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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五年(1730年),北京破获一宗骗财、鸡奸案,采用的手段就是利用迷药。据案犯焦来仪的交待:
“我系山西灵邱县人,今年三十八岁了,原在天刚山玉皇庙内出家为道士。乾隆三年四月间,在蔚州城遇见认识之威宁县僧人了休,又名李和尚。他卖药为生。我们二人因没盘费,配了一宗迷人的蒙汗药。那药内用的是闹杨花、巴亚、蒙香、卤砂、山葛花、口口口[2]遇人吃烟,用药放在烟内,人吃了立即发迷,不能言语,乘机取其人行李、银钱。五月内,了休往别处去了,我在蔚州松花地方用蒙汗药迷了一个锄地的人,我得了锄一张。钱四百文、烟袋一根;又在张家口地方迷了一个过路的人,得他稍马子一个。小钱两吊;又在赤城县地方迷了一个过路的人,得他被套一个、大白布衫一件、镰刀一把、小钱一吊;又在宣化府岳儿棵地方迷了一个过路的人,得他被套一个、被一床、小袄一件、青厂衣一件;又在蔚州地方迷了一个过路的人,得他鞋一双、被一床。钱一百六十文,因迷人的次数多,也记不得年月了。乾隆五年四月内遇见了休,同他在蔚州地方又迷了一个过路的人,我们得了他被套一个、布被一床、大棉袄一件、小棉袄一件、鞋二双;又同了休到喇嘛庙偷了黄马一匹、耗子皮马一匹,拉到转山子地方卖给不认识的马贩子,得银七两,我同了休将银子都花了。五年七月内行至南口,了休往天津去了。我走至卢沟桥东,遇见刘进喜放驴,将他迷住,连驴拐到卢沟桥店里,将他奸了。第二日到阜成门内,将驴卖了,就在西直门外被获,剩下的药我都撒了……那李和尚实系陕西咸宁县人,如今不知往那里去了等语。”
在此且不说焦来仪作案无数,不断得些小财,主要指他作案的手段是采用迷药麻醉达到的。焦来仪曾在另一处招供说,他“自小跟随父亲流落在外,原在天刚山出家做道士,因我素日吃酒耍钱,于乾隆三年正月内将我赶了出来,我在蔚县害病,适遇了休即李和尚,看我系出家人,就领我到元帝庙古道那里住了两个月有余。我同本州民李胡子小名叫抓柱子,即古道的姑表侄儿,我们四人说闲话。古道说起李和尚会拍花的话,我就问古道,什么叫拍花,古道说一袋烟吃,拍一下就走了”。由于焦来仪原来就是个不安分守纪的人,一听有人会拍花,便动了心,缠着李和尚把秘密传授给他,这剂迷药的成分,分别由六味单药组成,使用的方法是先将它们研制成粉末拌和在烟草中,有人抽吸此烟,药力产生作用,便会昏迷不能言语,但并不致人死命,药性过去,随之苏醒,也可灌饮冷水促醒。一位被害人刘进喜就证供了这一点:“我系文安县人,今年十五岁。我于十三岁净身,有太监于贵引进,送我到庄亲王府内且当太监。于本年六月间,我因打碎茶盅心里害怕,就逃到广宁门外大井,遇见李二,领我到杨二家做活。八月初二日,杨二叫我出去放驴,遇见焦来仪,他让我吃了一袋烟,我就迷了。他拉了我住店……我心里明白,又不能说话。他又给了我一袋烟吃,我越发迷了,他夜里就奸了我了。到第二日,将我的驴子卖了,我还糊涂,有当差人拿冷水给我吃,我才苏醒。”
类似像焦来仪那样用蒙汗药搅拌在烟草内令人吸食以达到昏迷作用的,还可见之福建建宁县民人席泰祖案。席泰祖从小离家,在江浙一带游荡,期间于浙江衡州某客栈结识了江苏扬州人包锦章。临别前,包送泰祖迷药一包,嘱其可备不时之需。乾隆二年八月十七日,泰祖在常山县饭店碰到谨奉母命寻兄的弟弟席继祖。继祖告知父故,母亲想子心切之情。泰祖决定与弟返乡见母,但羞于盘缠无措。在途中巧遇本县老乡钱定肩挑衣笼行李,三人偕行,同宿于玉山县东青桥饭店。次日早,席泰祖向钱定借钱偿付饭宿账款,窥见钱行李重实,顿起图财之念,并想起包锦章所送迷药,尝试迷倒钱定,便可窃取钱物,不愁回乡无货,乃于包袱内密取迷药装人烟袋,又哄钱换挑行李,钱定不疑。在七里板桥亭歇息时,席祖泰将烟袋递与钱定吸食,随挑行李疾行。席继祖尚不知情,与钱定随行。不久钱定药力发作,晕倒路旁不醒。继祖恐慌,急忙追赶乃兄,泰祖已查无踪影。待钱定醒觉,见人担俱空,便向玉山县衙具控,立案抓捕。
以上是案情的大体经过,遗憾的是案中没有提及迷药的配方,大概是包锦章只交送一包成药和教其使用方法,没有像李和尚对焦来仪那样,将各种成分及如何配制和盘托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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