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1期
致命游戏(下)
作者:辛保平
“怎么一个假面舞会有这么多人参加?”李孔孟将信将疑。
“不是。据高老太太说,像这样的假面舞会是东安欧美同窗会的常规活动,每两个月举办一次,虽然每次参加舞会的可能只有100多个人,但是按照东安欧美同窗会的规定,只要是欧美同窗会的注册会员,谁都可以不受限制地参加,而且每个人还可以另外带一名客人参加,所以我要名单,她就一下子将他们同窗会所有会员的名单都给我了。”
“这确实是个麻烦问题。400多个人里面找一个人,那可是大海捞针哪。”
“不过也没有这么困难。根据杜衡的供述,我们从名单中筛选出拥有餐饮业从业背景的人员,一共有37名。然后又根据小侯的追踪,我们再从中筛选出具有澳大利亚留学背景的人员,一共有5名。”
“怎么见得服务器在澳大利亚,这个人就一定与澳大利亚有关系呢?”李孔孟摆出一副挑毛病的架势。
“你说得不错,就算是餐饮业从业这一条件,也未见得就准确,所以我们只是准备先从这里着手,如果不行的话,再逐步向外扩张调查范围。”
“看来也只好如此。你要抓紧时间。也不知道他们花1亿元要暗杀的那个大家伙到底是谁?”李孔孟好像喃喃自语。显然他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这个问题。
五个人的名单详细列出来。吴又可将五个人的详细资料投影在刑警大队放映室的小屏幕上,与高国宝和陈玉儿一起研究。
吴又可操作着投影仪,将名单上五个人的资料都念了一遍,其中有从澳大利亚邦德大学毕业的,有从澳大利亚国立大学毕业的,有从澳大利亚昆士兰大学毕业的,唯独没有从澳大利亚墨尔本毕业的,资料非常详细,五个都是男性,资料上都有照片。
“我觉得应该请杜衡来认认这些照片,说不定他能认出来呢。”等吴又可将五个人的资料放完,陈玉儿提议道。
“这些照片我都给杜衡看过了,他说认不出来,因为当时那个人戴着面具。”
“相貌看不出来,身材多少应该能够看出些来吧?”高国宝道。
“所以我准备带杜衡去现场辨认。现在麻烦的是,我们只能秘密蹲守辨认,以免打草惊蛇,五个人认下来,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对方又正在策划那个亿元谋杀案,我们等不起。”
“我觉得那个亿元谋杀案有点儿玄。谁疯了,花1亿元去杀一个人?肯定是杜衡那家伙瞎编的。”高国宝不以为然地道。
“这种事情,我们还是宁可信其有。这个案子非同寻常,我们用常理来推断,其中许多事情都讲不清楚,但事实上就是发生了。”
“那倒是。”高国宝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现在,我们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牛排馆迷雾重重 死蟑螂诱敌出洞
五人中的四人逐一被排除,其中两个排除非常简单,杜衡只看了第一眼,就一口咬定不是。第一个人是因为长了个西瓜肚,杜衡说:“这个肯定不是。”第二个刚从宅子里出来的时候,看那人叼着根雪茄,披着件藏青色短风衣,手中拄根镶金丝楠竹手杖,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杜衡还有些疑惑。“这个人……我拿不准。”谁知道这家伙走到自己的宝马跟前,从嘴上拿下雪茄,呸就往地上吐了口口水,杜衡马上就撇嘴说:“这家伙肯定不是。我觉得那个人非常有风度,应该是一个非常有修养的人。”
到第四个人被杜衡否认的时候,吴又可就有些沉不住气了,本来他的心情一直是比较平静的,一连四人嫌疑对象均被杜衡排除,使他有些着了急。
“你看仔细一点儿,不要这么着急下结论。”吴又可对杜衡道。
“看不看仔细都是这个样,本来我也对对方不了解,靠的就是感觉。而感觉这东西,当然是第一感觉最可靠。如果第一感觉拿不准,那后面的结果也只能说是猜测。”杜衡这个人说起话来,虽然总是令吴又可感觉有些强词夺理,可是细细一想,又觉得他的话在逻辑上滴水不漏。
当下也就无话可说了。“走吧,最后一个。”
最后这一个叫杨月林。资料上表明,杨月林,25岁,毕业于澳大利亚昆士兰大学,是个学生物的博士。吴又可觉得仅凭这一点,这个家伙就大值得怀疑,因为生物学与医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用水射流技术杀死钱青苓的那家伙,据高国宝的舅舅说,应该是学医学的。此外资料上还表明,这个人是在一年多以前回国的,回来后在东城工人体育馆旁边开了家叫澳士客的澳大利亚风味烤牛排店,吴又可他们过去看过,生意非常之火。
所以这个人是个重点,本来吴又可就将他排在第一个进行调查,但是这个人好像性子比较孤僻,不怎么爱跟人交往。吴又可他们跟了他两天,他总是在店子与住宅两点一线间进行运动,好像很少偏离轨迹一步。每天从家里出来,直接就从他所在的棕榈泉的TOWNHOUS也就是联排别墅中开车出来。他的车库就在别墅中,从住宅直接就可以下到车库,无须与外界接触,外面根本看不到,如果不是吴又可他们认准了他那辆别克君威,就连他是否离开了TOWNHOUS可能都不知道。不过,吴又可他们认定,这个人并不能算是特别有钱。否则,不可能住联排别墅和开别克君威,这点也与本案中那位杀人组织者急于通过接活赚钱的特点相吻合。
离开家以后,杨月林会将汽车直接开进自己饭店的后院,然后进饭店,直到饭店打烊,关门回家。后院是封闭的,而且可能搁着很多食物原材料,更是闲人免进。听得出,院子里至少还养着两条大狼狗。所以吴又可他们不但无法对其进行近身观察,连从远处观察的机会也很难找到。吴又可觉得,这一点也同样暗示着此人就是元凶,否则,他没有必要将自己的行动弄得如此鬼祟。
吴又可他们曾经想假装在澳士客吃饭,等着杨月林出来时,让杜衡辨认,但是这个家伙好像太热爱烹饪了,第一天、第二天连着去了两次,守了好几个小时,也不见到他到前面大堂来露一面,弄得李孔孟很发了几句牢骚,因为澳士客的牛排太贵了,吴又可他们四个人,一顿饭就吃掉了上千,且连吃了两次,搞得李孔孟一肚子意见。
现在没有办法了,无论如何要想个招数,使杜衡能够就近认他一认。高国宝出了个主意,吴又可想了想,苦笑道:“这个方法有点儿无赖,不过,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更好的方法了,要不然就这样吧,听小高的。”
四个人开车来到澳士客,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几个人已经是轻车熟路。
“低着点儿头,别让人瞧出来。”吴又可低声对杜衡道。这时杜衡已经被摘了铐子,脚上也无脚镣,吴又可一直在担心他会趁机跑掉,所以紧紧贴在他的身边。“你可别打鬼主意,想趁机逃跑。”
“嘁!”杜衡没有说话,只是从鼻子里应了一声。
澳士客的生意的确兴旺。他们到达的时候,店里客人已经坐满,几个人只好坐在门口前隔间等翻台。服务的小姐很热情,给四个人上了茶,还拿着一个盛着雪茄的木匣子,请吴又可、高国宝和杜衡抽雪茄,对于陈玉儿,则有九制陈皮、话梅及瓜子等各种点心。
一直等到快一点多,才等到了翻台。几个人都已饿得肚子咕咕叫。服务员把他们领到靠中间的一张小四方桌,在吴又可对面的墙上,挂着幅巨大的澳大利亚大堡礁的照片,下面有一口同样巨大的水族箱,各种热带鱼儿游来游去,餐厅各种摆满了各种热带植物,一张张餐桌就用这些热带植物和水族箱隔离开来,互相不打扰,就餐环境那是没的说。
吴又可点了四份牛排,当然仍然是最便宜的那种。
一会儿四份牛排上来,四个人埋头各吃各的,吴又可一边吃,一边留意着坐在他右手边的杜衡。如果大家伙没逮住,又跑掉了一个小家伙,还花了局里这么多经费吃牛排,那可就真说不过去了。
“吃完了吗?”高国宝悄悄问吴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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