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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小姐,快和大人说,你会吃的,快呀!"牙儿流着泪,恳求地看着冷月。

  冷月痛苦地闭上双眼,默不作声。

  遥光看冷月依旧没有反应,不由更加愤怒:"好!你固执!你顽强!太好了!继续给我灌!"

  "白遥光!你到底想做什么?"冷月无法忍受,终于开口大声嘶喊。

  "我要做什么?我倒要问问你要做什么?不吃不喝?你想死吗?"

  "想死又怎么样?这都是我的事情,与你有何相干!"冷月撕心裂肺地大叫。

  "我偏不让你死,偏不让你逃。我就要让你睁开眼睛看着这个世界,到底有多么窒息!"遥光气急败坏地对着冷月大吼!

  "我不要!我不要!"冷月奋力摇着头,"我不要知道,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你休想,"遥光狠狠地对冷月说,"来人,把她给我抓住。我要让她听清楚我说的每一个字!"

  几个家丁瞬间就把冷月架了个纹丝不动!

  "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告诉你一切!"遥光一字一字大声说,"你到分家本来就是一个天大的骗局。古音本是我们安插到你们那个世界的人,还有我,也是棋子之一!我们从头到尾都在引你入局。你还天真地要救古音要救我;你根本就不知道这本来就是一个天大的谎言。你真以为花节晚宴我不知道你假扮我的正室?还这么顺利地把你带进宫里?你以为皇帝为何授你钥匙的力量?你是自作聪明,你完全看不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冷月听得心如刀绞,泪如雨下。她声嘶力竭地叫喊着,虽然突然遇到遥光,已经让她产生了怀疑,但是谎言被这么赤裸裸地揭开,就好像揭开了一个隐匿多年的伤疤,带来血肉模糊的疼痛,还是这么让人无法接受。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骗自己?!为什么,自己一次次付出感情付出信任,却始终是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傻瓜!为了"赎罪",自己连命都不要,还承受如此的屈辱,他们却这样轻轻巧巧地用一个谎言来解释?!

  冷月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真希望不要再睁开……古音,遥光,竟然全都是骗子!骗子!

  "所有人都在欺骗你,只有你自己不知道,"遥光痛心地看着冷月,声音颤抖,"你是红钥,你就注定了不会有同伴!"

  "同伴?"冷月心已经痛得七零八落,"我的同伴。我的冷忠……"对,还有冷忠……想起他清澈的眼神,还略带羞涩的笑容……冷月猛地睁开了双眼,狠狠地盯住遥光厉声问,"他怎么样了?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冷忠?"遥光痛心地看着冷月。他朝下人挥挥手,他们便放开了冷月,纷纷退了出去。

  遥光眉宇之间缠绕着淡淡的忧伤,他默默走到冷月跟前,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显得那样的凄苦,遥光的言语似乎有些胆怯了:"你……你是不是爱上了他!"

  爱吗?冷忠俊美的脸浮现在冷月面前,让冷月揪心。这些天,和冷忠在一起的时光显得那样的珍贵。冷忠的每句话语,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那么地历历在目。冷月都不敢去想。他们一起分享着痛苦,分享着过去,互相安慰着对方。冷月把自己的姓送给了冷忠,他显得那样地高兴。冷忠誓死保卫自己,冷月也显得那样地动容!

  自己爱上了冷忠吗,可是现在还有什么意义?一切都来不及了。没有冷月的地方,冷忠活不下去。这是冷忠告诉冷月的,冷月失声痛哭:"没有冷忠的地方,冷月也活不下去!"

  遥光声音也开始颤抖:"真的,你真的爱上他了,"月光照在遥光脸上,是那样的惨白,"不可以的,"说着他猛然一把把冷月拉进怀里,紧紧贴着自己,像要把冷月给揉碎了,"你可以爱上任何人,但绝对不可以是他!"

  许久,遥光低头看看怀里的冷月。冷月只是泪流满面,却不出声。他捧起冷月的脸,轻轻地抚摸冷月的嘴唇,冷月的口中尽是泪水的咸味,还有深深的苦涩。他将冷月抱得更紧了,冷月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你最不该爱的就是他……"

  第八章:故人

  1

  遥光明显地感觉到怀里的冷月紧张得僵滞发硬的身体,他痛心地看着冷月欲言又止。

  许久,遥光才深深叹息:"冷月,你卷入了一场千年战争。宗家和分家的抗衡已经成为了千古不化的怨恨了。而你,你却不幸成为了力量的红钥,"遥光抚动着冷月的长发,"……众人对你的争夺,全部因为你是红钥。只要拥有了你的力量,分家和宗家就会有一方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遥光把冷月扶正,手掌抚着她的脸庞:"并不是只有分家有意设局,其实你同时也踏入了宗家的局。那么重要的红钥出现在分家那么长时间,你认为宗家会毫不知情吗?会放任你留在分家吗?"

  冷月顿觉浑身发冷:"什么意思?"

  遥光摇了摇头:"唉……月,你难道对冷忠没有一丝疑惑吗?红钥对于整个白家来说,是何等的意义。你和整个宗家的命运息息相关,可是为何宗家只派刑忠一人前来夺你?而且居然无人接应,如此势单力薄,未免草率。"

  "……"

  冷月听得浑身发毛,心中瞬间觉得恐怖。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们赶到广合神寺的时候,众僧侣早已不知去向,无苦大师早已死在房里了,人不是分家杀的。其中缘由虽然我还未能参详透彻,但是有一点很清楚,我们布了这个局,引你入套。而宗家也正在布局,你也走入了其中。如果说古音是分家的鱼饵,那么刑忠就是宗家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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