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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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帆船被攻击时的惶恐,被带下海盗船时的惧怕,料想凯莹和她可能被卖时更耗尽了心神。 她想起薛登对她说的话,就象一照颗的星星在头愿照耀。 “要多久你才能嫁给我,亲爱的?” 想到这一点,她就轻轻颤抖,欢乐扬进内心深处,她闭上眼睛,想象他正拥她入坏,他的唇在搜寻她的。 “我爱他!我爱他!”她喃喃低诉。 她的爱刻骨铭心,她要完完全全属于他。 “如果我不能再看到他,”她告诉自己:“也没有任何其他的男人能在我生命中有意义了。” 她知道母亲也是以这样的方式去爱父亲的——那就是爱,在一生之中唯有一次,唯有一个值得你一往情深的男人! “我也一样,”艾珈妮想:“至死爱他,永恒不变;一心一意永不后悔!” 在她几乎睡着的当儿,忽然听到敲门声。 “哪一位?”她问,记起自己从里面锁起。 “我要和你谈话,艾珈妮。” 没有错,那是伯父严厉的声音,艾珈妮顿时睡意全消,心怀抨地跳起,嘴唇似乎也变得又干又涩。 “我……我已经……上床了,弗德瑞克伯父。”过了一会儿,她这么说。 “开门!” 那是命令!一时几乎使她窒息,她慢慢从床边站起,披一件宽松的棉袍,系上腰带。 她慢慢向前移动,好象是被迫移向门边,转动钥匙开了门。 伯父站在门外,穿上制服的他更显得身材伟岸、气势逼人,他的胸前挂着勋章,夕阳的余光从窗口射进,那金色的勋章闪在一片昏黄的光晕里。 他走进屋中,关上门。 艾珈妮往后退了一点,等着他开口,一会儿伯父果然说: “我想你那败坏门风的行为不用解释了?” “我很抱歉……弗德瑞克伯父。”艾珈妮说,她的声音很低,似乎被那恐吓的声调慑住了。 “抱歉?那就是你要说的?”伯父问:“不要忘了现在你住在谁家!你怎么敢和中国人做朋友?你在什么鬼地方碰上他们的?” “在……奥瑞斯夏号。” “你明知我不同意,还去拜访他们?” “他们是……我的朋友。” “朋友!”伯父冷冷地哼了一声:“你怎能和中国人交朋友?你又不是不明白我在香港的地位,我对总督讨好中国人的态度有何感觉?” “我的看法……和他……一样。”艾珈妮说。 虽然她的脸色十分苍白,望着伯父的眼光却勇敢无畏,也相当镇静果断。 “你竟敢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伯父大声咆哮着,举起右手,朝艾珈妮颊上重重打去。 艾珈妮惊住了!本能的发出一声轻泣,一只手抚着被打的脸颊。 “想想看我为你做了多少事?”伯父暴怒地叫:“把你带到家里来,认你作我的侄女,虽然一直不满意你父亲的谋杀行为、你母亲的俄国血统,还是这么照顾你!” 歇了一口气,他又说: “象你父母那种婚姻生下的孩子,我可以想象得到会和东方人交朋友,但你穿着中国服装却是自贬身价,如果有人传到伦敦去的话,连我也抬不起头来!” 伯父停了一会儿,说: “你就不会想想,如果人家知道我的侄女住在我家里,却偷偷溜到中国人的帆船上,结果成了海盗的俘虏,不幸偏偏被英国海军救回来,人家会怎么说明?” 他特别强调“不幸”这个字眼,接着好象艾珈妮问了他,他又继续说: “是的,我是说的确太不幸了!如果情形好一点的话,最好海盗发现你是英国人,把你们俩个淹死或卖给人家为奴,那都是你活该自找的!” 伯父气势汹汹地说,几乎是在侮辱她,艾珈妮本能的后退一步。 他又说: “不要以为把我当傻瓜耍就自鸣得意,你胆敢违背你从印度回来时,我立的约束!你该记得当时我说了什么吧?” 艾珈妮想回答,却没法发出一个字,伯父雷霆般的一击让她脸颊热辣辣的,她希望他不会发现她在发抖。 “我告诉你,”伯父继续说,“你永远不准结婚,我不允许任何男人娶你做太太!你竟然敢——那么阴险的敢去鼓动薛登爵士!” 从伯父进入房问后,艾珈妮第一次移开她的眼睛,几乎不能再忍受他那盛怒之下涨得发红的脸,听他那些可想而知的谩骂: “你真的会以为,”他问:“我会改变你必须随着父亲罪行的秘密进坟墓的决定?” 他又提高了声音: “不会的!我绝不会改变这个决定!艾珈妮——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有损家声的污点,我相信,也可说有点愚蠢的认为,你该知道为什么得听我的话。” 艾珈妮终于开口: “但是,我……要和薛登结婚,我爱他,他也爱我。” 伯父笑了一声,十分难听。 “爱!你懂得什么是爱?”他问:“至于薛登呢?他一定是发了疯才会要你做他的太太!你唯一拿得出去的,只是你是我侄女,不过作为你的伯父和监护人,我拒绝了你那位显赫的情人。” “不!不!”艾珈妮叫着:“你不能这样待我!我要嫁给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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