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伦、彼得和芒多回来时,特拉维斯正生气地在地板上踱步。预想不到的大雨使他们三个现在身上还是湿的,芒多的毛皮上散发出霉味来。
“怎么了?”阿伦看到特拉维斯一脸生气的样子,便问。
“那个臭小子——”
“埃克尔斯,”阿伦打断他的话,“他在做什么,”
“他走了,”特拉维斯平静地说,“走了。消失了。不见了。珍妮弗和斯特拉出去透气了,我,我想我是小睡了会儿。我醒来时,埃克尔斯已经走了。”
阿伦欣慰地举起双手。“好,太好了。他能做什么?他不会说话,没有武器,也没有思想——”某种东西在他脑海里滴答响起。“稍等等——珍妮弗和斯特拉,她们在哪里?”
“咳,她们也走了。我看见了风暴。所以我想在漫无目的地去找埃克尔斯之前,应先等你们。我想她们定是找到了避风遮雨处。”
“真希望如此。”阿伦说。
“我确信她们是安全的。她们会出什么事呢?”
阿伦摇着头:“很多事。告诉特拉维斯我们从路德杰克那儿得到的消息。”
芒多给特拉维斯讲着,彼得补充着细节。他们说完后,特拉维斯摇了摇头。
“我想假如我们不牵扯进这件事中,我们的情况会好些。”
阿伦说:“我们也这样想,但是我们可能没有选挥的余地。别忘了,克莱多一直想要我们死。如果他的派系掌权,我们也就该开始给自己建小金字塔了。我们应马上找到她们。”
“这一点毫无疑问。”彼得快快不乐地说。
阿伦若有所思地说:“另一件事是当那场雷雨滚滚而去时,紧跟着的是时间风暴。”
特拉维斯问:“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吗?”
阿伦想到了那支枪以及保守枪的秘密的决定。他想,让特拉维斯知道这件事,也不会有什么麻烦,但他应以后再告诉向导。现在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
“是件非同小可的事。但我刚刚考虑封另一件事情。你难道没注意到大多数风暴——当然是最强烈的风暴都有某种共性吗?”
“注意到了,”彼得说,“它们都使人猝不及防,惊慌恐惧。”
阿伦笑道:“何止这些。”
特拉维斯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既然你提到了,是的,是有某种共性。大多数风暴发生在浮石附近——时间通道的路段。”
“完全正确。”阿伦说,“也许并不是所有的风暴都出现在通道附近,但大多数是这样。尤其是强风暴。”
“这次风暴是强风暴,”芒多说着打了个寒颤。“一想到那群扑向我们的野牛。至今我还心有余悸。”
“野牛群?”特拉维斯问。
阿伦挥了挥手说:“我们以后再谈论这个问题。”
彼得皱着眉说:“咳,除了是个问题外,那还是个了不起的理论。我没有看见金字塔附近有什么浮石。”
阿伦又点点头:“没有。但如果是在金字塔里面呢?”
特拉维斯激动地说:“我想,你在那里已得到了某种东西。金字塔是用来做什么的?储藏财宝,对吗?”
他们全都点头称是。
“卡夫瑞最珍惜什么?”
“不同时间表上来的天外来物。”
他们又都点头。
“那么除了一段时间通道,还有什么比较好的天外来物?”阿伦得意地说,“它就在这,在墓穴里,等待卡夫瑞的干尸。我们必须把它查出来,我们一定要找到那段通道,看它通向何方,因为它可以送我们回家。”
“对。但是我们要进到金字塔里边吗?”彼得问。
阿伦没有忘记他的朋友患了幽闭恐怖症。当他不得不爬过山中腰的一个小裂缝逃离恐龙世界里的两个盖尔克猎人时,他已堵住了封闭得黑糊糊的地方。
阿伦想了想说:“如果我们都进去,那么就会太引人注目。特拉维斯,你和彼得回去找埃克尔斯——这样也不耽误找珍妮弗和斯特拉。你或许是对的;她们也许没事,但我想证实一下。”
特拉维斯果断地点点头:“行,那么你和芒多准备去金字塔内部探险了?”
“如果我们能进去。我需要芒多做翻译,假如我们必须经过警卫的话。”
芒多点头:“只要带我离家近些,我什么都愿做、任何事情都愿做。”
尽管阿伦和芒多的情况紧急,但他们还是得停下来观察那些包突然出现的野牛群惊呆了的埃及人,他们把野牛包围了起来。
这牛群的反应很快,它们碰上埃及人时,它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紧紧地围成一团。阿伦想,它们看上去惶惑不解。他可怜它们,他太理解这种感情了。
但他很高兴看见那里有一群牛。因为牛群能够转移埃及人的注意力,这样他们就可以比较容易地进入金字塔。因为连两个把守入口的卫兵也跑去加入到了包围困。
阿伦说:“咱们走吧,趁现在没人看守。”
他和芒多走近金字塔,向四周扫了一眼,然后急速俯身进入了底门。墙上有第二个入口,但需要顺着金字塔身向上爬大约二十英尺才能到达这个门口。阿伦断定假如他们想要用上门,那么他们就可能被发现。
门里面又黑又凉。有一些火炬,还有槽里的一盏灯可以用来照明。阿伦点着了一把火炬。把它递给芒多,然后又去点另一把,忽然他停住了。
他说:“我刚产生了一个想法。假设有一些工人还在里边,完成最后的工作,怎么办?”
芒多自信地说:“我来对付他们。”
阿伦点点头,没有表示任何怀疑。他说:“那好。”
“咱们走吧。”
走廊是用租糙的石头块建造的,石块表面没有打磨也没有粉刷。走廊可能有五英尺高,四英尺宽。阿伦觉得庆幸的是他没有彼得那种幽闭恐怖症。走廊向下倾斜,角度相当陡峭,但是没有磨光的石板给他们提供了立足之地。在里边阿伦必须难受地弯着腰。芒多虽然同阿伦一般高,但他习惯于弓着躯体轻轻地踩踏过去。
向下走了大约一百英尺后,忽然出现了一片平地,然后又开始上倾。上坡下被的路几乎一样长。上坡比下坡难走。通道里,空气不流通,因此特别闷热。阿伦浑身淌汗,额头上的汗珠都滴进了眼睛里。他们终于来到了另一块平地,火炬亮光告诉他们,地道是从这里分叉的。通道的一面向上,回指到他们刚过来的方向。
“那一定是通向上入口的路。”阿伦低声说,他的声音在石头通道中回响,非常吓人。
芒多同意阿伦的看法。因此他说:“我们必须走另外一条路。”他指着另一条岔路的方向。
阿伦同意。这条通道仍然是狭窄难走,不过它至少是平路,减轻了腿部肌肉的负担。
大约又走了五十英尺左右,通道终于宽敞了,阿伦也可以直起身子来。他叹了口气,扭动着脖子东张西望。通道尽头的洞穴不大,但至少他们能够在里边直立起来。洞穴里很黑,火炬的光照不到它的边边角角。阿伦原来的担心证明是不必要的。里边没有工人,洞穴看上去是空的。
阿伦说:“卡夫瑞的墓穴。”
芒多点头,“看不清,但咱们可以证实一下。”
这两位开始从墓穴相反的方向慢慢巡视。他们用火炬排除了黑暗,照亮了这洞穴的边边角角。没多久,阿伦就满意地笑了。
“在这。”阿伦轻声说。芒多过来站在他身旁。“离开这里的通道。”
一段时间通道在离墓穴地板石面几英寸的上方颤动。
阿伦说:“这一定是卡夫瑞收集的王冠。我猜他想让王冠与他同葬。”
芒多点点头,然后急切地问:“我们拿去吗?”
阿伦摇头说:“最好别拿。我们不想与其他人分开。特别是如果这个世界和那个东西通向的任何地方有时间差的话。”
“也许通向我们的家。”芒多充满向往地说。
“也许。”阿伦说,“通向我们中一些人的家。”
家。过去从未如此遥远过。阿伦盼望自己能够走进格林镇中心,到麦克的路旁餐厅猛吃肉饼和一大堆油炸食品,猛喝巧克力饮料。然后回家躺到自己的床上,美美地睡上一周。他太累了。他越来越觉得责任心快要把他压垮了。他不知道这一切怎么会都落到他身上。他没有主动请缨。他想,也许当你发现你是个不得不管事的人,是个答应要救出别人,比如钱蒂紫格,或要安排某些事情,正如当他听到他爷爷卡尔的死讯时,他发了誓,责任自然就落到自己头上。阿伦从来也没把自己当成一个领导,但是也许领导能力是天生的,也许领导权就属于那些有能力领导的人,无论他们是否想要领导权。
“嗯,阿伦?”芒多探询地问,把他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什么?”
“那边,有亮光。”
阿伦转过身,向后瞥了一眼墓穴的入口。芒多说得对,是有亮光。当阿伦瞪着眼睛想弄清谁发出的亮光时,他不得不控制着突然低沉了的情感,看起来像个孩子。
光亮靠近些了,阿伦突然发现手拿火炬的人是提采的弄臣,矮子帕瓦罗。矮子微笑着走进墓穴。阿伦的恐惧立刻变成了迷惑。当他看到跟着帕瓦罗进入墓穴的两个人时,迷惑又迅速转变成了恐惧。这两个人手里拿着枪,而且表情严肃,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
埃克尔斯在他曾被无礼地抛进来的屋里踱步时,他厌恶地皱着眉头。他变得非常厌倦这一切。他所想要的是一支枪和两个子弹夹,然后他将让这些野蛮人知道谁是老板。他要求不高。但是不行,那个年轻弄臣康菲尔德命令他们将他锁入时航机里的全部技术放回蜥蜴世界。这个白痴。
突然,墓穴的门响了,是门栓拉开了,门全部打开了。他的笑使他显得更狰狞可怕。
埃克尔斯和言悦色地问:“你那位牙齿难看的朋友在哪里?”
他的绑架者皱着眉,用他的长枪比划着。
“好了,我明白了,你这个丑家伙。”埃克尔斯说。“你想要我过来。“他温和地微笑着点头,“你知道,和蜥蜴打交道我比你强,至少我剥了它们的皮,可以用来做双好皮靴。可你丑得一文不值。”
疤拉脸男人示意下山。埃克尔斯走在他前面,口中念念有词。他陷入了沉思,盘算着如何把他再置于控制之下。他什么办法都想不出,但他的想法也没变。
走廊通向一间大屋子,一个天花板很高的大厅,这大厅可能用作接待室。至少埃克尔斯是这样认为的。’
提采坐在一把华丽的金色椅子里,椅子的祥子很漂亮,但很不舒服。看起来这椅子并没有使他觉得不安。他僵直地坐着,注视着走进屋来的埃克尔斯。大厅的天花板很高倒是件好事,因为克莱多在右侧坚守着提采的宝座。
“啊——啊,”埃克尔斯说。
斯特拉高大而引人注目;克莱多更为高大而且吓人。克莱多的祖先是食肉族,他也是。他差不多十英尺高,身体笨重。但埃克尔斯知道,这个蜥蜴移动起来像恶梦中紧追的魔鬼。他的眼睛里露出的是冰冷凶恶的光。埃克尔斯必须不断地提醒自己,这双眼后面的大脑与他自己的一样好。咳,也许不如他自己的,但与一般人的大脑一样好。克莱多的嘴很大,他咧嘴笑时露出的牙像匕首。他闻到了死人的味,于是他不安地提醒埃克尔斯要对付那个他试着对抗但没有成功的恐龙王。
克莱多注视着他。埃克尔斯无法长时间对视他那可怕的凝视。他的目光落在提采身上,而且第一次注意到了搭在这位省长大腿上的东西。
“哦……”埃克尔斯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有一个神。”
那是支枪。从他所站的地方,埃克尔斯看不清楚型号,只看出那是支枪。这没错。他不知道这支枪怎么会到了提采的手里,后来干脆不想这件事情了。自从他卷入这些正在拆开的时间表,他已经过了许多奇怪的事情。
提采示意他过去,于是他走过去。他在离省长几英尺前停住脚,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好,噢,未来的国王。你那里是什么?”
提采瞟了克莱多一眼,然后用他的古语说话。克莱多好像能听懂。他可能用的是同一种语言在回答,但由于受盖尔克族发音器官的局限,他说得不太好。他说话时,常常发出轰鸣声、咕噜声和尖叫声,但提采似乎满意这个恐龙的回答。
克莱多用他的一条前腿比划着,与他的其它部位相比,这条腿显得很轻巧。但埃克尔斯明白那个三爪之脚能够一下子就把他的肠子踢出来。
他说:“我知道你从什么地方捡了一支枪,而且你想让我看看,对吗?你这可怜的蜥蜴。你还记得这些东西都是干什么用的吗?
问题就在于你太愚蠢了,不明白这东西怎么使。
这三位相互对视了很久,埃克尔斯估计着形势。后来,当提采拿枪对准他时,埃克尔斯点着头,大笑了起来。
“好吧,你这个残忍的东西。让我来教你怎样用它。然后也许你就可以这样对着我了,是吗?”
即使他们说的是不同的语言,但他们似乎互相能够听懂。埃克尔斯拿过枪,眉头紧锁地端详着。这是一支古代的枪,在埃克尔斯的家乡,它早就同其它古代文物一起被收进了博物馆。但它是支枪,埃克尔斯摆弄枪是很有经验的。他先看了看这支枪,然后点点头。
“我们拿到的这支枪是个一次只能装一发子弹的枪。”他眯着眼低头看枪膛。“也许当初这是一支无膛线的雷管枪,后来它的枪管被打掉在——”他抬头遇到了几双茫然的目光。“噢,没关系,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
他抓过枪托,指着枪管的枪口说:“你把子弹放进去。这枪没带子弹吗?不然,你们最好忘了它能打子弹,把它当作棍子用也行。”
克莱多和提采互相看了看。埃克尔斯第一次发现这两位长得很像,尤其是眼睛更像。提采拿起放在他椅子旁的一个皮制弹药袋。
埃克尔斯想,现在这才是需要慎重处理的东西。其实他也弄不清这些东西,可现在他没时间犹豫。
如他所料,弹药袋里装的是用纸包的子弹。他没有把握是否必须要撕掉纸,他想他应该多加小心,尽量不动这些东西。他拿了发子弹,推进枪口。他用插在枪管下的杆子把子弹塞紧、子弹袋里也装着一把雷管帽。他拿出一个给提采和克莱多看,然后把它稳妥地放好。一抠动扳机,雷管帽就被一个叫作锤的小东西击掉。锤敲碎了帽子的铜头,点燃了炸药,轻微的爆炸通过枪的火门,点燃子弹,然后开火。很简单。但是它决不像锁在返回恐龙世界的时航机里的现代武器那样有杀伤力。
埃克尔斯决定自己不演示这把枪。克莱多身子向前倾了倾,像鼠洞前的一只猫似的目不转随地看着,埃克尔斯知道自己是个正被谈论的啮齿类动物。稍有失误,克莱多就会像拧掉棒棒糖一样拧掉他的脑袋。
埃克尔斯拿出枪来,小心翼翼地不碰扳机。他把枪给提采,提采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接过了枪。埃克尔斯比划着合适的射击位置,提采笨拙地模仿着。
“对不起,大王,应像这样。”
他走近提采,把省长的手放在了合适的位置,使枪托紧挨提采的肩上。他弯曲着自己抠动扳机的手指。
“现在抠动扳机。”
提采显得有些迟疑,但还是按他教的做了。产生的爆炸像枪膛里喷出的滚滚黑烟一样大。埃克尔斯看得出提采既不喜欢烟和响声,也不喜欢这武器的后坐力。但当他看见子弹在灰泥墙上打了个洞时,他非常高兴。他把枪后端从肩上拿下,笑了。
埃克尔斯也笑着把子弹袋还给了他。子弹袋里除了一把雷管帽外,还有十几发子弹。
埃克尔斯说:“请自便吧,祝你玩得开心。”
他摸着下巴,沉思地说:“现在,该让我知道你们能为我做些什么了。”
村子里有一种特拉维斯和彼得以前从未感受过的清新。这场骤雨仿佛使一切都充满了生机,像是春天突然来临了。光着身子的孩子们在还未干的泥坑里玩,他们同身上同样沾满了泥的村民们跑来喊去地嬉戏着。有种很快就会像泥坑一样蒸发掉了的凉爽和清新。但不管怎么说,这种凉爽和清新都使他们感到比过去更加充满活力。
过了会,彼得说:“我知道我们被当作是来找珍妮弗和斯特拉的——”
“还有埃克尔斯。”特拉维斯插了一句。
“还有埃克尔斯,但是我们怎么找啊?我们不能挨家挨户地敲门。”
特拉维斯挠着脑袋:“找斯特拉应该不难。但其他人……”他故意拉长声音。“也许找不到埃克尔斯,我们的情况会更好。”
彼得虽然没说什么,但看得出他基本同意。他知道有两三次他应该不参与埃克尔斯的阴谋,结果还是卷了进去。埃克尔斯的计划几次都使全队遭受危险,更不用说那次他把被得推到要受这位盖尔克恩赐的事了。尽管如此,他仍是他们中的一员。他们不能把他扔下不管,对吗?
彼得正在思索这个问题,突然他们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手持石尖矛,几乎全身裸露着坚实肌肉的男人。他专横地挡在了他们面前,而且用手示意他们停下来。彼得马上注意到了这个男人的牙长得很难看。
“现在该怎么办?”彼得抱怨着。
特拉维斯看了看这个冒犯者。“从他的手势看,我认为他是要我们同他一起去。”
“噢,真是这样吗?”彼得怒火中烧。“嗯,我想我是不愿跟他一起走。我不喜欢他的样子。”
“别紧张,孩子。这样恐怕会有麻烦。”
“麻烦?”彼得问。早就有麻烦了。他厌倦了奔波,也厌倦了那种以为自己不能驾驭自己生命的绝望的感觉。
“麻烦?”
我来给你讲讲麻烦。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麻烦,没有别的,我被聪明的食肉恐龙追捕。那就是麻烦。我先是被聪明的食草恐龙捉住,然后又被印第安人俘虏,他们想把我供奉给他们崇拜的鹰。那是个麻烦。我被枪击、被矛戳、被捆绑,我用制成标本的翼龙当悬垂的滑梯从上千英尺高的悬崖上跳下。哼,我不得不把埃克尔斯当作唯一的伙伴,同他一起在山洞里生活了几星期,在那里煮老鼠是唯一能吃的东西。而且我必须抓老鼠,剥老鼠皮。那是麻烦。
“这不过是个小小的长着坏牙的丑小子,拿着一根棍子而已。”
彼得突然伸出手,一把抓过了棍子。这个男人惊讶地看着彼得。彼得转过身把棍子折断扔掉。这个男人跃过彼得的肩膀。他把手中的矛重重地挥在了地上。然后,抬头看着被得,眼里充满了恐惧。
“现在我拿到了棍子。”
彼得凝视着这个男人。他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开了。
“怎么样,”彼得满意地说,“麻烦结束了。”
特拉维斯摇着头:“我不知道那样做是否明智。”
“我讨厌明智。我只想过过瘾。”
特拉维斯向街那边望了望,然后接着说:“你会有机会的。”
彼得沿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牙齿不好的那个男人站在街头。他旁边还有六七个人。他们穿着同样的衣服,拿着相似的武器。他们正注视着特拉维斯和彼得。看起来他们不高兴。
特拉维斯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彼得果断地说:“跑。”
“好主意。”
于是他俩转身就跑,暴徒们也紧迫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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