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5期

明阳扣

作者:王 山



动。
  第二天一早,宫铁虎一进门,见柳运生的脸腾一下子红了。宫铁虎忙把目光扭向别处,知道事情已在意料之中,心里在欣慰的时候,却又感到了一种悲哀。
  再看张雅春还在酣睡,只有林嫂显得要比平日快乐得多,做起事来手脚像年轻人那样的轻快麻利。
  宫铁虎拉开塑钢前窗,望着城市南边那连绵起伏的山峦,深深地做了一次呼吸,心情骤然好了许多。
  
  四 人生旅途中,并不是只有一座高山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雅春再没和宫铁虎提起离婚的事,脾气也好了许多,还出人意料地到处为宫铁虎的“扶正”出谋划策。
  宫铁虎心知肚明,只是事情卡在坎儿上。容不得他胡思乱想,安下心来,一鼓作气,终于爬上了龙口市民政局局长的宝座。
  上任伊始,该理顺的理顺,该整治的整治,忙了几个月。宫铁虎配齐了班子,重新调配好了人员,一切都感到得心应手了。
  或许是柳运生使自己得到满足,或者成了局长夫人的感觉与往日不同,反正,张雅春在柳运生走后的一段日子里,从来没有再提离婚的事情。
  按着宫铁虎原来的意思,柳运生在宫铁虎当上局长的当天,就回白沙河去了。
  柳运生走后,宫铁虎心里轻松了一阵子,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痛楚,但是得到权力的快感还是冲淡了作为男人应该感到不快的那种悲愤。
  可是一次偶遇,宫铁虎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一天,宫铁虎下午没事,便提前下了班。他悠闲地出了机关大门,顺着繁华的街路,迈着自信的步子慢慢地往家溜达。经过“留住时光”美容院的时候,他无意中一抬头,瞥见妻子张雅春满面春风地出来了。她高傲地昂着头,目不斜视,扬手叫住了一辆的士,弯腰钻了进去,一溜风儿似的远去了。
  宫铁虎暗暗生疑。连忙招手叫了辆出租车随后跟了去。
  跟到了“阳光”大酒店。宫铁虎见张雅春下车进了旋转门,他也让出租车停下,随后跟了进去。
  只见张雅春进了大堂,来到总服务台,问服务小姐:“请问,7899房间怎么走?”就有服务生指了房间的方向。
  宫铁虎常来这个大酒店,总服务台的小姐都认识他,见他来了,一个大眼睛的服务员微笑着问:
  “呀,是宫局长,今天陪哪位客人呐?”
  “今天没有客人,我想问一下,7899房间住的是哪一位客人?是不是山东来的?”
  “宫局长,不是山东来的,这个客人是本市的,名字叫柳运生。”
  “柳运生……”宫铁虎头嗡地涨大了,原来他们还……
  宫铁虎苦笑着和服务员点点头,心情恼怒地走出了酒店大门。
  “这个问题真该解决了!”
  宫铁虎边走边想。
  可是如何解决呢?
  只有尽快地治好自己的病。
  宫铁虎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了这样的病,以至于根本找不到具体原因来。就那么悄悄的、一点点的不行了。
  宫铁虎知道妻子晚上不会回来做饭,便找了家小饭店,要了两个菜,心事重重地喝起了啤酒。
  四瓶啤酒见了底,宫铁虎的意识有些朦胧了。几十年的事情,一幕幕地闪现在眼前。他从小没母亲。经常跟着做药材生意的父亲为了生计而到处奔波,就在高考前不久,还独自去了趟云南取货,那次竟然差点丢了小命儿。后来经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他以为人生的高山爬过去了,接下来的一切都会一帆风顺了。参加工作后。他发现人活着就像一匹驮马,面前不仅仅只有一座高山!翻跃过后。面前还有一座更高的山峰在等着你呢!面前不就是吗?虽然自己如愿以偿当了统帅全局的正局长。可是眼前的这座山峰什么时候能翻过去呢?
  宫铁虎懵懂之间,又到了谢大夫的住处,瞪大眼睛问:“老谢!你说,我真的不行了吗?”
  谢大夫把他按在沙发上,倒了两杯茶,拍着他的肩说:“宫局呀,你这样想可不好,悲观失望可是病家的大忌呀!连自己都没了信心,这哪儿行啊?”
  “那你说我怎么办?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是不是?要不你给我点春药对付得了!”宫铁虎十指从前额的浓发中向后犁过,然后交叉起来,紧紧地扣着后脑,颓废万分地说。
  “宫局!宫局!此事万万不可。别说我不会配这药,就是我会也不能给你配的!你知道什么是饮鸩止渴吗?这就是饮鸩止渴!能解一时之需,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会彻底断送你的生理机能。宫局呀,你这段日子太忙,心情也不是很好,以后就好了,咱们共同来攻克这个难题好不好?宫局,只要你有信心,老谢我敢打保票。还你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儿之身!”
  宫铁虎回家仍然睡在沙发上。
  就在他睡意朦胧的时候,张雅春回来了。
  她哼着流行歌曲,啪啪地打开了客厅所有的灯,开着浴室的门,稀里哗啦地洗浴起来。
  “你能不能自重点儿?!”宫铁虎的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怒火,他皱紧眉头,冲着张雅春低低地喊了一声!
  “咳!说啥呢?你说啥?你说谁不自重啊?”
  张雅春从浴室里探出湿淋淋的头发,冲着宫铁虎嚷。
  “怎么,兴你做了就不兴我说一句吗?自己做的事,还用别人提醒啊?真是的!”宫铁虎从茶几上拿起烟。抽出一支点着。“啪”地把红色的中华烟盒丢了回去,嘴里在斥责张雅春的同时,心里暗暗指责柳运生不够意思。
  “你说,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说!你说!”张雅春撸了把长发的水,赌气地甩了甩。裸着身子来到客厅,白亮亮的身子正对着宫铁虎,凶巴巴地说。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以为就自己长眼睛,别人的眼睛都是玻璃球儿!”宫铁虎看着妻子丰满的腰身和如雪的肌肤。心里不知为什么竟有些厌恶,白了一眼,忿忿地说。
  “好哇!你竟然跟踪我,你竟然跟踪我!”张雅春头一扬,湿漉漉的长发转了起来,飞溅的水珠儿甩了宫铁虎一脸。“我还没有那么贱!谁让你做事不慎让我撞见了呢?”
  “你撞见了?咋那么巧呢!呸!”张雅春脸一红,窘迫万分,跺了下地板,转身跑进了浴室,红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串儿纷乱的脚印儿。
  宫铁虎看到妻子张雅春关上了卧室门,自己闭了灯,心里乱糟糟地睡不着,长叹一声,瞪大双眼。思忖着如何解决这道难题。宫铁虎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单身过下去的打算,可是想到没有女人的日子实在不行,何况张雅春的父亲又身居要职,不管是谁先提出离婚,总是对自己不利的。自己如果还想进一步发展的话,那么张雅春这个粗腿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松的。还有,即使和张雅春离了,肯定还得找女人吧?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能养得住谁呢?思来想去,宫铁虎觉得,还是谢大夫说得对,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是要把自己的病治好,这才是上策!
  宫铁虎哪里知道,柳运生继续和张雅春来往,也是迫不得已呢?
  张雅春和柳运生睡过几次之后,便知道了柳运生心里的苦衷,在爱慕的同时,对这个小伙子也肃然起敬。当然,张雅春也知道,宫铁虎

[1] [2] [3] [5] [6] [7] [8]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