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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老寿星一顿忙接问:“对了,花总教习,你是哪一天什么时候上‘白云观’去的。”

  花三郎把日子、时辰告诉了老寿星,老寿星两眼一亮,笑道:“那就好办了,我另有证人可以证明,花总教习在‘白云观’的时候,九千岁正在我这儿做客,一直到晚上才走,两位如果不信,尽可以去问九千岁。”

  这话,听得项刚跟花三郎都一怔,别的都能编,但牵涉了刘瑾在里头,应该不会假。

  那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以花三郎来说,他自信绝不会看错,这个老寿星,的的确确是那天“白云观”前冒充陈铁口那个人,但是那个时候老寿星却在家里招待贵宾刘瑾。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老寿星能分身。

  对项刚来说,刘瑾当时到金府来做客的事绝对可信,因为任何人不会傻得编这种谎。

  而事实上他却又绝对相信,他这位老弟花三郎一双眼绝不会看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项刚他也糊涂了。

  就在这时候,花三郎突然一把扣住了老寿星的腕脉。

  老寿星陡然一惊,叫道:“你这是……”

  花三郎立即松了手,道:“金老,恕我们孟浪,我们渎冒,告辞。”

  项刚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为之一怔,然后就准备跟花三郎一块儿出去。

  只听老寿星叫道:“站住。”

  花三郎站住了,项刚自然也站住了。

  老寿星涨红了脸,身子都发了抖:“你们这样就想走了?”

  这一句话问惊了熊英,只因为花三郎是奉他之命办案,如果说老寿星上刘瑾那儿告一状,头一个吃不完兜着走的,当然是他熊英,所以他慌了手脚:“金老,是我疏忽……”

  老寿星抬手拦道:“熊督爷你别打岔,让我先问问这位花总教习,我究竟是不是你要抓的那个人?”

  姜是老的辣,花三郎一听就知道回答这句话的后果,但是他不能不据实回答。

  他道:“目前我不敢说金老是。”

  老寿星马上又涨红了脸:“有你这句话就是,我金某人虽不敢说是什么大人物,但是在京城总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你们这样诬蔑我,冤枉我,到头来说不是,就这么一走算了。”

  花三郎就知道他会有这一手,道:“金老……”

  老寿星道:“你别走,跟我一起见九千岁去,我要请九千岁还我个公道。”

  熊英一听这话吓白了脸,忙道:“金老……”

  项刚突然抬手拦住了熊英的话头,肃然道:“金老,你可信得过项刚?”

  姜既是老的辣,老寿星他当然够火候,道:“项总教习你这是什么话,你跟九千岁的关系不同,信不过你就是信不过九千岁。”

  项刚道:“好,承蒙金老你赏项某人这个脸,你只管放他们走,花三郎是得到我的同意来查案的,天塌下来自有我项某人替他顶着,九千岁那儿自有项刚陪金老你走一趟,项刚的总教习府,你知道,什么时候见九千岁,你派个人通知项刚一声就行了,项刚绝不会比你金老到得迟,容先告退。”

  话落,左手拉住花三郎,右手拉住熊英,大步行了出去。

  老寿星只有站在那儿发怔的份儿。

  他知道,天大的事,只要有这位“霸王”总教习顶,就会不了了之,可要是得罪这位“霸王”总教习,那比得罪了刘瑾还糟,京里的人谁不知道这句话:宁可得罪刘瑾,不可得罪霸王。

  一出后堂,熊英忙向项刚躬身:“谢总教习。”直起腰,他转脸就埋怨花三郎:“你是怎么搞的,也不先把事情弄清楚……”读书论http://www。hslgame。com/

  项刚浓眉一轩:“你这是训谁,谁怎么搞的,谁没先把事情弄清楚,是我准他这么查的,你最好先把事情弄清楚。”

  当头一棒,熊英硬没敢再吭一声。

  项刚转脸望花三郎:“老弟,究竟怎么回事。”

  花三郎脸色有点凝重,道:“项爷,我从他的脉象查知,他一如常人。”

  “呃?”

  “这有两种解释,一是他根本不会武,没练过武,二是他已经能收敛到归真返璞的境界了,令人作辣的是,这两种解释都不符合我所发现的事实。”

  “你的意思是……”

  “那假扮陈铁口的人,是个会武的人,而且身手相当不错,他要是不会武,他绝跑不掉,可要是他已能收敛到返璞归真境界,在那个卦摊儿上,我绝制不住他。”

  项刚道:“那就很明显了,你找错了人,不是他。”

  “不。”花三郎坚决地道:“我所碰到的,那个假扮陈铁口的人,分明是他。”

  项刚跟熊英都一怔,项刚道:“这是怎么回事?”

  花三郎苦笑道:“我要是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个谜团也就解开了。”

  项刚的眉锋又皱深了三分。

  只见南宫玉袅袅走了过来,问道:“怎么样了?”

  项刚把经过告诉了南宫玉。

  听完了项刚的叙述,南宫玉瞪大了一双美目,讶然道:“怎么会有这种事?”

  项刚道:“走吧,咱们边走边琢磨。”

  四个人往前走,一路都默不作声,到了前头了,谁也没开口说话,显然,谁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阴海空、肖铮、肖嫱父女远远站着,因为有熊英在,谁也没过来。

  四个人直望一眼,项刚道:“回去吧,咱们再琢磨,老弟要不要上我那儿坐坐。”

  花三郎道:“不了。”南宫玉道:“那就都上我那儿聊聊去。”花三郎想到了肖铮跟肖嫱父女,这父女俩所以没走,一方面固然是为看结果,另方面也不无等他的意思,又没什么非办不可,当着人家的面,怎么好跟南宫玉走,可是当着熊英,他更不便说要上肖家去。

  所以他道:“谢谢南宫姑娘,不打扰了,我要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想想去。”

  项刚道:“那也好,咱们走吧,老弟,不管有什么事,你来找我就是,要是时间上来不及,你就不管放手干你的,都有我呢。”

  在花三郎的谢声中,四个人出了金家大门,在大门口分了手,项刚坐了南宫玉的马车走了,老车把式是连看也没看花三郎一眼。

  项刚带着护卫跟南宫玉一走,熊英也没多停留,临走的时候,他只交代了一句:“以后有什么情况,最好随时向我禀报。”

  当着项刚一声不敢吭,项刚刚走,就官腔十足的来上这么一句,这种人,花三郎懒得理。

  花三郎料准了,阴海空跟肖铮、肖嫱父女会跟出来,果然,熊英的背影刚消失,阴海空跟肖铮、肖嫱父女,就从金家大门里出来了。

  花三郎迎过去见了个礼:“督爷。”

  阴海空笑问:“怎么,你还没走。”

  花三郎道:“督爷明知道我不会走。”

  阴海空笑了。

  肖嫱的一双美目之中,掠过一丝带着甜意的欣慰之色,深深地看了花三郎一眼。

  肖铮道:“总教习,事情怎么样了?”

  花三郎毫不隐瞒,把经过说了一遍。

  听完了花三郎的叙述,阴海空跟肖铮、肖嫱父女都怔在了那儿。

  旋即,阴海空皱了眉,淡淡地说了句:“怎么有这种奇事?”

  肖铮道:“总教习,那怎么办?”

  “我打算找个清静的地方,把这事从头到尾好好想想,想想它究竟是怎么回事。”

  肖嫱道:“那就上我家去,我给你找个地方,准保京城里没有比那儿更清静的了。”

  花三郎笑望阴海空:“方便么!督爷?”

  阴海空指着肖铮笑道:“是他的女儿,你该问他。”

  肖嫱娇靥一红:“督爷就是没正经。”

  阴海空道:“他问的话你听见了,怎么怪起我来了。”

  花三郎道:“督爷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我能不能向肖老跟肖姑娘有所请教。”

  阴海空道:“冲着熊英,当然不行,冲着你又当别论,我这个人一向识趣,给我个台阶我就下了,他们父女俩心都向着你,我又不能寸步不离的监视他们,我说不行,有用么?”

  肖铮笑了,花三郎也笑了。

  肖嫱道:“说您没正经,您还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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