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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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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回到公寓,我紧紧依偎着他,想再一次委身于他的愿望越来越强烈。这是我表白的最好方式。此刻房间里寂静无声,墙上的胡姬花使整个房间架上了淡淡的粉红色。我亲着他的脸他的脖颈。他说:“我去一下浴室。” 他砰地关上浴间的门,里面随即传出哗哗的水声。我脱了衣服,哼着歌,准备换上那件他曾为我准备的白色丝绸长睡衣。这丝质睡衣仿佛是一首乐曲飘荡在裸体上,弥补着某种不足与缺陷。 我打开立在窗口边的柜门。一打开柜子,我浑身突然喘不过气来,随即发出“啊”的一声尖叫。里面躲着一个人,正畏畏缩缩地朝我看。这时后面浴室的门也打开了。他问:“怎么了?” 我慌慌张张地重又关上门,我说:“嗓子突然痛。” “我看看。” 我走到灯光强烈的地方,张开嘴。他向里看了一下,问:“里面倒没什么,还没你的脸红呢,你怎么还发抖?” “着凉了,我得赶紧穿上衣服。”说着我把脱在床上的一件黑色线衫往身上套。 他止住我。“我去关冷气。” 他找到遥控,对着墙上的空调捏了几捏。我心里面是说不出的气愤和别扭。她怎么能够这样,怎么能躲在柜子里? 面对裸着身体的柳,一阵阵血往脸上涌。他回过身来坐到床上,把我抱往。 “怎么还不脱衣服?”说着用手要脱我的上衣。我按住他,说不。 “怎么了?”他不安地问道。 我用手撑往脑袋,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肩,哀求地看着他。 “你不想了?”他问。 我无力地朝他笑了一笑,说:“全身非常难受。” 他站起身,从椅子上拿起衣服,重又走进浴室。一会他穿好衣服走出来,看了我一眼,关切地问道:“要不要我送点药来?” “不要不要,千万别,”我急急地说道,“我也许睡一觉就会好。” 他不再说什么,走了。 我迅速穿好衣服,打开柜门,芬的一双惊恐的眼睛像求饶似的盯着我。我把她从柜里拖出来时,心中对她的出现依然感到震惊和愤怒。而她身上穿的正是我要换上的那件白睡裙。我说:“你不能以这样的方式来害我。” 我的声音大大的,里面包容了我思想的一切。她不说话,只哆哆嗦嗦地靠住我。我立即感到她的身子正发烫,便向她俯下身去。 “你怎么了?病了?” “可能是病了,我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我本来要走,去会男朋友,他肯定等我等急了,可我实在走不动。” 我让她上床。她躺在床上,久久地看着我,接着悄悄地像暗笑似的微微扯一下嘴角。她说:“他对你真好。” “你是什么时候躲在柜子里的?” “大约六点钟,我估计你们要回来,就进去了,我在里面等了很久,恐怕有两三个钟头,我又不敢出来,里面黑黑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说着,把一只滚烫的手伸给我。我握着这只手,心中升起了对她的厌恶。她怎么一点也不像我第一次见的那样美丽,那么高不可攀?只是在她身上还遗有玫瑰和栀子花混合的味道。 “睡着了,居然还睡得着。”我带着惊讶和不屑的神气望着她,心中又想到她病得这样厉害,要赶她走,恐怕真的不妥。只见她的浓密的黑发像圈光环似的烘托着她的脸蛋,那脸被烧得红红的,眼睛又大又亮,全不像早晨那么灰暗和难看。她身上的睡衣紧紧地贴在她胸前的乳房上,显得娇小而美好,可此刻我是斜视着她,我多么厌恶她、厌恶她的身子。她的手又触着我,使我禁不住打颤。我暗自思忖:她的病能否在明天好起来? 这时我突然听到了门外有开锁的声音。我一时惊呆了,竖着耳朵,只听客厅里传来脚步声。与此同时,芬一骨碌从床上逃到了柜子里,迅速得几乎没有过程。我眨了眨眼睛,怔怔地看着他拿了好几盒药走过来。他微笑着对我讲解哪一盒是消炎的,哪一盒是专治喉咙的。显然他没有听见刚才柜子关门的响动。他用手摸摸我的额头:“没发烧,还好。” 他的手触在我的额上使我不住地颤抖,就像刚才芬使我颤抖一样。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口吻亲昵,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那又低又缠绵的语调像细雨飘洒在我的脸上。 “我今天是那么想和你做爱。”他一脸的诚恳。 “你不累吗?” “不累。” “我担心你不快乐。”我望着他,轻轻地说,生怕被芬听了去。“如果你不快乐,今晚就不做了。” 他受不了我的凝视,耷拉下眼皮。 “那么你是要我走吗?”他软弱无力地踌躇着说。 他的身上又清晰地浮现出衰老的痕迹。这使我心中一阵刺痛。我无法抗拒,任那细雨一丝一丝地落在我的额上、我的唇上。这时他的身体离开了我,不用看,就知道他又拿起那瓶擦脸油往自己身上抹。我睁开眼,悄悄瞄了瞄那个柜子,在昏黄、悠忽的灯光下,那个柜子显得虚幻而阴森,我仿佛看见芬正从那柜子的缝隙间向外窥视。那两道目光斜斜地插过来,像飞舞的蜜蜂紧紧俯在那柔软的性器上。 我摸着这个老人的脸,像他第一次请求我时一样,我说:“把灯关掉,好吗?” “我今天特别想看清楚你的脸你身上的雪白的皮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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