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巴肖夫教授隔着桌子用海泡石烟斗舶柄指着普雷夫洛夫,“上校,我派到新地岛去的那个人是决不会产生幻觉的。”
“但是一个采矿坑道……”普雷夫洛夫怀疑地说道,“我想这是不可能的。”
“可是正是事实。”巴肖夫回答,“这个坑道存在的标记首先出现于我们空中拍摄的等高线图上。我派去的地质学家已经进去过,按照他的说法,这个坑道也许有七、八十年。你可以在‘奥赫拉那’的档案里找到有关它的一点线索。”
“‘奥赫拉那’——啊,是的,沙皇的秘密警察局。”普雷夫洛夫停顿一下,“不,不可能,他们不会人为偷偷采矿而操心。”
“偷偷采矿?你不能肯定这一点。”
普雷夫洛夫转身凝视窗外:“请原谅,教授,但是我干这一行,觉得任何事情都有犯罪式的动机。”
巴肖夫取下烟斗,把烟锅里的烟按得结实些:“我常常在书中看到西半球有鬼矿,但在苏联,这种神秘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怪现象几乎是美国人给我们的礼物。”
“你为什么这样说?”普雷夫洛夫转过身:“他们跟这有什么关系?”
“也许大有关系。坑道里找到的装备是美国制造的,坑道里找到一个尸体,那个人的墓志铭是用美国方言写成的。”
“很有趣。”普雷夫洛夫说。“还有一件事,教授。你没有说明,你的地质学家有没有找到什么矿物的线索?”
“有镍和锌痕量元素,加上一点点铀、钍和(左边金旁,右边)的放射性标志。”
“最后两种我不熟悉。”
“钍受到中子轰击时能变为核燃料。”巴肖夫解释道,“也用来生产各种镁合盒。”
“呢?”
“关于它的情况知道得极少。谁也设有找到过足够数量的可以进行建设性的试验。”巴肖夫说。
“再一次谢谢你,教授。我等着你的总结报告。”普雷夫涪夫说。
就在普雷夫洛夫与教授谈话时。离海军部大楼四个街区的地方,巴维尔·马加宁上尉坐在公园长椅上。
十二点半,一个胖子在长椅的另一头坐下,动手解开一小包黑面包和一杯土豆场。他转身向着马加宁说:“你也吃点面包吗,水兵?”
马加宁摇摇头拒绝了,继续看他的书。
那个人耸耸肩,开始使劲咀嚼,“你给我带来了什么?”他在咀嚼之间低声说。
马加宁看着书,“普雷夫洛夫正勾搭一个女人。她驾驶一辆美国大使馆的汽车,照会号码是USA-146。”
“这些事可靠吗?”
马加宁咕哝地说,“我建议你立即根据我的情报采取行动。也许这是我们正在寻找的那个楔子。”
“我在日落以前就查明她是谁。”那个再生人开始大口喝汤,“还有什么吗?”
“我需要关于西西里计划的材料,这似乎是跟国家水下和海洋局有关的一种防御计划。”
“他们对泄漏防御计划可能不会那么痛快。”
“叫他们放心好了。会小心对待的。”
“从现在起第六天。波洛金诺饭店的男厕所。晚上六点四十分。”马加宁合上书,伸了个懒腰。
那个陌生人又大口喝了一勺汤表示致意,就根本不再理睬马加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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