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回忆起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德国的重要人物时,你能想到谁?相信大部人可以如数家珍的说出:“元首”希特勒、“沙漠之狐”的隆美尔、 “装甲兵大师”古德里安、“狼群战术”的邓尼茨很多人都对这些战略战术大师非常的熟悉。
但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些将领在前线厮杀时,他们的“粮草”,又是何许人负责的呢?如果说纳粹德国是一辆战争机器,那么它的实力来源就是它的军队和庞大的军工体系,而这个庞大军工体系背后的缔造者,就是我们接下来整个一系列回首德意志第三帝国往事的主人公,德意志第三帝国军备部部长,希特勒的亲密好友——阿尔伯特·施佩尔。即希特勒背后的“萧何”。
如果希特勒有朋友的话,那么,我必然是他最亲密的朋友。
——施佩尔
阿尔伯特·施佩尔出生在一个大资产阶级的家庭,他们家是当地的名门望族,施佩尔从小就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家里有多栋别墅。
在他童年时,他就悄悄开过家里的汽车(在1914年他家中就有至少三辆车了),登上过飞艇(1915年一艘停在曼海姆的齐柏林飞艇专程邀请他们一家上去参观),参加过划船俱乐部,他在17岁那年遇见了自己一生的挚爱,并且两人相约好大学毕业一年后就结婚,在学校里他是班上最优秀的学生之一。
23岁时他成为了学校里最年轻的助教,一个优秀的建筑师,同时也是一位艺术家。并且和心爱的人结婚,一起泛舟施潘道湖,度过了甜美的蜜月。
显然这样的生活,放到小说里也是一个纯龙傲天的角色,当然,此时的他并没有想到,若干年后,他将在离这不远的施潘道监狱,度过漫长的二十年监禁生活。
随着30年代思想界的风起云涌,平静的生活很快就被打破了。学校里的大部分学生分成了两派,一派倾向于国社党,另一派倾向于左翼政党,而此时的施佩尔是一个不擅长谈论政治甚至在思想上支持左翼运动的人,但是他很快便败下阵来,他说不过那些支持国社党的学生。甚至连他的老师都在说,如果有一个人能够拯救德国的话,那么这个人必然是一个像希特勒这样的人。
尽管他并不支持纳粹的党,但是他却对希特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就在此时,希特勒来他们的学校进行演讲。
和现在我们看到的希特勒留给大家的狂热、歇斯底里的刻板印象不同。施佩尔回忆起他第一次看到希特勒的样子:“他不是一个穿着军装,打着手势尖声狂叫的歇斯底里的疯子,而是在公正坦率地阐述他对未来的担忧,他有一种自信的幽默感,他一开始很腼腆,但他放开后十分的热情,于是我们看到,德国两个最大派系的高等学校的学生,就这样都被他的演讲所感染,哪怕有些人前一天还是他的反对者。”
他一下子就被希特勒的私人魅力所吸引,他在希特勒那里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新的理想,一种残破的德国再次复兴的可能,并且开始去了解希特勒的政见。并且加入了国社党,坦白地说,他对国社党的理念几乎毫不关心,他只是想归附希特勒。
很快,机会来到了,在1932年,施佩尔的薪水被削减了(此时的德国经济形势很差),同时施佩尔也厌倦了学校的生活,转而去做一个专职设计师,但是因为太年轻却并没有人愿意雇用他,于是百无聊赖的施佩尔去柏林勃兰登堡体育场去观看希特勒的演说。
而那时,那里还是左翼政党的控制区,当群众看到希特勒的座车来到时,态度变得很粗鲁,示威者挤在希特勒的车前,使得他只能像蜗牛一样缓慢的前进,但即使如此,他还是笔直地站在司机旁边(敞篷车),丝毫不感到恐惧,施佩尔被他的勇气深深的折服。
剩下的事情变得简单了起来,希特勒的演说征服了几乎所有人,他的声音一次次被欢呼喝彩的人群打断,他赢了,他征服了在场的大多数人,连施佩尔都感到意外。
身在柏林的年轻的建筑师施佩尔很幸运地得到了设计柏林福斯大街大区党部大楼的任务,他任务完成的非常出色,并且得到了戈培尔的赏识,于是戈培尔将他引荐给希特勒,来为极其重要的即将到来的五一群众大会设计会场。施佩尔很快便兴致勃勃地投入到了设计当中。于是,我们印象中最为常见的纳粹会场的标志性设计初稿诞生了。
一个大型的主席台,后面是三面大旗,每面旗有十层楼高,用木架使旗面展开,两面是黑白红三色旗,中间是卐字旗,旗帜被用强烈的探照灯照明。
这是一种极其震撼的设计,在纳粹尚未露出他的獠牙之前,这种恢弘的设计让世人着迷,当时拍摄纳粹美学的纪录电影《意志的胜利》甚至还获得了威尼斯电影节金奖,并且得到了一大批拥趸,后世的著名的电影《星球大战》便模仿了许多纳粹美学。
希特勒也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们现在都知道希特勒曾经是一名画家。并且他所擅长的就是对建筑进行绘画。而更加有趣的是,他喜爱施佩尔的艺术风格,并且他对施佩尔还有着更深的期待。
于是希特勒邀请他一起赴晚宴(这对于腼腆的希特勒来说可真不常见),为此,施佩尔激动异常,不幸的是施佩尔在装修现场把自己的衣服弄得很脏,感觉就这样去赴晚宴很难堪,而希特勒此时脱下了自己的上衣递给他,而那个上衣上甚至还挂着“元首徽章”(纳粹党金质最高权力徽章),在场的所有人都小声议论着这个从未谋面的年轻设计师究竟是什么人。
在晚宴上,两个人聊得非常开心,希特勒少见的问了一个人这么多话,他甚至不在乎施佩尔对纳粹党怎么看,对他而言,施佩尔其他人不一样。
而施佩尔也将对方视为知己,一个是落榜的美术生,一个是大胆的设计师,而他们的艺术追求又是那样的相似。
此时的施佩尔还不知道,但希特勒却已经知道,这个人将会是自己这一生最好的朋友。他不是那些将军,也不是那些亲信,他是另一个“我”,一个成为了艺术家的“我”。
很多年以后,当希特勒提起这次会面,他告诉施佩尔:“我当时一眼就看中了您,我想要我的建筑计划永垂后世,即使在我死后也有人能够凭借我授予的权威继续干下去,而这个人,就是您。”
希特勒初见就被施佩尔“秒杀”,而施佩尔与希特勒的羁绊也从此结下。
而此时的施佩尔还只是一个希特勒的私人建筑师而已,虽然很受希特勒的赏识,但并没有特别高的政治地位,但转机很快就要到来了,他将会跨行到一个他从未接触过的领域,并在这个领域展现出极高的天赋实力。
现在,我们随施佩尔一起回忆起那个疯狂的30年代,一切都变得那么真实。无论是平民还是像施佩尔这样的精英,他们都处在一种迷茫当中。他们渴望着一场变革,但又不知道自己的路该去往什么地方,就在这个时候,希特勒站了出来。他拥有着恶魔一般的独特的魅力,将德国带向了一个深渊。而这一切,又似乎并不是希特勒的错,但是事实真的如此吗?
或许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