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猴刘韬被带进一个茅屋。一声报告:区队长,捉了个特务,这是他的手枪。
刘韬抬眼一看这位区队长不是别人,正是老朋友陈龙。二人相见亲热难分。陈龙说,你们都回去吧,没事了。他回头又叫道,淑敏,你看谁来了。
对面屋咚咚走来一位女八路首长,没进屋先问,是谁来了,我瞧瞧。
刘韬拉住淑敏的手说,嫂子,听说你当了政委,干得不错吧?
淑敏说,是哪边风把你吹来了?
刘韬说,我可是冒险来的,不能久呆。一句话,情况不妙,赤本三尼在迁安有鬼子一个联队。殷克唐在滦县有治安军一个旅,董雄飞任旅长。我叔刘道尹在丰润都是警察。三面包围青龙山。东面是滦河,没有部署兵力。你们快转移。我走了。
陈龙把手枪还给刘韬说,吃饭再走。好不容易见面,我们……
刘韬说,以后有机会。诶,潘耀祖在山上没?
淑敏说,他跑了,没在渤海?我正抓他呢。
刘韬说,他没在渤海,又没在青龙山,那么他上天了不成?赤本三尼要抓他,殷克唐要抓他,你们也要抓他,看来他这辈子走到头了。告辞。别送,就像放了我那个样子。
一区队长陈龙叫女政委淑敏带部队,他亲自去清凉顶报告军情。
陈老六和老周、王殿得到情报,立即派常参谋日夜监听敌人的通话。命令一区队、八区队、十二团原地待命,加强戒备,派出侦察员侦察迁安、丰润、滦县方面的敌人动向。
三天过去了,敌人没有动静。
半月过去了,敌人还是没有动静。
陈老六沉不住气了,难道刘韬提供的情报有误?
老周说,不会吧?
一天,参谋常汝林回来说,参谋长、周部长,敌人几乎没有电话来往。
陈老六问,半个月了,一次电话也没有?
常参谋说,有是有,和军事不沾边。
老周问,什么内容?
常汝林说,迁安、卢龙两县出资在爪村修筑一架滦河大桥,后天举行竣工典礼。约请渤海及附近各县县长、县佐、新民会、军政商学各界会长、士绅、名人都去参加典礼。
老周说,咳,你这个小伙子,缺乏军事头脑。这是个很好的战机。我们秘密包围大桥,突然袭击,把各县的汉奸都消灭。
陈参谋长说,这个想法倒是可行。我们乘机过桥,到河东卢龙、青龙、抚宁、昌黎一带活动,打开滦东抗日局面。
王殿说,给敌人留下一个空的青龙山。
陈老六说,命令十二团、一、八区队夜间行动离开青龙山,向爪村一带秘密转移,在大桥附近隐蔽待命。
迁安爪村,在旧石器时代就有了人类在这块土上生活。他们由挖木成舟到木筏、小船到造大桥是人类文明的进步。今日大桥却成了日本侵略战争的机器。
陈老六在爪村大桥附近的山顶上、河套里部署兵力完毕,他就和常汝林乘夜劫听电话。赤本三尼在迁安,大部指令是从迁安发出的。因此,他们就把电话线挂在迁安的线上。耳机戴在常汝林的头上,尽管天气寒冷,他聚精会神,一丝不苟。忽然,他叫道,参谋长,来了来了。陈老六拿过耳机,听见双边的对话。原来是迁安命令爪村据点担任警戒大桥的任务,保障典礼安全。爪村据点说,大桥附近平静,没有发现异常。迁安命令在大桥附近搜查,有没有爆炸物。这边哈依几声就挂了电话。
陈参谋长的指挥部就设在滦河西的小山上。他传令,各部队绝对隐蔽,不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能暴露目标。
爪村据点果然出动一小股治安军接近大桥的时候,拿探雷器一寸一寸地丈量土地。就像狗鼻子嗅路。他们从大桥的这头嗅到那头,从大桥上又嗅到大桥下,从陆地嗅到水面。什么也没有发现。他们又端机枪咕咕咕地向山头地面乱扫了一通。
他们回炮楼不久,就给迁安打了电话,说大桥附近平安无事。常参谋把这个电话内容立即报告了陈参谋长。
大桥竣工典礼的这一天,太阳从东边出来。好一个晴朗的天啊!守桥的日本鬼子在桥上巡逻。桥头挂了彩带,松树杆子挑着横幅,上写:滦河大桥落成典礼。
参加竣工典礼的各色人物陆续到达。有乘车的,有骑马的,也有坐轿的,还有步行的。他们的卫队有穿黄军装的,有穿黑警服的,也有箭袖紧身绣腿的。
满洲映画摄制组忙得屁滚尿流选择一个个充满大东亚圣战气氛的镜头。鬼子官讲了话,县长也讲话。这可是一次露脸的机会不能错过。新民会长也抢着说了几句。他们说的话都是一个模子刻的。就像小磨拉豆腐,来回转。
各乡乡长没福讲话露脸,就以各种方式表示祝贺。有送匾的,有捐款的,有敲锣打鼓的,有放鞭炮的。
大桥上鞭炮齐响的时候,在山头指挥部的陈老六不失时机地下令开炮。丁大炮的几发炮弹准确地击中大桥落成典礼的主席台。不知炸死了多少鬼子汉奸。接着八路军的阵地上机枪步枪一起开火,猛烈地射向大桥上的鬼子、治安军,直打得敌人抬不起头来。桥窄人多,挤到河里的,趴在栏杆上的,被打死的、踩死的,还有给吓死的。马奔车撞,摩托横飞。指挥不灵,一片慌乱。唯一有还击能力的就是爪村据点。那儿有两挺机枪向八路军阵地射击。
陈老六说,老丁啊,你给爪村据点几炮。
丁大炮说,参谋长,我只有两发炮弹了。
参谋长咳了一声说,你就用这两发炮弹打掉敌人的炮楼。不然,我们的大部队不能过桥。
马勺抱怨说,你呀,真是没心少肺,咋就不知道节约炮弹呢。大事小事闲时忙时,在节骨眼上你就不中用了,三分钟热度。
丁大炮不服说,你瞎吵吵个啥?
丁大炮亲自移动炮位,瞄准了炮楼。一发炮弹击中目标,二发炮弹打哑了敌人的机枪。
马勺笑了,她说,动真个的还是我们老丁。
陈老六下令过桥。
八路军从掩体里跳出来向大桥冲去。先头部队冲到桥中间的时候,河东的山头上摇起日本鬼子的红膏药旗,令人万分厌恶。山头上鬼子用旗语指挥射击目标。不多时,两架飞机在桥的上空盘旋,投弹、扫射。全部暴露目标的八路军吃了大亏。
老周后悔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都怪我出的这个馊主意。
陈老六说,这个计划,我也是同意的,哪能都怪你呢。我们若是挟弹者就好了。黄雀延颈欲啄螳螂时,我们的弹丸就在其后。吃一堑长一智吧,传令,撤。
八路军潮水般地向南撤退。头上的飞机盯着,地面的鬼子追着,八路军打不着天上的飞机,干等着挨打。从丘陵到平原,可利用的地形地物减少,八路军时时有牺牲,步步有流血,也有乘机溜之乎也的。他们退到青龙山,凭借岩石沟坎阻击敌人。他们才缓了一口气。参谋长令各部队点名。稍瓜打驴,丢了一半。新起义的治安军逃的多,新参军的牺牲的多。大浪淘沙,剩下的都是金子。丁大炮丢了那门大炮,心疼得哭。
马勺说,真没出息,不就是一门炮么,丢了再缴,哭的是啥?
损失最大的是一区队。政委淑敏负伤。区队长陈龙身边只剩一个连了。
王殿也损失一个营。鬼子盯他盯得最紧,多亏他那支神枪了,有足够的子弹,敌人不可能靠近他。
青龙山,清凉顶上望海楼,陈参谋长和老周集中各部队的副团长、区队长、政委,营长、连长们,实行军事民主,讨论部队的出路。他说,敌人四面包围了青龙山,我们有脚有腿不能干等着挨打。请大家发表意见。
王殿说,这一仗我们没有算计过赤本三尼那个老鬼子,我们打输了,三十六计,走为上。
陈龙说,走是肯定的了。问题是怎么走?南线有治安军九旅,西线有警察,北和东及天上是鬼子。我们向南还是向东?
马勺说,活人何苦叫尿憋死?我们不能只从一个方向突围。
老周默默不语。陈老六问,老周,你别老跟老二算帐,你有啥主意?说出来我们参考参考。
老周说,拉倒吧,我的主意不中。依我,连小命丢了都不知道呢。
参谋长说,常参谋,你有啥高招突围?
常汝林说,参谋长、周部长,起义军官大部分都跑了,我不跑。但是,没有电话可听了,我没啥用处了,希望参谋长、周部长及各位首长们不要抛弃我,把我带走。
陈老六说,咳,说哪儿里话,抗日不分先后,革命不论早晚。我们都是平等的,不可有界线感。你起义日子不长,抗日的贡献可是巨大的,不可磨灭的。
常汝林说,谢参谋长及各位首长的信任。
陈老六说,综合大家的意见,今晚分散突围。方向是西南。绝对轻装、隐蔽行动。除了武器之外,什么也不要带,不要骑马,不要火把,不要灯。伤员留在堡垒户。大家分头准备吧。
忽然,岗哨带进一个穿治安军服的人来说,报告首长,他要见马政委。
马勺从散会的人群里挤出来一看,认得是那位被她放了的治安军中尉,她说,哦,是你呀,不跟我较量就回来了?
中尉说,马政委,我很惭愧,本想是和你较量一下,可是……
马勺说,坐下谈。她拉住大炮也听一听。
中尉说,起义的治安军跑回去多一半,可是,赤本三尼下令把他们都用机枪突突了,赤本三尼亲手枪毙了三个营长。潘团副那小子溜的快,不然,也是赤本三尼的刀下鬼。我也沾过八路军的边,早晚也是日本人的小菜。我看透了,就跑回来投八路军,请马政委收留我。
马勺说,你明白了就好。
大炮说,你明白个俅。你是赤本三尼派来的特务,拉出去毙了。
中尉说,哎呀,冤枉啊,马政委,我不是特务,我是诚心诚意来投的。马政委你一句话,不信任我,我可是走投无路了。我只好去死。
马勺说,别怪我不信任你,算啦,看你的表现,你跟着我,不离左右。现在就跟我走。
青龙山的晚霞美丽动人。青龙山的黑夜黑得出奇。谧静而不安祥,骚动而无声响。八路军十二团、一、八区队出发了。千把百人的队伍,鸦雀无声。青龙山的神秘令人好奇,但是,青龙山的草木皆兵,又令人却步。无肠公子赤本三尼怕中埋伏夜间不敢进山。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了,他就下达了进攻青龙山的命令。又急令南边的殷克唐、西边的刘仙舟立即向青龙山进发。又令渤海机场的飞机,立即起飞,轰炸青龙山,踏平青龙山,铲除青龙山,烧光青龙山。狠得赤本三尼咬牙切齿。
日本士兵也是人揍的,也睡觉、也吃饭喝水、也拉屎撒尿。他们也怕死,只知有现在,不知有明天。很流行的一句话,就是:若是能活着,就能回故乡,就能见到爹妈。可是现在不行,现在必须杀人,到支那来就是为了杀人,何必管它是与非,只当个撒旦就够了。杀人就是对祖国的忠诚,对吾皇陛下的忠诚,对陆军部的忠诚,对赤本三尼少将的忠诚。
赤本三尼骑马督战。大炮、小炮、撸管炮一起开火,日军士兵在战壕里猫着,戴着坚硬的钢盔,露着一双小眼睛,恐怕对面射来子弹。两架飞机在青龙山尖上盘旋。拿清凉顶当目标,狂轰滥炸。望海楼和那棵古老的银杏树依然屹立在山顶。
青龙山高不过海拔430米,长不过9公里,宽不过8公里的小山。可是,那也是一大堆石头,谁也没有秤过青龙山有多重,想踏平那也是不容易的。第一轮炮火之后,赤本三尼就指挥步兵进攻。前边报告占领了青龙山,赤本三尼就带着他的指挥班子上了山。他登上清凉顶的时候,渤海道尹刘仙舟、警务科长朱欣、治安军总司令殷克唐、九旅长董雄飞、马弁刘韬也上了清凉顶。
赤本三尼问,消灭多少八路?
刘仙舟说,哎呀,太君啊,我以为太君捷足先登,八路都被太君消灭了,我们捞不到份儿。
赤本三尼吹胡子瞪眼。
殷克唐说,阁下息怒,一路打来没有遇到抵抗,我就觉得奇怪。后来我想明白了,八路军都叫太君杀光大大的。
赤本三尼说,杀光小小的,八路的不见了大大的。
董雄飞说,太君占领了八路巢穴,大可收兵胜利凯旋了。
赤本三尼说,凯旋的不要。你的说,八路在什么地方?
董雄飞说,哎呀,这可难说,八路诡计多端,声东击西,忽南忽北。我估计是向山外逃窜。
赤本三尼说,不,八路就在山里,必须搜山,山上山下,山里山外,山洞村庄通通地搜。
朱欣说,太君,搜山这样的苦差事就交给我们警察去办吧。
董雄飞说,朱科长勇担重差事,令人敬佩。小弟愿率九旅助一臂之力。
殷克唐说,是啊,就叫他们俩去办吧,皇军昨天打了一天仗,休息的干活。
赤本三尼说,吆西。
搜山开始了。朱欣和董雄飞不发生横的联系,各不知对方的真实身份。朱欣想,难道他是来监视我的吗?他可是殷克唐的红人,丢了一个团还升任旅长。他想了一个摆脱的办法。他估计八路军转移可能向南,不会向北。如果转移不出去,那就在青龙山的南部隐蔽。于是,他说,旅长阁下,青龙山面积很大,你我不能在一块打疙瘩。
董雄飞对朱欣存有戒心说,依仁兄之见如何?
朱欣说,我搜南山,您搜北山。
董雄飞笑了,正中下怀。他从南来,一路没有遇见八路军的影子,就让他去搜。就说,科长阁下高见,我们人多,就搜北山。
董旅长答应的那么顺当,朱欣可就不放心了。他利用刘仙舟游说殷克唐派刘韬监视董旅长的行动。刘韬到达九旅的时候,搜山的治安军已经拉开架势。刘韬说,旅长大人,不欢迎我吗?
董雄飞说,哪里话?我巴不得的有人给我做证。证明我对皇军的忠诚,对天皇陛下的忠诚。天皇陛下万岁,天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圣战万岁,圣战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韬说,拉倒吧,董旅长,你还不知道我,吊儿郎当,不给你填乱就好。
董旅长哈哈笑道,欢迎总司令的钦差。说着他下令搜山。他们从山上到山下,从山里到山外,从山林树木岩石到山里的村庄,像梳篦子似的梳理。董雄飞、刘韬骑马督战。他们进入一个叫赵家沟的村子。旅部参谋、卫队及各团团长们都尾随着进了村。
董雄飞说,旅本部就设在这个村,发现八路立即报告。
团长们领了命令回归本部。他和刘韬在村头的井边等待进村搜查的士兵的报告。刘韬说,我估计村里不会有八路。走吧,找一家趁钱的休息一下。
董雄飞拎着马鞭子说走的时候,忽然,从村内走来一人,穿的是黑绵袍,黑挽裆绵裤,白袜牛鼻子黑鞋,很利索,很顺眼。他眼瞄着官大的作揖说,敝人是本村保长。长官,村里有八路伤员。
刘韬嗖的一声抽出手枪当的一枪,董雄飞举手拦住,一枪打飞。吓的保长趴在地上,双手抱头,打哆嗦。
董雄飞发令,停止搜村,井边集合。
刘韬拉起保长说,你敢瞎说八道糊弄长官,我崩了你。
董雄飞说,前边带路。
保长把他们领进一家门口,保长一努嘴,回头就走。刘韬一把揪住,把他推了进去。董雄飞命令卫队把好门口,不准任何人进来。
他们进来的时候,这家约50多岁的女主人迎接他们说,老总们辛苦了,请上房用茶。
董雄飞寻思有茶喝的人家就是能吃碗饭的人家,他就跟了进去。
进了上房,保长说,把你们家藏的八路伤员交出来,不然……
女主人说,哎呀,我说保长啊,一个庄里住着,留点德行。看我们家吃口饭就给我们按赃。
保长说,你蒙得了别人,蒙得了我?我亲眼看见八路军把一个女伤员抬进你家。你当我眼瞎?搜。
女主人说,保长啊,我们家房上有几根椽子你都知道,就这几间破屋还用搜?
女主人拦不住,他们就屋里屋外搜查,在后院的一间厢房里,保长指着土炕上躺着的一位年轻妇女说,就是她。
董雄飞和刘韬不看则已,一看可就吃了一惊。这人不是别人,就是一区队政委魏淑敏。昨天作战负伤,大部队转移之时,陈龙把她安排在这家堡垒户隐蔽养伤。
女主人说,这是我家儿媳妇坐月子……
保长说,拉倒吧,你连儿子都没有哪来的儿媳妇?
女主人说,保长啊,你是吃饭长的,还是吃草长的?我儿子就在治安军里当差,你咋老作践我们,图个啥?会说的,不如会听的,二位老总听听,这不是成心坑我们咋的。
保长还要说,刘韬早按耐不住了,说,你私通八路,坑害我军家属。当的一枪就把他毙了。
女主人不知啥馅的,猫在门旮旯不敢出来。
卫队长闻枪声跑进来说,旅长大人,出了什么事?
董雄飞说,打死一个八路伤员,抬出去。
卫队长命令俩士兵把保长拉扯着掖了出去。
刘韬说,嫂子,你负伤了?
董雄飞说,淑敏……
淑敏拉着他们的手亲切地说,董团长,韬兄,在此见面,难得。幸亏是你们,不然,我可就惨了。
刘韬说,伤在哪儿?
淑敏说,腿上,不然,我就走了。
董雄飞说,陈龙和你公公他们都好吗?
淑敏说,他们天一擦黑就走了,早出了青龙山。你们在山里折腾的时间越长,他们走得就越远。
董雄飞说,山里有多少伤员?
淑敏说,18个,都在这个村。
董雄飞说,明白。
于是,董旅长发令,全面、彻底、干净地搜山,不能放走一个八路,不能漏掉一个死角,不搜彻底决不收兵。
参谋们给各团发了电报。董雄飞拍拍刘韬的肩小声说,你招儿多,给弄点治伤的药来。刘韬说,中中的。你可别离开这儿。董雄飞说,那还用你说。我的旅本部就按在这儿了,前后门都设岗,房上有哨,万无一失。刘韬说 ,我说是这个村,淑敏他们18个。董雄飞说,你放心地去,快去快来,我在这儿,谁敢来?
刘韬速去。董雄飞和淑敏打个放心的手式对房东女主人说,我要征用你的院子,你家人等不准出入。女主人说,中,听老总的话就是。
这家的前院成了九旅的指挥部,架电线按电台,挂地图,董雄飞发出一个个命令。女主人亲手给他一个人烧菜、煮饭、沏茶、陪酒……正当他逍遥自在的时候,忽然,卫队长报告,赤本三尼太君驾到!
董雄飞一惊,撒了一身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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