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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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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昭笑笑,“不洗就算了,我将瀛国上下所有的酒俱倒入东海也不再拿来供奉靡室将军。” 听闻这话,野人像被掐住了喉咙,吼叫声戛然而止,无措的砸吧着嘴,只得低头投降。子昭拍拍手,初桃和晚樱便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听命伺候野人洗澡。 想来,要将这么个人弄干净恐怕得费些时辰,飞雨想寻个干净地方坐下等,却实在无处落座。子昭显然宁愿站一夜也不会弄脏衣服,于是她陪他站着。 这一站果就站了很久,看着身边男人陷入不知何境的沉思,飞雨道:“耽搁这么久,我要回去看父王。” “从今以后,搬到常御殿来住。”他顿了顿,“带着平江王便是。” 常御殿乃瀛王内宫,早在数年前已被子昭占用。 飞雨眸子溜溜几番,含糊的嗯了一声,依依而去。 看过龙篪,走回大安寺时,却见阁内已收拾的干净整洁,面对面坐着两个英俊公子,一个自然是子昭,另一个是陌生人,衣袍整洁却有掩不住的粗犷之风,脸廓硬朗,臂膀健壮,只那双眼睛甚是可怖。 当那熟悉的霸悍目光落在她眸中时,她讶然,竟是刚才的野人,原来沐浴更衣后也如此的姿颜雄伟,观之不俗。 一张不华丽却擦拭的一尘不染的木椅摆在子昭身边,想来是为她预备的。 野人瞥了飞雨几眼,又灌一口酒,嘲讽数句。 子昭以汉话相答,看来此人懂汉话。“没有火眼金睛,就不要对人妄下定论。” 出乎飞雨意料,野人却仍自顾自的说瀛语,这对子昭来说不啻顶撞。想想看,整个瀛国,连瀛王都对儿子无计可施,又有几人敢对世子丢酒瓶,破口大骂?这野人定是个不一般的人物,才叫子昭如此容忍。 飞雨撇撇嘴,方要转身,靡室忽将脸凑了过来,狼狗般嗅着她的味道。飞雨很是厌恶,一掌挥开。靡室再探,飞雨再挡。几招拆过,双方都对彼此的武功有了初步了解,生了惊叹。靡室指着少女怒吼几声,狠狠瞪着世子。 子昭不动声色,“不需再试了,是兵工堂无疑。她熟背那其中每本剑谱心法。” 野人双眼从铜铃张成了茶杯盖,饶有趣味的挖掘着飞雨。 子昭牵起飞雨的手,轻松起身,“明日起,请靡室大人归座,我必有倚重。” 靡室从嗓子眼儿里哼了一声,算作是答应。比起归座不归座,他显然对兵工堂中的高妙武功更感兴趣。 自大安寺中走出时已近日出,子昭心底有几分雀跃,但自觉的没有显露,因为他觉出飞雨正在怏怏不快。不错,若非勾起靡室对兵工堂武学的渴求,他今日不会这么顺利的说服他归座。 那昔日百战百胜的海战枭雄靡室将军,由于瀛王执意将海上常备军全部搁置,这几年来成了骄奢*逸俱全之辈。 天海约暗藏玄机,天朝想在海上折损瀛国军力,他不得不寻回这员大将,以作预防。 她……不会是气他的利用罢。 大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探抚小手,却发觉它不曾攥拳。这么说她没有生气。 “你……不是说过不倾天下吗?”飞雨终于按捺不住,启唇相问,“那么,为何要说服一名航海的武官重新出山?” 仍是傻女孩,被人利用了也一些都不知的。 子昭落了心中大石,轻松不少,“我有说过他是航海的武官么?” “就算瞧不出那身形气质,至少他会武功,也必是武官了罢。”少女低头嘟囔,“而至于航海,你不见他那双眼么?眼角裂痕,眼眶红肿。喝酒是喝不成那副样子的,是常年在海上吹海风才会那样。从前我见过许多渔夫,所以知道。” 子昭笑笑,“原来你不全然傻。” “你答我啊——”飞雨摇晃他手臂,“不是说不倾天下了么?为何还要增添航海的武官?” “防卫而已。” “骗人!”飞雨心神不宁,“子昭,你……不想要和平吗?” “是你的天朝不想要和平。”子昭平静道出事实。天海约就是一纸迂回的战书,他不能不做防备。 飞雨倏然生了怒,“是你使手段在先!” 两人不知不觉间又冷眼相向了,家国之矛盾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横跨在他们中间,让好不容易回暖的爱意顷刻转冷。 她意识到还被他牵着手,登时甩开。跑开几步,她不甘心的回头问:“子昭……若我嫁给你,可以不再打仗了吗?” 子昭亦没有好心情,“你拿你自己当什么?” 飞雨闭了唇,再也没有回头。她是极记路的人,可以自己走回飞香舍。 子昭凝望她背影,又为飞香舍中的男人而不快起来。这一整天,他为引她吃醋而处心积虑,到头来却发现她轻而易举的让他更加吃醋了。他提起脚亦走向飞香舍,必须把话对平江王说清楚。 然而刚刚走到半路,初桃急匆匆出现了。她焦急不已,对他附耳道了几句话,他神色大变。“紫姬做什么去了?” 初桃为紫姬辩护,“若平江王要走,一个女人又哪里拦的住他?” 此刻,少许素然飘落的雪花微微播洒在子昭肩头,飞雨寻人回来时必定又全身冻僵了吧。子昭在原地愤怒的踱步,平江王跟飞雨一样是想到哪里做到哪里的人,从来不管后果,不顾自己,也不顾他的女儿。 子昭闭目沐雪,他不会再叫她受这种苦了。 “叫靡室去。” 初桃迟疑,“靡室将军大人?只恐他应付不得那……” “他应付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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