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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看到韩新有些走神,梁碧华问他:“你想什么?”韩新故作暧昧:“没想什么,觉得你吃饭的样子很好看。”

  “傻样,吃饭的样子还有好看难看的说法啊?”梁碧华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了,吃饭有些矜持。

  吃完饭,俩人手牵手到山谷下转了一会,夜色开始朦胧,月亮和一颗小星星相伴闪亮,远处树丛影影绰绰,他们到了小溪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相对着,韩新试着把手搭在梁碧华腰上,梁碧华羞涩地笑了一下,突然抱住了他,他们像两块磁石,紧紧贴在一起,体温炽热,心绪纷乱,欲火迅速淹没了理智的栅栏。

  “我们回房间吧?”长吻之后,韩新嘴唇和舌床有点麻。

  “好……要不还是别回去了,这儿……”梁碧华还是抱着韩新,韩新感觉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韩新冷静下来,四处打量了一下:“不行,这里虫子太多,说不定还有蛇。”一说可能有蛇,梁碧华更紧地抱住了韩新,再往周边一看,到处黑黢黢的,没有灯光,没有人影,刚才欲火焚身,觉不到害怕,现在她心里也有点慌。俩人不再说话,相偎着回宾馆。

  还没回到房间,韩新的手机响了,一听手机铃声就是何琪打来的。韩新赶紧把搭在梁碧华肩上的手拿下来,俩人之间暧昧的温度骤然降低。梁碧华看韩新表情那么紧张,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尴尬而有些失落地朝韩新笑笑,让他接电话。

  韩新当着梁碧华的面不好意思,自己走到一个角落里听电话,“喂,老婆?”

  “我不是你老婆,我是蔡娟,我手机没电了,用你老婆的电话给你打的。”

  “蔡娟?有事吗?”

  “当然有事啊,你现在在哪儿?快到中医附院来吧……何琪药物过敏,正在这边抢救。”

  “啊?你等等……你说怎么回事?何琪她……她……”

  “药物过敏。”蔡娟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她今天有点喉咙发炎,吃了两片消炎药,没想到里面含有青霉素成分,何琪对青霉素过敏,你快过来哈……去医院的时候何琪光念叨你了,哭得跟什么似的……”

  韩新的心一下子就慌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太知道药物过敏是怎么回事了,上大学的时候何琪生病,在校医院挂点滴,说是要打青霉素,做皮试的时候基本上没事,只是皮肤有点红,那个庸医说不算过敏,给她挂上了,可是挂了没两分钟,何琪突然胸闷气短,手脚冰凉,幸好当时是在医院,医生赶紧给她输氧输液,好不容易才缓解了过来。药物过敏有生命危险,不是闹着玩的。

  见到梁碧华的时候,韩新口气有些急:“小梁,我现在就得回成都,你要是还想玩就留下来。”

  “不,我陪你回去。”梁碧华没有多问,赶紧回房间整理东西。

  在车上的时候,由于韩新心急,加上夜晚开车得集中注意力,就没跟梁碧华说话。车进三环的时候,韩新给蔡娟打电话咨询何琪的病情,知道她的状况已经稳定了,松了口气。梁碧华点了一只女士香烟,语气有些冷:“小新,你说的那个何琪是你老婆?”

  “嗯……”韩新一直没敢跟梁碧华说何琪的事儿,他一开始只是骗着她玩的,后来又不好意思给她说这些事了,他原本只是想玩玩就跑的,现在在外面胡搞的男人们不都那样吗?既骗色又骗情,骗完了拍拍屁股就走,床上海誓山盟,床下露水浮萍,花心男人是留不住的。他根本没想和梁碧华保持长期的情人关系,更没想过和她结婚。想到这些,韩新脸上有些挂不住:“对不起哈小梁,我……”

  “那你还说喜欢我?我不想和有妇之夫瞎掺和。你们男人啊,家里有一个不够啊?还在外面瞎混!”

  韩新的大脑有些短路,关键时候犯了个错误。他本想说:“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的。”可是一看梁碧华失望的表情,他于心不忍,转口说:“我真的喜欢你!”说完他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别说你喜欢我,你的狗屁感情老子受不起!龟儿子,停车!停车!”梁碧华有些激动,随手把半截烟扔出窗外。韩新停下车,梁碧华满脸悲愤,往前走了两步又绕过来,敲了敲韩新的车窗,说:“你怎么一开始不告诉我你有老婆?”

  “不是你没问吗?我就……都怪我。”

  “我不问是因为我不敢问,怕你名花有主。你就不知道主动跟我说?靠,我真他妈贱,喜欢什么男人不行,非喜欢这样的。”

  说完,她瞪了韩新一眼,转身就走。她承认喜欢我?韩新被梁碧华似娇似嗔地瞪了一眼,心里一愣,有些窃喜,也有一些莫名的担心,他像一个走在钢丝上的人,喜欢上了那种凌空飞翔的感觉,却时刻担心自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到了医院,何琪正躺在病房里输液,看到韩新进来,她一撇嘴就眼泪汪汪的了。看她脸色那么苍白,韩新心里难受的要命,走到病床前抓住她的手问:“好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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