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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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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三郎站起身,丢一些碎银在桌上,然后背着手走向了座落在不远处的“白云观”。 任何一座寺庙道观,不到庙会之期,是绝少大开中门的,“白云观”自也不例外,两扇中门紧闭着,只有两边的侧门开着,供香客进出。 花三郎就随着一两个香客,从侧门进了“白云观”,也跟着那一二香客到了大殿。 大殿里有几个全真在,许是花三郎不象香客,别的香客进出没人管,只有花三郎,刚到大殿门口,一个中年全真就迎了上来,一稽首道:“恕贫道冒昧,敢问施主是……” 花三郎含笑答礼道:“我是外地来的,久闻京里‘白云观’三清圣地,香火鼎盛,我也一向仰慕邱真人,所以特来瞻仰。” “呃!原来如此。” “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到处看看。” “敝观仰仗的就是十方香火,凡入敝观,皆是施主,哪里会有什么不方便,是否需要贫道为施主带路。” “不敢烦劳道长,香客正多,道长还是照顾他们吧。” “既如此,施主请自便。” 那中年全真稽首而退。 花三郎答了一礼,大殿里看了一阵,看不出什么可疑之处,遂转出了大殿。读书论http://www。hslgame。com/ 他背着手往后一路闲逛,他发现,除了前面大殿里有些香客跟几名全真之外,这往后走的一路上,竟然没再看见一个人。 不愧是道家三清清静地,不但幽静,而且充满了灵秀之气,座座殿宇,处处飞檐狼牙,无不宏伟庄严。 他不明白,何以“那帮人”会找上这么一个地方进出,何以这么不知小心,会让一个跑江湖的下九流角色看破。 一路观赏,一路思忖,最后他到了那座“春花园”前。 一堵围墙,上覆琉璃瓦,随着围墙,就闻见了随风飘送过来的花香。 两扇园门虚掩着,花三郎轻轻一推,应手而开。门是开了,但是一盆水当头浇下。 花三郎反应快,疾退躲闪,水浇在地上,铺地花砖一阵叭叭脆响,都裂了。 敢情不是水,是毒液。 花三郎为之怵目心惊。 有这一招,足见这“春花园”里不简单,花三郎自不是怕事的人,提一口气疾闪而入。 入“春花园”脚刚沾地,还没看清眼前究竟是什么景象,噗,噗一阵连响,一排强匣从迎面花丛中射了过来。 花三郎身躯疾转,只见一窝蜂似的强弩擦身而过,有的打在门板上,枝枝乌黑,显然是淬过毒的。 这是花三郎,换个人不伤在第一阵上,也必伤在第二阵上,只要碰上一阵,铁打的金刚,铜浇的罗汉也非命丧黄泉不可。 还好,就这么两阵,两阵过后,“春花园”一片死寂,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花三郎毕竟是花三郎,他可不闲着,双眉剔处,目射煞威,吸一口气,身躯作疾转,不过一转眼工夫,已将偌大一座“春花园”搜索了一遍,就连一个角落也没放过,只差没翻地皮了。 但是,没有人影,就是没有人影,便连一点人影的痕迹都没有。 只要是人,绝不可能这么快,绝不可能快过花三郎,能躲过花三郎的搜寻。 可是事实上,花三郎并没有找到人。 这是怎么回事。 只有一种可能,这两阵是预先埋伏的。 为什么预先作此歹毒埋伏,似乎表示“春花园”有什么秘密,不愿让人轻易进入发现。 而事实上,“春花园”里并没有什么秘密,至少花三郎并没有发现。 那是怎么回事,除非是有人知道花三郎要到“白云观”来,先作好了埋伏,等着他中伏,等着他丧命。 那又是谁呢? 知道他到“白云观”来的,只有一两个人,罗玉,还有就是小神仙陈铁口了。 会是这两个么,还是其中之一,可能性似乎不大。 照现在的情形看,花三郎应该去找“白云观”的全真了。 而照实际情形看,这件事似乎找不出跟谁有关系来,能找人家“白云观”的全真么? 碰上个不讲理的人,可以这么做,三不管抓起来拷问一番再说。 奈何花三郎是个讲理的人,他不打算这么做,“春花园”象没发生什么事,花三郎他也象个没事人儿,略整衣衫,他又潇潇洒洒的出了“春花园”,象个没事人儿似的直往前行去。 到了大殿,香客有几个,全真只剩下一个了,就是刚才那中年全真。 中年全真看见花三郎,脸上无异容,立即迎过来稽首道:“施主都看过了。” 花三郎含笑答礼:“是的,‘白云观’真不愧是上百年的三清道观,在下足迹遍宇内名山大泽,象贵观这样规模的道观,还算是生平少见。” 中年全真道:“施主夸奖了,青城、崂山,任何一处下院,也不是‘白云观’所能比的。” 花三郎笑了笑,话锋忽转:“道长,‘白云观’香火鼎盛,即使不是庙会之期,进出的香客人数,仍是十分可观啊。” 中年全真道:“施主这么一说,贫道倒想起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阵子香火特别盛,进出的施主也比往常多了不少。” 花三郎道:“呃!都是本地的香客么?” 中年全真道:“好象不全是,有不少以往没见过。” 花三郎笑道:“那么他们来恐怕不是为了烧香,一定还会到处看看。” 中年全真道:“施主真说对了,那些施主们除了烧香外,还到处走动,留连观后‘春花园’的特别多。” 照这么看,“白云观”的道士们不该有问题。 那么那些人到“白云观”来,是来干什么的呢? 难道是藉这座“白云观”,作几次神秘的聚会。 花三郎没再多聊,也没再多留,告辞离开了“白云观”。 似乎他白来一趟,什么也没查着。 是这样么? 树荫下,小神仙陈铁口还在那儿摊着卦摊儿。 往来的香客不是没有,但是上他那摊儿上求指点迷津的却不多,闲得他都坐那儿打起盹儿来了。 陈铁口似乎有个毛病,打盹儿半眯缝着眼,眼角余光还不住的往“白云观”门口扫动。 突然,有只手从后头伸来,在他肩头着实拍了一下。 陈铁口他吓了一跳,忙转头看,一看之下,他着实吓了一大跳,眼前站着的,是笑吟吟的花三郎。 陈铁口霍地站了起来:“你,你没有……” “没有”两字甫出口,倏地住口不言。 花三郎替他接了下去:“没有,就是连一点儿伤都没有,你看,我不是好好儿么!” 陈铁口两眼之中掠过惊恐神色,但是在刹那间却又隐藏得无影无踪,怔了一怔道:“花总教习,您说什么呀?” 花三郎仍然笑吟吟的:“我说什么你明白,你传递消息够快,里头的人动手布置也很快,可惜只可惜,我命也够大,若之奈何。” 陈铁口瞪大了两眼:“花总教习,您究竟在说什么呀……” 花三郎道:“你敢明目张胆,大刺刺的坐在这儿,足证你长得跟陈铁口一样,然而世界上不可能有长得那么象的两个人,那只有一个办法,你脸上戴得有制作精巧的人皮面具,要不要我替你揭下来。” 花三郎伸手就要去摸陈铁口耳后。 陈铁口两眼暴射精芒,他要动,而与此同时,花三郎原伸向他耳后的手却变了方向,往下一落,正落在陈铁口的“肩井”要穴上。 陈铁口身躯一颤,不动了。 “坐下。” 花三郎笑容不改,把陈铁口按坐了下去,他坐在陈铁口身旁。 陈铁口还真听话,直挺挺的坐着,一动不敢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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