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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他练的“玄阴掌”,掌风之中具有阴寒之气,只有衡山派练“离火神功”的人可破,他拍向任云秋的这一掌,和任云秋掌势乍接,阴寒之气立被化去,是以认定任云秋是衡山派的传人了。

  任云秋微哂道:“在下不是衡山门下。”

  黑袍老者心头怀疑,忖道:“自己这一掌虽然只使了五六成力道,但对方也只是随手推来,好像也未用全力,以自己的修为,衡山派中,除了青云老道,谁能破解我的玄阴掌力?对方年仅弱冠,哪来如此深厚的功力?”

  心念一动,兀自有些不信,不觉嘿然道:“好,那么你再接老夫一掌。”

  喝声出口,右手又是一掌,拍了过来。

  这一掌,他已凝聚了九成力道,掌势出手,虽然还是不带呼啸掌风,但一道无形的阴寒之气,已如潮水般无声无息的涌撞而出,朝任云秋身前席卷过来。

  谢雨奎站在任云秋身边,都已感觉到阴冷之气袭骨,袭到身上,令人如入冰窖!

  任云秋依然含笑而立,口中说道:“在下当得奉陪。”

  右手抬处,缓缓推了出去。

  他掌势甫出,就把身前的寒气全挡住了,不,随着他手掌推出,阴寒之气立即如汤沃雪,随着化去。

  黑袍老者不禁脸色大变,喝道:“你……”

  任云秋掌势一收,淡淡一笑道:“阁下技止此了,在下不为已甚,你们可以走了春华山庄庄前,不容有人拦路,也不是什么人拦阻得了的!”

  黑袍老者拱拱手道:“年轻人,老夫自承技不如人,但老夫颇想听听你的尊姓大名,不知可肯见告吗?”

  任云秋大笑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在下任云秋。”

  黑袍老者颔首道:“好,任公子,咱们后会有期,但老夫有一句话烦请任公子转告陈庄主,和黑衣教为敌,乃是不智之举。”

  说完,回身朝两个黑衣汉子挥了挥手,飘然而去。

  谢雨奎看得大为惊异,问道:“任兄弟,方才那老儿使的是什么功夫竟有这般寒冷?”

  任云秋道:“他练的是旁门阴功,兄弟也不知他是什么掌?”

  谢雨奎由衷的佩服,说道:“任兄弟,你真了不起,他这一阵寒风,兄弟别说和他对掌,方才站在你边上都冷得快打抖嗦了呢!”

  任云秋笑道:“这是各人练的功力不同罢了,兄弟练的是纯阳功夫,所以不惧他阴寒之气。”

  接着问道:“雨奎兄,春华山庄除了这条大路,还有几处小路,不知有没有人阻拦,我们也去看看。”

  谢雨奎现在对这位任兄弟可说信心倍增,笑道:“有,咱们庄院西北首,还有一条路,通往路口畲、高桥,一直通向平江,也算是大路了,兄弟这就陪你去。”

  两人这就转而向北,走没多远,只见两个黑衣人站在石板路中间,拦住了去路。

  谢雨奎怒声道:“这里果然还有人拦路!”

  任云秋低声道:“雨奎兄你莫开口,让兄弟来说。”

  谢雨奎点点头。任云秋轻咳一声,故意回头道:“这就奇了,前面有人拦路,这里也有人拦路。”

  那左首一个冷喝道:“前面不准通行,此地自然也不准通!”

  任云秋道:“谁说前面不准通行?那穿黑袍的师徒三人,早已走了,你们还拦在这里做什么?”

  右首一个道:“前面的殷老护法既然走了,你们怎么不从前面去,到这里来作甚?”

  任云秋含笑道:“我们特地赶来通知你们的,快些回去,别给你们教主丢人现眼了。”

  右首汉子冷喝道:“小子,你说什么?”

  任云秋回头道:“雨奎兄,他们两个不肯走,要不要把他们带回去,让庄主发落?”

  谢雨奎道:“任兄弟说得有理,咱们如果不带一二个回去,庄主还不相信真有不开眼的东西,在咱们庄前庄后拦着路呢!”

  左首汉子听得大怒,唰的一声掣出刀来,喝道:“你们说什么要把谁带回庄去?”

  任云秋伸手朝他一指,笑道:“就是你吧,你们有两个人,总得留一个给你们教主去报信,朋友那就跟我们走了!”

  左首汉子怒喝道:“你们是在做春秋大梦,老子要把你们两人都留下呢!”

  唰的一刀,朝任云秋伸出去朝他指点的手腕上砍下。

  任云秋手腕没收,直待他刀势砍下,轻轻一翻,五指已经抓住了刀背,再往下一拉,那汉子不知怎的突然身子前扑,跌了个狗吃屎。

  任云秋举足一点,踏在他背脊上,回头笑道:“雨奎兄,他愿意跟我们回庄上去了呢!”

  右首汉子早已掣刀在手,眼看同伴朝前扑倒,口中大喝一声,抡刀朝任云秋急攻过来。

  任云秋含笑道:“你们只要跟我们去一个就好,你不用去了。”

  左手一探,又抓住了对方的刀背,轻轻朝前一送,刀柄点在那汉子右肩窝上。

  右首汉子口中闷哼一声,一个人往后仰跌出去,他翻了一个筋斗,站起身来,但一柄单刀已落在人家手中,赤手空拳,自然不敢再扑过来。

  任云秋一抖碗,单刀随手飞出,喝道:“这柄刀是你的,快接住了,给我滚吧!”

  单刀化作一道银虹,直向右首汉子当头飞去。

  右首汉子哪敢伸手去接,急忙一个懒驴打滚,从地上滚了开去,单刀呼的一声,从他头顶飞掠而过,笔直射入右首一片密林之中。

  谢雨奎从小就跟师父练武,春申君名满三湘,他——直随侍师父,也自以为在江湖上足可算得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了,此时眼看任云秋伸手之间,随手就把人家单刀夺下,好像轻而易举,丝毫不费力气,但黑衣教派出来拦路的人,岂会如此窝囊?心里暗暗忖道:“看来任兄弟一身武功,难道会比师父都高明么?”

  任云秋掷出单刀,拍拍手,然后左脚一提,笑道:“雨奎兄我们带他回去吧!”

  谢雨奎看那汉子躺在地上,要待伸手去抓。

  任云秋道:“让他自己走。”

  一面喝道:“朋友穴道已解,可以起来了。”

  那汉子手足动了一下,果然已能活动,一下跳了起来,双目通红,想要朝任云秋扑来。

  任云秋朝他笑了笑道:“朋友一身功力已被我禁制住了,此刻只能走路,使不出武来了,还是乖乖的走吧!”

  那汉子瞪着凶睛,切齿道:“你废了我武功?”

  任云秋道:“我只是用手法暂时禁制了你的武功,并末废去你的武功,你只要乖乖的走在前面,见了陈庄主,他若答应放你,我自会替你解开禁制的了。”

  谢雨奎喝道:“你识相点快自己走吧!再敢倔强,我就砍下你两条脚来,还是会把你擒回去的。”

  那汉子果然不敢多说,独自走在前面。

  谢雨奎、任云秋跟在他身后,回转春华山庄。

  陈福已经站在门口等候,看到两人回转,急忙迎上来道:“这人……”

  谢雨奎笑道:“是任兄弟带回来的,福大叔,这人就交给你了,你把他押到书房里去,我们要跟师父去覆命呢。”

  陈福点点头道:“你们只管进去好了。”

  谢雨奎道:“任兄弟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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