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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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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意之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他话中潜藏的含义:"被迫?" 观沧海神情古怪:"眼下不是。"(起初是。) 略一思索,王意之随即下令准备开船。阿蛮和马车都还在岸上,原本是打算等着楚玉来后再连人带货一起上船的,眼见王意之要走,他连忙出声道:"你不等楚玉了?" 王意之爽朗一笑,"她想必不会来,你也不必继续在此等候,回家去候着吧。" 阿蛮有些不明白,他下意识转向观沧海,观沧海没有立即答他,只张口问道:"你不等了?"这话问的是王意之。 王意之笑笑道:"她毕竟不是与我同路之人,就是带她走了,她心中仍会存有羁绊。倘若是十年之前,我年少轻狂,纵然无意温柔乡,也必定与那人相争。"但是现在不同,横竖那两人各自有意,他索性自行离去,放手任凭他们折腾。 听出来王意之真的没有半点儿留下来的意思,阿蛮心里一着急,就要往船上跳:"你不能走。" 观沧海笑了笑,跨前一步,张开右臂,横拦住阿蛮,硬是将已经跳出岸边的黑少年带回岸上。他轻轻巧巧地按阿蛮的肩膀,轻易地让他动弹不得:"随我走吧。" 画舫开动,王意之漫不经心的歌声自江面上悠悠地传开:"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他的笑意飞扬到天际,纵然别离,也要如同相聚一般快乐。人生得意须尽欢。 船行水流,歌声荡开,终至渐行渐远。 漫长的亲吻终于止歇,容止微微喘息着,凝视着脸上几乎红得要滴出水来的楚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划她的掌心。 他的另一只手,依旧覆着她的眼眸,他不确定倘若他移开来,那双直面本心、坦然面对她自己爱憎、软弱与卑微的眼眸会否也映出他的心思。 楚玉喘息许久,脸上的红潮才缓慢褪去,此时她身上的钳制已经松到几乎没有,但是她并未用力挣脱,只靠在树干上,待呼吸平复后,才冷冷地道:"可以放开我了吗?容止?" 容止心中苦笑一下,松开双手,后退一步。 楚玉盯着他,她的嘴唇依旧鲜艳湿润,眼角带着浅浅的红痕,好像尚未褪去的缠绵余韵,衬上没有表情的脸色,显出一种别样的冰冷艳丽。楚玉抬起袖子,仔细地擦拭嘴唇,她抬眼望向容止,眼前垂着一条条柳枝,翠绿栅栏后,雪衣黑发的少年身影宛然,笑意如水,眼眸深不可测。 那个……妖魔般的男子。 楚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道:"我应该称你容止呢?还是叫你'观沧海'?" 一个字一个字,语意如坚铁,柔情蜜意荡然无存。 第一百二十七章·两地朝天子 容止笑了笑,"还是唤我容止吧。" 楚玉撇了撇嘴:"这一年来,从头到尾,以观沧海身份出现的人都是你?" 容止抬手轻拂落在她发际的柳叶,神情淡然:"不尽然,初时几次是真的沧海师兄,那时候他对你所说的,也多半是真的,但后来少说也十有九次是我。" 楚玉心说难怪有时候观沧海对她的态度稍微有点疏淡,她当初未曾细想,只道是他那日心情不佳,却全不知晓竟是换了一人的。 停顿了一会儿,容止道:"你是何时觉察是我的?又是如何发觉我便是观沧海的?"答案他心中已经差不多有数,但总是想听楚玉亲口说出来。 楚玉下意识冷声道:"方才那个情形下,我若是再认不出你,就真是傻瓜了。"话才出口,她又猛然回忆起亲昵的片段,火热的唇瓣相贴,几乎能烧去神智。 瞥见容止含笑的嘴唇,嘴唇上鲜艳不同于以往所见的苍白,楚玉脸上霎时通红,简直快要冒出烟来。 垂下眼帘,楚玉压住心绪,继续冷言冷语:"还有,你身上的药味没洗干净。"容止一年来一直假扮观沧海,纵然他眼盲是假,但是锦带里用的药却是与观沧海相同,长期与药香相伴,让这种味道侵入了他的身体,纵然此番容止仔细清理后才来,却依旧留下了些许破绽。 一旦意识到身前的是容止以及分辨出他身上的药味后,一年来的时光随即在脑海中倒转,楚玉刹那间发觉,在许多细微之处,那个"观沧海"竟然是与容止那么相似。 一个人想要完全扮演成另外一个人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熟识的人面前,楚玉虽然不熟悉观沧海,但她熟悉容止。 一想到自己居然给蒙骗了一年多,无名火登时从心头蹿到脑门,冲散了满怀的不自在。她镇定地转过头,上下打量可以说是一年多未见,又可以说是一年来时常见的容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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