” 赵老板与那个店小二一听,忙找路开溜,立即给为首的那个黑衣人截下来,道:“赵老板!” “什……什么事?” “你们这里是否住进了一个白衣青年──”话才说到这里,他已经看见站在那里的青年与七宝、六安,立时转向那边道:“好,你们都在这里。” 青年冷笑道:“好得很!” “喂!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说!” “我姓管,管中流──”青年很镇定地道:“来这里,是要被你们!” 语声一顿,手一挥,呼道:“剑!” 七宝忙将剑捧上,管中流拔剑出鞘,道:“一个也莫教走了。” 七宝、六安双顾一眼,身形齐起,短剑出鞘,疾往外掠去。 为首那个黑衣人一声“小心”才出口,管中流已一声暴喝,人剑合成了一条直线,飞虹般射出。 黑衣人抽刀急封,才抽出一半,“夺”的一声,剑已经利入胸膛! 他瞪着一双眼,一会才惨叫一声,彷佛根本就不相信那是事实。 管中流出剑拔剑,一股血箭从那个黑衣人胸膛射出,赵老板那边一见,双眼翻白,立时昏过去! 扶着他的那个店小二双脚也软了,抱着赵老板,一起变作滚地葫芦。 管中流拔剑又剌出,又是“夺”的一声,另一个黑衣人胸膛溅血倒下! 他长剑接转,笔直削下,“唰”地将身旁另一个黑衣人当头劈开两半! 那些黑衣人几曾见过这么狠辣的剑法、这么凶悍的人,惊呼声中,慌忙开溜。 站在墙头上的那个黑衣人走得最快,哪知道身形才掠下,管中流已凌空飞身一剑刺来! 他双脚着地一出,“噗”地就倒下,背后已多了一个剑洞。 管中流人剑飞身杀回,左一剑,右一剑,“唰唰”声响中又有两人伏尸地上。 对方的武功距离实在太远,就是那两个童子,也不是他们所能够抵挡的。 七宝、六安挡住了去路,将要逃走的人都赶了回来,十四个人冲进来,不到半盏茶光景,已只剩下了一个,那个黑衣人不等剑刺到,已贴着墙壁,瘫软下去。 管中流的剑没有刺下,只是祗着那个黑衣人的咽喉,问道:“你们的巢穴在什么地方……” 黑衣人咽喉“喀喀”作响,随时都像要昏迷过去,但居然始终没有昏倒。 “在……在……”他却是语不成声。 管中流接道:“带我去。” 黑衣人惶然点头,七宝、六安立即上前,左右抓住了那个黑衣人的肩膀。 管中流将剑挑起,月光下,一缕鲜血顺着剑脊淌下来。 苍白的月色,火红的鲜血,管中流的眼瞳也彷佛有火焰燃烧起来。 夜更深,无敌门的十三舵中灯光通明。 独孤凤、公孙弘已离开,副舵主朱猛正在与几个心腹在喝酒。他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今天,才得到这个肥缺,这无论如何,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却仍然等到独孤凤、公孙弘去远,吩咐了人到兴隆客栈查察,他才吩咐准备这一桌酒菜。 现在他已经有了几分酒意,所以外面的厮杀声在他听来,也觉得不怎样真实。 其它人反而立即发觉不妥,一人道:“朱老大,外面好象有人在打架。” 朱猛立即拍案子大骂道:“什么人这么大胆,拿进来让我教训他一顿!” 话还未完,“轰隆”一声,大门片片碎裂,管中流当门而立。 朱猛的酒意当场被惊散,脱口道:“是谁?” “哦嵋管中流!”管中流声到人到剑到,匹练似的剑光夺人眼神。 朱猛大惊,长身一翻,“唰唰”两声,眼角已瞥见了两个手下血溅在管中流剑下。 “拿刀”朱猛大吼,他平日本来刀不离身,但做舵主,没有个人替自己拿刀,总觉得不够派头。 替他拿刀的那个大汉的酒量却不太好,现在已经醉得斜卧在一旁的椅上,虽然还不致不省人事,反应已没有那么灵敏。 一会他才应道:“刀来了。”捧着大朴刀走向朱猛。 朱猛急不可待,伸手急去拿刀,他的手还未伸到,那个大汉已溅血倒下。 朴刀亦呛啷坠地。 朱猛掠身急去抢,剑光已入目,急闪,“噗”的一声,额上一撮乱发已被削去。 管中流长剑毫不留情,追杀上前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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