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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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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被整得浑身酸软,仰卧在他身旁,弱弱地道:“别试了,浪费你气劲。” 他以不纯的天一诀气劲疏通我的气脉,他费劲我也不好受。变为寻常人的我,静脉虽经改造,但气劲唯有丹田的一丝。苏世南说,天一诀变异的同时,在原本通畅的气脉里制造了无数堵塞的障碍,建议阐释外力打通。而苏堂竹的意见刚好相反,他认为堵塞气脉运行的障碍可自然消融,外力无法作用。但二人又一致认同,用缓和的外力疏通,对我身体不会产生负面的影响。 西日昌觉得可以一试,于是便隔三差五地收拾收拾我。被他通脉的滋味,类似浑身上刑法,一根根筋被跳出来,滚一遍烫油。 我出了很多汗,三次也是我能承受的极限。 平息后,西日昌一手抚过我湿漉漉的背,搭在腰上,叹道:“你说你这身子……” 我一动不动趴着。他转过身,用指头捅捅我腰窝,我不得不翻身,埋入一个温湿的怀抱。其实不舒服,湿漉漉的皮肤,散发肉香的汗味,头发一丝丝都贴在身体上。 他的手在我身上温滑抚摩,“这儿不大……腰倒一直那么细,但下面不够大……” 低沉暧昧的声音这时候比所有催眠都管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终为我盖上被子睡觉了。 四、初担人师 次日上午,琼树宫正殿。我提了几位侍女前来问话,白妃和二位皇子被我安排在屏风后旁听。 一位侍女问完话后背侍卫带出。隔了一会儿,下一位侍女姚蕾梅来到殿上。她大约二十三四岁,面容俏丽,身形窈窕。 她跪下后,我开始发问:“你的名字。” “奴名姚蕾梅。” 同前几位侍女的问话方式一样,我让她自己说一下出身、经历。姚蕾梅道她乃杲西人氏,家贫卖身为奴,被白府买下后,服侍白妃多年,跟白妃入昌王府后进宫,三年前升为宝林。 “知道为何传你问话?” 姚蕾梅答:“希望奴婢能让大人满意。” 我笑了。前几位侍女都惊慌畏惧,半日说不出话来,她却很镇定。坐我侧席的苏堂竹点了两下头,意思是姚蕾梅身具清元期修为。这是我与苏堂竹事先约好的,点一下头就是固气期,二下就是清元,以此类推。遥想当年昌王府我砍杀一批侍女,这姚蕾梅能活到今日,不只是幸运的因素了。 “抬起头来。”我再次掀开面前锦盖,拈起一双碧绿剔透的镯子,问,“这个认识吗?” 姚蕾梅看了一眼,答:“不认识。” 我笑出了声,姚蕾梅立刻意识到她的错误,弥补道:“这是镯子,大人。” 我把玩着昨日西日昌委我赠送白妃的翡翠玉镯,清脆的镯子互碰声响,一声声回荡在殿堂上。声响停了,一片静默。姚蕾梅不再镇定,也不似畏惧,她让我觉着她有些兴奋。她的双手在微颤,肩膀和身子却没有反应。 “你身具修为,耳目比寻常人灵敏。你能告诉我,昨儿上午辰时三刻,你在哪里?在做什么?听见什么?看见什么?” 姚蕾梅一听我说她身具修为,就抬起了头,听完我的问话后,她答:“我在自己房中休息,听见旁的宫人说大人来了,没看见什么。” “听见什么人在说我来了?” 姚蕾梅垂下头,仿佛在思索。片刻后,她毅然道:“我知道是谁害的二殿下。” “哦?” 姚蕾梅开始浑身颤抖,声音也变了,“但我只怕我一开口,小命就没了,大人不要逼我……” “说!” “不成啊……”姚蕾梅双手撑起,嘴上一直道,她说了就会被灭口。几滴汗跌落地面,情形十分古怪。清元期的修为,在宫女中也算高手了,甚至不比寻常侍卫差,她畏惧什么? 姚蕾梅在我的逼问下,咬牙道:“大人,奴婢只怕奴婢开口会连累大人。” 我对她身后一位侍卫打了个手势,侍卫才上前一步,她便喊道:“我说!我说……” 姚蕾梅颤声道:“但我只能说给大人一人听。” 我与苏堂竹对视一眼,后者对我微微一笑。我起身,步入堂中。姚蕾梅擦了擦汗,看来确实很紧张。 我走到她身前三尺,只见她慢慢抬起了头,一双眼中含着晶莹的泪,一张面容充满煞气。紧接着,她整个人暴跳起,向我扑来。 “大人!”几位侍卫惊呼。 两枚银针发出穿空之声,射入姚蕾梅的双腕,让她停了一停,却没有阻挡她的扑势。但这一停已够,我急急后退,早有准备的苏堂竹已感到,一把抄过我的腰,拉我到他身后。砰砰两声闷响,苏堂竹与姚蕾梅对上二掌,击伤于她。 倒地的姚蕾梅当场被侍卫制服,被下了禁止后五花大绑的她嘶叫着:“西秦妖女!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我一惊,她为何知我是西秦人? “你对上妖媚惑主,对下杀人不眨眼,我只恨我学艺不精,无法毙你于掌下!”姚蕾梅红着双眼,那泪始终在眼眶里闪烁。即便被侍卫硬按跪地,她也不屈不服地强着脖子。 我命一干侍卫退下,问道:“你为何恨我?” 她呸我一口。除了唾沫落地,她手上的双腕也淌下鲜血。慕西雁的银针不是绣花针,贯穿了她的手腕。 西日士衡从屏风后走出,上前就踢她一脚,正中她胸口。她吐出一口鲜血。 “就是你!”西日士衡阴狠地道,“就是你踢断了云庄的一条腿!” 我拉住了还想动脚的西日士衡。 “我认得她的动作,昨儿她就是这样扑来的!”西日士衡盯着我道。 这时,姚蕾梅却对西日士衡磕起头来。我愕然地望着她,殿内所有人此刻都一脸惊诧。姚蕾梅磕头的呻吟很响,苏堂竹止住她已磕破了的额头。 西日士衡冷酷地道:“现在想求饶不成?迟了!就算你不想杀我们,但你犯的是诛族之罪!” 姚蕾梅却笑了,她对西日士衡道:“奴婢并非对殿下磕头,奴婢是对白娘娘磕头,感谢她多年善待奴婢。”她眼中的泪终于滴落,“娘娘对奴婢那么好,可奴婢却伤了二殿下,奴婢认死。” 西日士衡皱起眉头,“究竟为什么?” 姚蕾梅转眼狠狠地盯着我道:“为了她!我要杀了她!就算杀不了,也要叫她不好过!” “我们有仇?”我问。 姚蕾梅又笑了起来,“西门卫尉如何还会记得往事!我的殿下,你知道你身边的这个女人是谁吗?” 我拦住了苏堂竹,“让她说!说个痛快!” 西日士衡不解地望望她,又看看我。只听姚蕾梅冷冷道:“她不姓西门,她过去的名字过去的身份有三个,最尊贵的是贞武皇后,一次还有黎贵妃,陛下昌王时代的司剑!” 白妃在屏风后发出一声轻呼,西日士衡的表情古怪,苏堂竹沉声问:“你如何知晓?” “我如何会知晓?”姚蕾梅大笑,笑着笑着流出来泪,“尊贵的西门大人,你早就忘了,当日你在昌王府何等微风,一把宝剑,斩杀一十九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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