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4年第2期
握住我的手
作者：素 朴
“不，太太，”我说，并叹了一口气，声音至少和她的一样响。
软垫凳还热着，甚至有点湿。斯通先生就是坐在它上面告诉她他爱我的。
“他确实喜欢你。你也喜欢他。”
“他人很好。他喜欢诗。”
“那个如早晨一样清新的女孩是谁/月亮一样的美丽/太阳一样的明澈/仿佛举着大旗的军队一样可怕？喜欢吗？”希尔太太说。
我没有做声，她背诵时，我去了厨房。
“你这会儿人虽在屋里，可心已经飞出去了。什么都瞒不过我。你刚才偷听了吗？”
“我不在乎你知道什么，我也不在乎你说什么。”
“你能给我拿块餐巾吗？”
我把餐巾放在她的裙兜里，去做饭了。然后，我洗洗刷刷时，她就吃饭，吃个没完没了。
“我要走了。”放在她的电视柜上的饭菜够她吃到星期四。
“盘子呢，亲爱的？”
我重重地关上了门。
斯通先生在停车场等我。我去他办公室的时候，总是有其他的学生在里面，有些还根本不识字，有些把自己写的诗拿给他看，或者要他提意见，要不就只是坐在他身边。我在更衣室后面吃中饭，在那儿一直捱到放学，看着课间休息时的那些一二年级的学生，看有哪些女孩子会独自一人坐在猴架① 或踏板旁边。
一天，希尔太太把我叫进她的卧室，送给我一个印着玫瑰花苞图案的粉红色茶杯和配套的茶托，想让我打起精神来。
我母亲答应要送我到任何我想去的地方避暑——去加勒比海航船，去伏蒙特用泔脚喂猪、做首饰，去威尼斯学习建筑。我在图书馆找了份工作，把旧杂志打包装箱，偶尔偷一些旧书，斯通先生没有找过我。
到八月份，希尔太太屋子里的温度白天差不多达到华氏100度。我们把电扇开得大大的，连彼此讲话都听不清楚，这正是我所希望的。每隔几天，她总会指着肥皂剧中的某个帅小伙子说：“看，那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仿佛接下来我就该致电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我真烦透了她这个样子。
我换了4任男朋友，在咪咪 · 泰德斯奇家的地下室里玩“剥猪猡”扑克牌游戏② ；我读了艾兹拉·庞德的诗和《O的故事》③”，我也读乔吉特·海耶尔的侦探小说。我想跟他讲讲我的这些男友和我读的这些书。
我在睡梦中闻到咖啡和巴尔巴索修面霜的味道，于是给他打了电话。
我说，是我。
他说，我要教你学开车。
① 由James Varick、 Abraham Thompson、 William Miller等人于1796年建立于纽约市的教会，倡导种族歧视及无宗教自由，几乎完全接受卫理宗信条及教规。
② 美国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红极一时的福音传奇歌后。
① 美国最大的百货连锁企业。
② 一种美国生产的防治感冒的喷剂。
① 原文为Green Stamp，因印成绿色而得名。
① 作者是艾尔玛 · 隆波尔。
① 邓巴(1872—1906)，美国著名黑人诗人。
① 美国通用公司旗下的重要汽车品牌。
① 一种供孩子玩耍的由横杠构成的架子。
② 一种“每输一次被罚剥去一件衣服”的扑克牌游戏。
③ 法国女作家宝丽娜 · 雷阿热集哲理、色情描写和性受虐倾向于一体的小说，1954年问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