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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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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他当即道。 我缓缓道:“年初我从南屏重伤回宫,至今提不上气劲,修为不在,别说踢断二殿下的腿,就是悄然潜进琼树宫都做不到。” 西日士衡定了定,然后凝眸道:“这未免太可笑了,堂堂宫廷卫尉,失了一身修为?” 我们没就这个话题继续,西日士衡其实知道那人非我,他只是想替白妃看看我长什么样。 入夜时分,我与胥红回到昌华宫。破天荒的,西日昌首次一并留下胥红用膳。胥红动作僵硬地吃了会儿后,恢复平常。 主席边上置着一条长几,上面堆满了文纸,在我们回签,西日昌就在看那些。 “西门啊,外头冷吗?”西日昌边吃边扯话。 “冷。” “朕看你们两出去还打伞,路上难走吗?” 胥红呆了呆。 我顿了顿,坐直身子,恭敬道:“为陛下着想,请陛下吃完饭后再言语。” 胥红手中的筷子跌落席上。 西日昌笑道:“好吧!” 一顿饭我吃得很舒坦,需哦那个换了筷后又动作僵硬,西日昌则吃得很慢,且一直吃着面前的一碟菜。 宫人收拾完席上诸物,我们漱了口,面前换了清茶后,西日昌指了下身旁长几,道:“你们过来看看。” 胥红跟在我身后,并不动手翻阅。我信手拈起最近的一叠纸,纸上所书的内容立时吸引住了我。这是憩月宫的回馈。我上午发付陈风的事,他已办妥。隐卫们记载了今日憩月宫宫人的不少言谈,最后一张纸上记录的是上午我在憩月宫的说话。 王才人一事,正如我所料,她只是想叫胥红难堪。 胥红替我搬来椅子,我坐于长几旁,一张张文纸仔细观看。我不知胥红何时离去的,看到半途,西日昌已挨到我身旁。他捉着朱笔,在纸上勾了一个又一个红圈。 “你圈出那么多?”我放下手头文纸,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一个又一个朱红的圈圈,每个圈里都勾着一个人名,圈圈红红,连绵不绝,“哪来那么多不安分的宫人。” “这些人……”他还在画圈,“都是安分的。” 我一手掩面,被他耍了,他这是在报复我请他吃完饭后再说话。 笑了声,我移开手,继续看。 这些隐卫够厉害的,只半天功夫,整出那么多,估摸陈风发动了整座宫廷的所有隐卫。这样想着,我忽然放下了文纸,盯住那只还在涂鸦的手。 “怎么了,我的西门大人?”他没有转身,继续画着圈。 从手往上看,看到肩膀夹衣上的一圈黑狐毛,脖颈上几缕松散慵懒的长发,掩映风情又难以琢磨的侧面。 “你知道是谁踢伤了云庄!”我静静地道。 他画了那么多圈,太不合情理,大杲的帝皇哪有时间记住后宫一干宫人的名字? 西日昌停下笔,转而轻笑道:“不要当我那么神……” 我盯着他,他微笑道:“有个大概吧!” 西日昌解释了他的安排。他让我走访各宫,一方面让我进一步了解后宫诸人,另一方面则趁机让隐卫搜集情报。我的到访,如同一颗石子投入睡眠,在各宫里波动起涟漪。 “你以为丹霞公主徐端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说了一半,忽然问道。 我皱眉反问:“”莫非她有什么问题?”在我的印象里,徐端已就是被呵护宠爱的少女,又具备一国公主的庄重贤淑。若她有问题,我倒是走眼了。 “其实我们都被她蒙蔽了。” “啊?” 西日昌丢开笔,捉了我的手道:“不止我们,还有田乙乙,还有很多人,都被她那张娇美明丽的面容蒙骗了。她是很动人,也很年轻,身为南越的公主,身份也尊贵无比。可是,西门你想过没有,南越王宠爱丹霞公主,仅仅因为她的美貌吗?” “你的意思是?”我看着朱笔染红一叠文纸,心想,他果然都知道。画圈,画圈,就是与我闹着玩儿。 “生在帝王家,越受君王宠爱,就越遭人嫉恨,丹霞公主的生母出身贫寒,没有士族支持,凭什么她一直被南越王视为掌上明珠?”西日昌低低道,“我也希望不是那样,但花重亲口告诉我,这位美丽动人的公主不是寻常少女。前一阵我特意去查了,田乙乙是徐端已得知自己将嫁入大杲后,请求南越王调给她的。” 我沉吟道:“那么说,流言是从鸾凤宫流传出来的?”既然徐靖未见过我的真容,那么徐端已也一定知道了,而我一直居住昌华宫是事实并非流言。她只消煽风点火,流言就水到渠成了。 西日昌叹道:“田乙乙说徐端已无能,估计徐端已做梦都在取笑她。西秦的翟沅霖锋芒太盛,而南越的徐端已却惯常使软刀子,让人不知不觉就着了道。两相比较,高下立判。” 我无语。西日昌搂我肩,在我耳畔道:“我动手缺乏趣味,你需要立威,而且用的不是武力。” 我抬头,他眼波柔和,“丹霞公主能利用的,姝黎你也能,还会比她更高明。” 我猛然从他怀抱挣脱,直言道:“我讨厌这些事儿。” 西日昌盯着我道:“近日若非慕西雁提醒,你就会被人溅一身烫水。你不犯人,人就不犯你了吗?这宫里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几个会真心待人,能与你说上几句贴心话?你现在已经不是当日那个司剑,你早就身居上位,身为上位者,是必须威慑下人,威慑众人的。” 我凝视他,他又转了柔声道:“我知你不喜欢,讨厌暗地里算计来算计去。可是姝黎啊,现在算计周全了,来日就不用费神。再说你不动手,换个人做,你忍心吗?” 我别转过脸去,捏去最后一叠文纸,闷声道:“让我先看完。” 西日昌无声而笑,歪身倚我肩上。 “重!”我一手推了推他,推不动。 他换了虚靠,淡淡道:“这是两条线,两件事,很巧妙地集中于你一个人身上。但又不是动你,而是动我大杲根本。皇储之争,历来都阴谋四伏,风诡云谲。只是这些人看到了其一,看不到其二。为了各自利益,各怀鬼胎,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期待我大杲未来的储君,强过西日士衡,强不过那就是天意。” 我一怔,那叠纸最后证实我与西日士衡的对话。 “孩子的能力与才干,有一部分来自母亲,只有足够优秀的母亲才能教养出才华横溢的孩子。我的母后很强,所以她的两个儿子都不差。” 我笑出声来。虽然他没有说错,但自己往脸上贴金,总很可笑,不想他跟着委婉道:“我要多谢你,在士衡面前给我脸上贴金。” 我放下文纸,搂住了他。 “今晚三次如何?” 话有歧义,不过我已经适应他的说话方式,也明白了为何这世上那么多人喜欢绕弯弯。不把话说明白,是乐趣,也是麻烦。听得明白是乐趣,听不明白就会想破脑袋。其一,还有可能被误解。一误解说话的人就乐了,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当西日昌再我身上徒劳地努力三次后,他累得喘气,像头被打倒的老虎,摊开四肢仰倒床上。 “不行了,你的气脉还是不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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