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秘书彬彬有礼地从写字台后面站起,“西格蓝姆夫人,请走这里。”他领着达纳到白官的电梯边,站在一旁让她进去。电梯门开了,她跟着他到了三楼的一个卧室里。
“它就在壁炉架上。”秘书说,“我们在地下室一只没有标明的板箱里找到了它。一件最出色的工艺品。总统坚持要把它放到楼上来,让大家欣赏欣赏。”
达纳眯缝起眼睛,发现自己面前是一条帆船的模型,放在壁炉架上的一只玻璃盒子里。
“他希望你清楚它的历史。”秘书继续说,“你可能看到,船身上没有标明船名。海军上将桑德克说,只有你才能考证出它究竟是什么船。他向总统推荐你。”秘书向着门口走去。“但是总统不会……”
“他在玩高尔夫球。不会有人打扰你。”秘书已经转身离开了。
她走进浴室,等她出来时,卧室门已经关上,总统正站在壁炉旁边。
达纳张大了眼睛,有一会儿功夫她想不出说什么才好。“人家说你在玩高尔夫球。”她终于傻乎乎地说。
“我的约会簿里是这么说的。”
“那么这个帆船模型的事……”
“这是弗吉尼亚的罗诺克号双桅帆船。”他朝着模型点点头,“在一七二八年动工,一七四三年在新斯舍附近触礁。四十年前我的父亲独自一人造了这个模型。”
“你费了那么多事就为了让我一人在这里吗?”她迷惑地说。
“你干吗要问这个?”她说。
“西格蓝姆快碎成一片片的了。”
达纳显出迷惑不解的样子。“他工作努力,我不相信他已到精神崩溃边缘。”
“我并不是指严格的临床诊断而言,不是的。”总统的表情是严厉的。“可是他的思想负担很大。如果他在工作负担以外又在夫妻间遇到严重问题,就可能会倒下去。我不允许发生这种事情,在他完成一项高度机密计划之前不允许发生,这个计划对国家极其重要。”
“那个该死透顶的秘密计划把我们俩隔开了。”她愤怒地脱口说道。
“要紧的是你在今后十六个月要牢牢的守着吉恩,把你心里的全部柔情蜜意都交给他。”
她激动地交叉起手指又分了开来。“这是那么重要吗?”她声音微弱地问。
“就是那么重要,”他说,“你会帮助我吗?”
她一声不响地点点头。
“好。”他拍拍她的两手,“我完全信任你。”
总统站起身,挽着她的手臂:“现在我得走了。再过几分钟我要和经济顾问开个会。”
他送她到了电梯那里。
当西格蓝姆走下飞机时,达纳已在中央广场等着他。
“出了什么事?”他疑问地看着她,“你已经有多少年没到机场来接我了。”
他领来了皮包,她紧紧地挽着他的手臂。
“你认识德克·皮特吗?”他打破静默,问道。
“认识,他是海军上将的特种工程处处长。干吗问这个?”
“他把我的计划的一个重要部分搞糟了。”
她紧握着驾驶盘:“你会发现,他这个混蛋是不容易给他点厉害瞧瞧的,他是海军上将桑德克的宠儿。”
“你忘了,我在总统面前说话比海军上将桑德克更有分量。”
“比代表加利福尼亚州的参议员乔治·皮特更有分量吗?”她淡淡地说。
“父亲和儿子。”
在以后几英里路上,他一直皱着眉头,没精打采。
“送我到办公室。”他说,“我有工作要做。”
“吉恩,请你不要拚命的干。”她恳求道,“明天你也有时间可以干工作。”
“不,现在!”他说。
于是她感到他们之间的鸿沟已是不可逾越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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