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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三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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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父皇，九弟他才是太子，是您当着李氏先祖，满朝文武，天下百姓所钦点的大唐储君，你要儿从益州起兵……九弟他……”父皇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为了大唐，朕只好辜负皇后，只好辜负立足李宗天下百姓！朕也只好对不起治了！若不是当日长孙无忌一力举荐他，朕是万万不会立他为太子。朕很清楚，他不是做皇帝的料，可是祖制难为啊！立他，那只是权宜之策，只有你才是大唐的天命所归！朕气那长孙无忌，可是长孙无忌他没有错，朕不忍心以莫须有的罪名除了他，但是有他在，朕若想立你为太子，那真是比登天还难……哎！朕有生之年还能控制住这朝政，朕还有励精图治的雄心，可是朕百年之后呢？治他却没有那个能力！为了能对得起祖宗，为了能让大唐的基业千秋万代，朕只好牺牲他了！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今天朕只得无情了！” 三哥纠结的望着手中的圣旨，心却是那么的忐忑不安。他皱紧了俊美的眉头，望着血流成河的战场，望着遥远的大唐，他眼前浮现着含元殿中那金色的宝座，他渴望的梦想。是的，他渴望登上那万人之巅，他渴望能入父皇一样指点江山，可是他更舍不下那手足亲情，更不愿意让皇位的争夺，为大唐带来不应有的灾难。他清楚，若他日从益州起兵，天下那将又是一场打乱。 虽然他手中有着父皇的圣旨，可是九哥他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他纠结的回头望着父皇，内心的矛盾让他疲惫而无力。父皇他是难得的一代明君，为何会突然想出这样的主意？他是真心？还是在试探？三哥惶恐的跪在父皇面前，双手捧上那一张圣旨道：“父皇的美意，儿臣心领了，但是此事万万不可，还望父皇三思。” “朕心意已定！” “现在的大唐，是难得的盛世，那一切都是父皇多年辛苦的政绩，儿不能因一己之私，而致大唐的百姓于不顾，不能因自己的一己之私而致大唐的万世基业而不顾，更不能因自己的一己之私而致兄弟手足而不顾啊！”三哥的话让父皇动容，父皇感动的看着三哥，他没有想到三哥竟然有如此的胸襟，他将三哥从地上扶起，拍了拍他的肩道：“恪儿，你不愧是朕的儿子，不愧是一位堂堂大丈夫，你懂得以天下苍生为念，很好！很好！……” 接过三哥手中的圣旨，父皇将它揣到怀中道：“这道圣旨，朕暂时收回，你什么时候改变了主意再来找朕，只有你才是大唐的王者，真清楚，要想延续朕辛苦开创的贞观盛世，只有你能办到！”高丽之战中的新城、建安、驻跸三大战略，我唐军斩首敌军四万余人，大唐损兵三万二千人，战马死亡十之七、八，损失惨重。这样的结局，让父皇悲愤而无奈，他为自己的失败懊悔，更为将三哥拖入那样的绝境而懊悔！ 这场战役，历时一年多，以失败告终，班师回朝时，父皇很是困惑，他向李靖问道：“朕以天下之众，为何会困于小夷，爱卿可知其中的缘由？”李靖道：“这个问题，道宗可以解释。”父皇看向李道宗道：“爱卿可知原因？”李道宗道：“回皇上，不知皇上可还记得陈在驻在乘虚取平壤时所说过的话？”父皇怅然道：“当时行色匆匆，朕一时也记不起了！” “骄兵必败！我们此次东征，错就错在犯了一个‘骄’字，上次吴王率兵东征大胜，大家内心的骄傲让自己放松了警惕，以为此次皇上你御驾亲征，那是必胜无疑！当大军与高丽作战之时，邮件高丽惧怕我大唐军队，不敢开城门以迎之，在节节大胜后，自然放松了警惕，以至于让高丽钻了空子，最终造成了我们的大败！” 李道宗的话说到了父皇的心坎上，他望着大唐的天空叹道：“此次东征，是朕决策上的错误，如果魏爱卿在一定会阻止朕东征，可惜啊！可惜魏爱卿死得太早……” 贞观十九年冬，父皇班师回朝，带着一身的疲惫，带着满目的失落与悲伤，我静静的望着长安夜空下晦涩的阴云，不由生出一种莫名的不祥！莫非还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第九十四章 灞桥风雪 贞观十九年的冬天来得特早，漫天的飞雪，将长安城装点得肃穆而孤寂，我知道，这是老天在为那一场惨败的战争痛哭流涕。 三哥深夜归来，以一个战败者的姿态，默默的进入了长安，我没有想到意气风发的三哥，居然也会有今日的落魄，我没有想到那必胜的战役，居然会大败而归，我想起了父皇对我的承诺，想起了三哥临走时那溢于言表的豪情万丈。 我知道，这时候的三哥，一定是失落之极。拂晓时分，让梅香为我匆匆披上厚重的貂皮披肩，慌乱而担忧的向三哥府上奔去。 我的到来，似乎全在三哥的意料之中，他细心的为我拂去身上的积雪轻声叹道：“高阳，陪我去灞桥走走。” 我与三哥漫步在冰雪覆盖的灞桥畔，那枯竭的柳枝残败而落寞。三哥望着极目水天叹道：“高阳，莫非我真的不是天命所归？” 三哥的话让我一时手足无措，我静静的望着白雪覆盖的灞桥，心早已凉入骨髓。是啊，三哥败了，一场惨败，他不仅败在了东征的战场，更败给了九哥。 父皇御驾东征，留九哥监国，我本以为九哥一定会如之前我所意料的那样手忙脚乱，谁知到几月下来，他竟然将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我不知道九哥为何突然之间会有如此大的变化，直道那一日——五月中旬的一天，我进宫前去探望杨妃，不小心窥见了九哥的秘密，原来是她！ 那日路过御花园，在梅林深处，一抹绛黄引起了我的留意，现在九哥他不是应该在含元殿中处理政务吗？为何还会有闲情逸致前来御花园游玩？ 刚想上前探个究竟，忽然梅林后飘过一抹红色的衣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太子！” “媚娘，我好不容易才溜出来，那些含元殿的太监和女官太厉害了！昨日我给你的奏折，你都看完了吗？” 九哥的话让我一惊，我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将奏折交与父皇的才人批阅，也没有想到，那一个小小的才人，居然敢趁父皇不在而干于朝政。那一刻，我本想走出去戳穿他们之间的事情：太子与父皇的才人关系暧昧，武才人后宫干政，迷惑太子，这无论那一条，都足以让他俩万劫不复。正欲出声，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影子——长孙无忌。 一想到长孙无忌，我头就疼痛不已。此刻我若戳穿九哥和武才人，父皇与三哥均不在宫中，长孙无忌想对付我那还不容易，以长孙无忌的势力，他若要包庇九哥，告我个诬陷那还不简单，说不定在父皇东征归来时，我早已是万劫不复了！看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我不可急于这一时。 …… 想到此处，我不由看向三哥道：“九哥他不可能是天命所归！你可知道，这些日他为何会将朝政处理得井井有条吗？” “那还不是长孙无忌的辅佐！” 我微微摇头叹道：“不是长孙无忌，而是父皇身边的武才人！” 我的话让三哥一惊，他不解的看着我道：“高阳，这话可不能乱说，后宫不可参政，这是祖制，再说了，武才人是父皇的才人，九弟他是太子，他们两人之间素无交集，武才人又怎可能辅佐太子呢？” “不是辅佐太子，而是直接帮太子批阅奏折，处理朝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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