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0期

商战没有硝烟

作者:应 欣



我,所以我想同你谈谈心里话。来吧,我不会吃掉你!”
  安澜沉思一下,说:“好吧,我就过去见你。”面对乱糟糟的会场,她平静地对大家说:“刚才的问题大家先回去考虑一下,明天再讨论。”
  安澜喊住秦天亮,一同来到“北冰洋”。
  装饰一新的大厅里人头攒动,秩序井然,空气里飘散着醇厚的卤味香。人人手里都提着宫廷酱鸭,可见销售量之大。
  导购小姐穿着一套剪裁合身的缎花旗袍,领他俩来到二楼总经理办公室。见贵客驾临,穆桂花马上笑吟吟地起身相迎。
  穆桂花热情地为他们泡了两杯咖啡,说:“俗话说同行是冤家,可惜我们是姐妹俩,成了欢喜冤家。”
  “穆大姐,我祝贺你有了施展自己才能的新天地。”安澜说。
  “恐怕你内心苦味比这咖啡还浓吧?‘维也纳’情况不妙啊!”穆桂花眼神咄咄逼人且意味深长。
  “的确被你们打得很惨。”安澜坦率地承认。
  “我是为了争口气,也有意要把‘维也纳’淘汰出局,可没想到我的举动直接伤害了你。”
  “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干?”
  “过去我不敢说,现在我可以对你俩坦白,因为主管公司的头头要趁国企改制的机会,浑水摸鱼狠捞一把。‘维也纳’明明是赢利商店,马总却指示我每月做假账报亏损,隐瞒下来的钱上缴公司的小金库,说是为了以后改制时多给职工发安置费。虽然他们担保不要我承担责任,可我无论如何不能对不起国家呀!我没答应,于是他们把我当绊脚石看待。你想,我还能再在‘维也纳’干下去吗?”
  “可你也不能为了泄私愤而将‘维也纳’搞垮呀!”安澜尖锐地指责。
  “我并没有搞垮你们‘维也纳’!”
  “你将所有的骨干拉走,将所有调味配方资料也拿走!”
  穆桂花淡淡一笑:“过时的老东西你还当作宝贝?你要,我现在就给你。宫廷酱鸭的配方是我从一个温州民间师傅那儿高价买下再精心研制成的。至于跟我走的人嘛,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个个都有判断力,他们不端铁饭碗而跟我重新创业,这又有什么可以指责的?”
  安澜无言以对。
  穆桂花恳切地说:“我今天请你来,是要最后劝你一句,到我这里来,秦天亮也来,工资绝对亏不了你们。”
  安澜低头不语。
  穆桂花进而开导她:“你是不是迷恋小小的经理宝座?我这里可以给你安排一个部门经理的位置。”
  安澜泪光盈盈地望着穆大姐,动情地说:“不是我不顾姐妹之间的情分,也不是我固执,更不是我看重国企经理的职务,我总觉得自己被推了上来,就有责任努力奋斗一下,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能力。况且‘维也纳’还有几十个工友在看着我呢。”
  穆桂花目送他俩消失在办公室门口,几分惆怅,几分失落,她冲到窗前,看着他俩从大门口出去,融入川流不息的人群里,不禁感慨万千。
  在接着进行的职工大会上,安澜对现状入情入理的分析,一扫人心涣散的消极情绪,团结一致面对当前的困难,群策群力渡难关。
  一个月后,“维也纳”的烧烤、凉拌、清蒸熟菜食品上市了。秦天亮研制的这三个系列卤菜,味道清淡,色香味俱佳,适应了吃多了大鱼大肉的人想换换口味的需求,在商业街引起轰动。
  一时间,整个省城都知道“维也纳”的卤菜风味全新,四面八方来品尝来购买的人川流不息,“维也纳”迎来了它的第二春。
  
  三
  
  安澜从心底感激秦天亮,她看到了他的真诚,“维也纳”也离不开他。
  安澜的家离商业街不远,十几分钟就走到。似乎成了习惯,秦天亮护送着她。安澜的家到了,她示意该分手了。
  “不,再谈几句心里话。”天亮拉着她的手。
  安澜为难地朝自家窗户瞥了一眼,窗户里的灯亮着,意味着她的他还在那里盼着她。
  “他在等你?可我总觉得你在两者之间总得有所选择呀!这样拖延着,对我们三个人都不好,也是不道德的。”天亮显得很冲动。
  安澜沉思了一会儿,说:“为了我,他牺牲了很多……”
  “这不等于爱情。”
  “我无法回绝他。”
  “但你不能……”
  “不要多说了,天亮,我对不起你的一片青意……”
  “安澜你……”秦天亮万万没想到她的抉泽会偏向另一方,急切地说,“你不能意气用事。”
  “我已经再三考虑了。天亮,再见。”说着,安澜冲进楼房,留给秦天亮无限的失落和绝望。
  过了两天,秦天亮走进安澜办公室,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安澜拿过一看,是穆桂花写给他的,其中有一段文字令安澜目瞪口呆——
  “你研制三个系列的卤菜的确与众不同,口味清淡,手艺不凡。有一件事我代表‘北冰洋’董事会与你商量,我们准备对外聘请烤卤厂厂长,月薪四千元,奖金和津贴另外算,你肯不肯来?我是了解你的,你一直对安澜情有独钟,可人家不接受,你又何必继续独饮这杯苦酒呢?”
  安澜没法再看下去,用究问的目光凝视着秦天亮浓浓的剑眉。天亮有些尴尬,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他们也准备搞凉拌、清蒸卤菜,可做得一直不理想,被我们抢了先,当然他们的选料也是对头的……”
  “别说这些,你打算怎么办?”安澜一针见血地问。
  “我,我想走。一个月四千多元的收入,对我这个穷光棍来说,还是蛮有吸引力的。”
  安澜感到皮肤上有一股颤动不停的寒气从太阳穴一直流到膝盖。她知道“维也纳”再走掉这么个举足轻重的技术骨干将会产生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安澜呆呆地僵坐着,目光极度迷惘。她多么想恳求他,请他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不要“跳槽”,至少在目前急需要他的关键时刻不要辞职,可话到舌尖上,硬被她咽了下去。她太了解他的性格了,他或许为了自己会留下来,但感情上的事不能勉强,那样双方岂不更加尴尬?
  所以,安澜一咬牙,艰难而苦涩地表示:“好吧,你把手上的工作移交给文丽以后,走吧!”
  “你同意了?”秦天亮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同意了。”这是安澜无可奈何的回答。
  “怎么让一个丫头顶替我?”
  “你知道,我手下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好了,你去吧,我有些不舒服。”安澜双手托着头,有些不胜负担的疲惫。
  秦天亮心疼地望着自己心爱的女孩,一时站在那儿呆住了,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走吧。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是很正常的。别为我担心。”安澜发现僵立着的他,苦笑地安慰他一句。
  文丽从加工场打来电话,说秦天亮决定不走了。
  安澜猛地一阵惊喜,抓住电话筒真不知怎么感谢秦天亮才好。然而,这种冲动仅仅持续了几秒钟,她马上控制住自己,要秦天亮跟她通话:“天亮,怎么回事?”
  秦天亮在电话里回答:“我仔细想了一下,你看得起我,给了我创新的机会,我才能干出一番事业来。所以,我不想走了。”
  “不,天亮,我想过了,你还是去‘北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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