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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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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看来茹公子急着回长安。我才刚刚能下床,他就迫不及待地带着我上路了。 从汉中去往长安不过五百公里,若是坐火车几个小时就到了。可茹公子带我走的是偏僻的山路,山路难行,路上又不太平,一路上走走停停,约莫十天才到长安。 茹公子找了一家还不错的客栈,要了一间客房,叮嘱我在房间里等他,就出门办事去了。 这一路行来,我和他都是住两间客房,今日忽而换成一间,我禁不住便要想他的潜在意思了。此时,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他救了我的性命,在我身上花了这么多钱和心思,要拿回些什么本来就应该。况且他这一路对我也都以礼相待,并不是一个色中饿鬼,我对他并不排斥,所以就算夜里发生些什么,我心里也挺坦然的。 只是,不知为何,我隐隐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可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差在哪里。 到后半夜的时候,茹公子才回来。 我已经上床睡了,迷糊中觉得有眸子在床前盯着我瞧。那目光有些扎人,我蓦地睁开眼,茹公子已经对我展露笑颜,“吵醒你了?” 我往里头挪了些,给他腾出位置来,眼波流转,“公子的事情都办好了?” “办妥了。”茹公子并没有顺势躺下,而是拉住我的手想要把我拽起来,“肚子饿了吧?要不要先吃点儿东西?” 他竟然带了一些温热的酒菜回来。这些日子大多是靠干瘪难咽的饼子充饥,此时看到酒菜,只觉得是天下间最好的美味,忍不住就狼吞虎咽起来。 茹公子只是笑吟吟地看着我,直到我把盘子扫荡一空后,才取了只杯子给我斟满水酒,“吃饱了吗?若是吃饱了,就喝点儿酒吧!” 我端起杯子,酒香扑鼻,惹人醉,“这酒闻起来挺浓烈的,公子是想要灌醉我吗?” 烛光下斜倚着桌几的茹公子妖娆得令人心动。我不禁轻轻地靠在他身上,指尖划过他无瑕如玉的面庞,滑入他的后颈。 茹公子轻轻一颤,拉起我的手,笑道:“人常言,酒为色做媒。这样美妙的夜晚,如何能少了酒助兴呢?姑娘,千金难买片刻春宵,快些饮下这杯酒,咱们……的戏才好开始唱呢。” 我假意啐了一口,正准备仰头喝下,忽然,我的脑部猛地一抖,隐约间接收到一股异样的电波信号,血压高于基线,皮温高于基线,皮肤电阻高于基线……这些信号是?我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右手,此时正被茹公子紧紧握着,刚才的这些信号都是来自于他的掌心?也就是说他刚才在说谎?他说了什么谎言? 我心中警铃大作,脸上却只能隐忍着,眼看他双目锁定手中的酒杯,我抽身出来,反握住他的手腕,故作妩媚道:“公子,这真的是水酒吗?不会放了些什么,要害人家吧?” “哈哈!姑娘真有趣。”茹公子眉间稍动,凑了上来,对着我的脖子轻轻呵气,“我在里头放了些春药,姑娘敢不敢饮?” 手腕处的脉搏速度正在加快,我心怦怦直跳,这杯酒只怕真的有问题。我按捺住紧张,嗔道:“公子怎么有这样的嗜好,我才不喝呢!”趁势想要把这杯酒倒了,杯子才轻轻一斜,就被茹公子抓住,“逗你玩呢!乖!快些喝了,我抱你到床上去!” 他的催促加剧了我的恐惧,他那殷殷的眼神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这杯酒想不喝只怕是不行了。我娇嗔地推了他一把,“谁要你抱呀!”暗自一咬牙,一仰脖把那杯酒倒入口中,起身走向床边,抛给他一个背影。便在这短短的一秒间,把酒都吐入了袖管中。 趁着夜里瞧不分明,我已经卧倒在床榻上,笑靥如花地看着茹公子,心里的害怕却无处排解,更不知眼前这男人究竟想做什么。 茹公子满意地看着桌几上空空的酒杯,烛火照映下的笑容看起来就像是一把尖利的刀子。我忽然间想通为何会觉得不对劲儿了。 自始至终他都只是疏远地喊我一声姑娘,就算我真的“失忆”了,他若真对我有兴趣,也该取个昵称才对。 他根本就不是贪图我的身体。 一股麻麻的感觉从舌底升起,他站在床边,眼睁睁地看着我用双手抱住火辣辣的喉咙,他的唇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我的视线开始飘忽,整张嘴都已经麻了,“你……到底……给我喝的什么?”只是在喉间过一道就有如此效力,倘若全部喝下——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他温热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涅酒。从今往后,你就能忘却所有的烦忧,不能言,不能听,永远笑呵呵地对待所有人。” 我打了个寒战,“你要把我变成傻子……为何?为何?”我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脑袋变得沉沉的,昏昏欲睡。 茹公子嘴角的笑容已然冷却,“为何?谁让你生了这样一副面孔?”在我合上眼的时候,隐约瞧见他转过头去,对着背后喊了一声“将军”…… 第二章 宿月斋,打胎药 再度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一间不足十平米的简陋禅房里。房间里悬挂着一个大大的“佛”字,但所有的窗子都被人用木条封死,唯一的门也从外边落了锁。 每到正午,会有一个光头的小尼姑进来送饭和打扫。我曾经试图同那小尼姑搭讪,可费了许多心思才发现那小尼姑居然是个哑巴。 我身上已经换了一件衣服,几重上等绫罗,处处坠以金丝串成的珍珠,这样贵重的服饰,绝非茹公子那样的落魄贵族能够买得起的。 他这究竟要做什么? 茹公子给我的那杯涅酒,倘若喝下肚,我便说不了话,也听不到声音,变成一个傻子。他千辛万苦救了我,把我从汉中带到长安,又亲手给我下毒,就是为了囚一个傻子在此? 门边忽然传来开锁的声音,我不禁有些好奇,小尼姑才刚刚送过饭,这会儿子怎么又来了? 两扇木门重重地向里撞开,哪里是送饭的小尼姑,进来的分明是两个身形高大的男子。 率先进来的男子年纪较长,约莫四十岁,皮肤黝黑。后者是个青年,上唇蓄着胡须,如同菱角一般向上翘起,而他的唇角也跟着胡须微微翘起。 这两人都身穿铠甲,身形健硕,一看就是军旅中人,他们庞大而耀眼的身躯陡然出现在我面前,让人觉得有点儿晃眼。 中年男子率先出声道:“元夫人,贺兰祥给您送药来了!” “元夫人?”我不禁脱口重复,“什么元夫人?” 贺兰祥有些赧然道:“夫人请勿见怪,只因天王……已经改封略阳公,从前的称呼自然是不合时宜的。” “你唤我元夫人?你的意思是你从前认识我?”我手指自己,眼见贺兰祥露出一副茫然不解的表情,我忽然间恍然大悟。 茹公子最后说,只因我生了这样一张脸。 这句话,我此刻方懂。他费尽心思皆为了我这张脸,因为我这张脸和“元夫人”像极,他要我顶替她!顶替她被软禁于这禅房之中。而要神不知鬼不觉,只有把我变成傻子,才能保守秘密,暗度陈仓。 我背心汗涔涔的,想到茹公子那张妖娆的脸,只觉得一阵后怕。只差一点点,我就在这个时空做了替死鬼。 “夫人,还是趁热喝了此药吧!免得贺兰将军与属下为难。”旁边的青年男子出声道,他声音硬朗,犹如他笔挺的身姿。他手中端着药,氤氲下的药汤,黑乎乎一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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