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三年游击战到底有多艰难? 看看叛逃的指挥员数量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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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征被认为是人类革命史上的一大奇迹,三万红军在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缺衣少食,药弹匮乏的大背景下爬雪山、过草地辗转二万五千里跳出死地,这确实是一大壮举,其艰难也可想而知。
但是,主力红军长征后,其实更大的艰难是留给了在各根据地坚持打游击的队伍,这一点,从陈毅元帅当年的一首“绝笔诗”中完全可以体味得到。
“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其时,3万留守部队在20多万国民党中央军的大肆围剿下分路突围,仅剩1400多人到粤赣交界的油山地区会师,又突遭埋伏与重兵包围,陈毅与项英等于荆棘丛中躲藏二十多日,饥寒交迫,加之无法与转移出去的主力红军建立联系(长征红军担心行踪被敌察知,变换密码),孤军悬后,强敌环伺,虑不得脱,遂有《梅岭三章》三首留于衣底以为明志。
诗很悲壮,陈毅元帅革命家的情怀与视死如归的革命意志都展露无遗,不过,其时的艰难也一览无余。
寒冷、饥饿、缺医少药,弹少力弱,对于广大留守人员而言算不得什么,本来就是常态,最难熬的,是漫山遍野的绝望——打不破敌人的反复围剿,又联系不上主力部队,加之“肃反”时许多根据地主要负责人残忍杀戮同志留在人心底的阴影,很多人看不到捱下去的希望,陆陆续续开始“溜号”,甚至叛逃国民党,走向革命的反面。
叛逃者,尤其是那些职位很高的叛逃者对坚持游击的队伍破坏极大——他们不仅要承受叛徒带来的毁灭与杀戮,还必须承受心理上的巨大压力。
就在中央苏区的第五次反围剿打得正酣的时候,看不到希望的湘鄂赣军区总指挥、第十六军军长孔荷宠叛变投敌。主力红军长征,孔荷宠的这一行为引发相当一大批红军高级将领叛逃。
不但其早先的老部下一个接一个的投奔他这个蒋介石亲自点名任命的剿抚大员,而且很多块根据地的领导人也下山“投诚”。中央军区参谋长龚楚、闽赣军区司令员宋清泉、湘赣省委书记兼湘赣军区政委陈洪时、闽浙赣省委书记兼闽浙赣军区司令员曾洪易、闽赣军区政治部主任彭佑、新红十军副军长倪宝树等先后叛变。
这些叛逃“大员”对各根据地的破坏是毁灭性的,他们中不少人成为“剿抚”司令,亲自带领国军搜山、围堵,杀害自己曾经的同志。陈洪时一手导演的“北山事件”让湘赣根据地的广大地区几乎完全变成了白区,很多县的党组织被连根拔起,红军游击队以后十多年间都无法在当地立足。
一边是国军的围追堵截,残酷杀戮,一边是国民党政府对根据地实行的“攻心”战术,“三分军事七分政治”,拉拢打压一齐上阵,还有一边是叛逃者对于根据地的致命破坏,坚守南方三年游击战的项英、陈毅、张鼎丞等面临的困难、艰难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