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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嗯……就是还有点喘不开。”何琪就像个受了多大的委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那么多天都不理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呢。”

  “傻丫头,我怎么能不管你。”韩新又转脸看了看蔡娟,“谢谢你哈蔡娟,今天多亏了你。”

  “说那些干嘛,既然你来了,我先到你们家睡一会儿。折腾了大半夜,困死我了。何琪,我明天一早过来看你。”蔡娟揉着眼给韩新和何琪告别,病房里只剩下韩新和何琪。

  “打的什么针?”因为刚做过对不起何琪的事,韩新心里不安,假装站起来查看输液袋,借机调整自己的心态。

  “就打了一些利尿的和稀释的药物,医生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体内的青霉素排出来,还有,他们说我呼吸不好是心脏的问题,建议我明天拍心电图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心肌炎。”

  “没事,老婆,别担心,明天我陪你检查。”韩新安慰着何琪,何琪拉他坐下,撅着小嘴说,“小新,那天是我错了,不该对你那么凶的……”

  “不怪你,老婆,这些天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脾气也有些急躁,可能是工作压力有些大。”看何琪服软,韩新赶紧认错,平时何琪很少对他服软的,可能是她有病在身,心理上比较脆弱。

  “小新,你以前总是跟我说没结婚前我们俩过得多么多么好,其实我也很怀念那些日子,可是毕竟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只想咱们现在都努力一下,将来能过得更好一些,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的。是我太心急了,对不起。”这是何琪第一次对韩新说这些话,以前,每当韩新怀念过去的时候,何琪总是对他冷嘲热讽,她不希望韩新总是活在过去拔不出来,而是希望他能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其实,过去的幸福时光也时时刻刻影响着何琪的现在,这些天韩新不在身边,一想起过去的那些点点滴滴她心里就很温暖,很想念韩新,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让韩新回家,所以她才着急上火,嗓子发炎。

  韩新心里有些内疚,虽然何琪有些任性,但对他绝对是真心的。

  “小新,你给我唱歌听吧,以前我睡不着的时候你总给我唱歌听。”

  “嗯,我想想。”韩新趴在何琪耳边轻声唱,“海风一直眷恋着沙,你却错过我的年华,错过我新长的枝丫和我的白发,蝴蝶依旧狂恋着花,你却错过我的年华,错过我转世的脸颊,你还爱我吗……”

  “不好不好,这歌太悲了,不安逸,我要听开心的。”

  “……开心的?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面,叔叔扔掉钱,把我往外撵,很生气地说一声,捣什么乱……”

  “真坏啊你,瞎编。”何琪使劲喘了一口气,嘴角溢着笑,装模作样地打了他一下,“小心警察叔叔把你抓起来。”

  第二天一早韩新又忙前忙后地带着何琪做检查,各项检查指标下来,医生说何琪有心肌炎症状,心律不齐,呼吸困难,需要住院观察,并给她开了一大堆药。韩新心里有些紧张,怕何琪真的得了心脏病,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看何琪躺在床上那么难受,他眼泪都快下来了。这一切都让何琪从心底里感动,她抓着韩新的手,一有机会就朝他撒娇。

  过了两天何琪就出院了,经过复查确定她并没有什么病,加上体内过敏药物也排泄干净,呼吸顺畅了。办理出院手续时,韩新对医院有些恋恋不舍,他很喜欢这两天和何琪那种温存和默契的感觉。生活中的何琪很少表露出弱小无助的神态,可在医院里,她把这种神态表露无遗,让韩新恍惚间感觉回到了热恋时期。那时的何琪乖巧懂事,虽然有时会耍小性子,特别是韩新对别的女生好一点她就生气,那正表明何琪对他是全心全意的,不允许他分给别的女人哪怕一点点感情。有一次韩新亲了一下他刚五岁的邻家小妹妹,何琪不让他亲,朝他撒娇说:“除了我,你不能亲任何女人,雌性动物也不行。”

  工作以后,何琪被这个浮躁的社会打磨的有些强硬了,不再是个充满灵气的小女人,而成了整天唠叨没完,有些俗气的家庭主妇。她不再关心韩新有没有和别的女人出去吃饭,不再关心韩新时常露出的幽怨的表情,不再关心韩新对她有什么要求。她只关心怎么样才能让小家庭过得更富足一些,在外人面前更有尊严一些。

  所有这些感触都是韩新那天在KTV里看到何琪时发出来的,何琪知道路海涛对她不安好心,可她在那个暧昧的环境里用崇拜的眼光看着路海涛,这一切,就因为路海涛有钱,并且许诺给她一套优惠房。当时看到何琪的表情,韩新心里像灌了一瓶老陈醋,酸的难受,也烧的难受。

  看起来何琪很享受这几天来韩新对她的照顾,刚回家的那几天还是动不动就耍赖,只要蔡娟不在身边她就说身体不舒服,让韩新哄她。韩新问她哪儿不舒服,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不停地撒娇,一会儿让韩新亲她,一会儿让韩新给她做足底按摩,一会儿让韩新喊她妈妈。

  有一天韩新半开玩笑地说:“老婆,我是不是对你最好的?”

  “当然了,这还用问?我妈对我都不如你好。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了。”何琪腻歪歪地勾着韩新的脖子,把手伸到他后背里,给他挠痒痒。

  “既然我对你是最好的,那咱就别弄啥子AA制了,多伤情分呢。”

  “这是两码事,一码归一码,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AA制呢,咱们还得实行。”何琪说,“这个月我都攒下来1500块钱了,以前的时候,咱根本攒不下钱,一到月底就花光了。这个AA制不光是限制你的,主要还是限制我自己的,你也知道我没什么理财观念,乱花钱。再说,咱们的AA制又不是那么严格,吃饭花钱也没真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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