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0年第6期

世纪之晨的报告

作者:王秋皓




  八
  
  乙肝康已经化作春风,特别是电视专题片《人类作证》1995年、1996年、1997年先后多次通过中央电视台,台湾和香港的电视台加以宣传之后,那春风就更加温暖。
  多年来,谁也说不清,盛振明自己也说不清,他到底免了多少人的费,送了多少人的药,治了多少人的病,救了多少人的命。有些人名记在了“特困表”里,有些人名只印在了盛振明的心里,那些危重思者,尤其是港台地区和境外的患者,他更是高度重视,并不是为了挣钱,即使有钱也不一定收,因为这常令他想起白求恩,那是他心目中的楷模,也常使他想到国家和民族,那是他心目中的高山。那楷模具有毫不利已的精神,更有专门利人的境界;那高山具有至高无尚的尊严,更有兼济天下的胸怀——他把自己无限美好的追求和向往,无限美好的情愫和愿望,都倾注融会在他救死扶伤的实践中了。
  1995年的一天,盛振明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接待了两位韩国客人,他们是韩国医药界巨子翰林财团总裁尹德善派来为其大儿子尹大元求购乙肝康的。尹大元肝硬化已到晚期,用遍了所有他们认为最好的治肝药,都没有给他带来一丝希望,病情反而越来越重,财团本家的翰林医大等两所大学以及6家医院,有那么多的高级教授、专家,那么先进的现代化技术和设备,都毫无办法,专门从美国请来的专家,也毫无办法,到了如此境地,也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尹大元危在旦夕的生命日趋萎缩。生命似乎无可挽回了,翰林上下,笼罩在一片哀绝无望的气氛之中。这时有人说,中国的盛振明研究了一种治肝药物,这在翰林父子绝望的心中突然撞出几束希望的火花。然而,一再失望在他们头脑中产生的固定概念,又使他们摇头叹息:恐怕又是一场空欢喜!但又怕错看“真金”,有病乱投医原本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知四时四处有哪片云彩能降雨?那就买点试试吧。于是,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派出了“特使”。两位特使说,这药能行吧,我们先买点本回去做做试验。盛振明说,你还试什么,等你试完了,人不也完了?中国有成千上万的患者都治好了。你们拿回去用就是了!于是,立即叫人把药送到他们手中。二人拿出2000美元耍算账,盛振明说,算什么账,救人要紧,这个时候对病人来说分分秒秒都很重要,快赶紧带回去用吧。尹大元用药仅10天,便在他不可救药的身上产生了明显的效果,病情大有好转。尹家人人奔走相告,个个喜出望外,立即又派人到哈尔滨取药,盛振明一下子送了尹家上万元乙肝康。盛振明的慷慨豪爽和大度,直令尹家父子倾心剧目,顿生钦佩景仰之情。半年后,尹大元痊愈。1996年,尹大元以健康的生命,继承了尹家大业,成为翰林财团的新任总裁。为报答深恩,尹大元特邀盛振明和夫人以及两名工作人员,一起到韩国进行学术交流访问,以他们特有的方式和礼遇,接待了他心中最高贵的贵宾盛振明。尹大元不胜感慨地说,我本身在美国读了医学博士,真想像不到,肝硬化这样的顽症,发达的西方人都束手无策,而你们中国人却有办法治疗,而且又有这样好的效果,真的是想像不到啊!
  乙肝康在尹大元身上发生的奇迹,一下子惊动了韩国的上层:中国的乙肝康为什么会如此神奇?于是,翰林财团便集中医界精英,对乙肝康进行了剖析、研究,并由翰林财团参天堂株式会社的中央研究所承组了项目的试验。尹大元请盛振明一行到他的大学去参观,走到江源道时,他请出了他众多的医学博士,一起开了个正式的学术研讨会,把他们对乙肝康进行的动物学、病理学、药效学等试验结果,用幻灯片一一展示给盛振明看。他们从中发现,乙肝康在抗血小板凝聚上也具有前所未有的效果,他们预测,乙肝康在未来治疗心血管疾病上,将有不可估量的前程。
  几天相聚,尹大元总有说不完的话,他从心底里感激盛振明,更由衷地敬佩盛振明。千日相会也总有一别,但尹大元仍是依依不舍,离别前的那天,他与盛振明进行了促膝长谈。尹大元动情地说,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您的乙肝康在我肝硬化昏迷的垂危之际挽救了我。现在我完全康复了,中国的中草药真是了不起!看来,我们韩国有个最大的失误,在向西方学习医药科学时,忽略了自己的民族医学。盛振明点头:是的,忽略的有时恰恰是最重要的,在中国恰恰是现代中药在世界难题面前显示了它的无比卓越和独到。它最符合人体的生命科学,所以它起到了所有化学合成类药物都无法起到的作用。这已被反复的实践所证明。尹大元连连点头,心悦诚服:听说,像我这样重的病,你们已治好不少了。盛振明说:是啊,真的是不少呢,国内的包括台湾、香港都很多,也有不少国外的,像马来西亚的李德明,美国的王洪钧等等,病得都不比你轻啊,都是到了生离死别的时候啦。今年春节,过年了,每逢佳节倍思亲嘛,王洪钧病也治好了,就往美国给妻子打电话,一听到他的声音,妻子就哭了,断断续续地没说几句就泣不成声了。妻子以为他早就没了,思念哪,想啊,盼啊,两头儿拿着电话,听到的都是压抑不住的呜咽,抽泣……足足有30多分钟,就这么哭啊,满肚子的话,大半生的恩恩爱爱,都积到一块儿了……盛振明说得自己也止不住流下泪来,他擦了擦,动情地说,这大概就是我活着的意义,存在的价值了……
  这天夜里,盛振明久久没有入睡,李德明的影子,王洪钩的影子,港台患者的影子,还有俄罗斯、印尼、泰国、法国、美国、加拿大等国患者的影子,华侨患者的影子,都涌到他的面前,他想着他们,思绪纷纷,真的止也止不住……
  王洪钩是盛振明印象最深的重患者之一。
  在美国的森林城市亚特兰大,有一座美丽的庄园,它像花园一般,五彩续纷而又富有生气、这里的主人王洪钧,是一位被亚特兰大首脑人物看中的,在一个月内就为他和他全家办好了绿卡的特殊人才。人们不难想像,这样一位幸运的风云人物,其前途将是何等光明,其事业将何等火红。然而,正当他对未来充满信心,充满美好慢慢的时候,一团恐怖的阴云,突然间压向了他的头顶,顿时遮去了他那人生的五彩光环。
  1995年10月,他的肝硬化复发了。最明显的表面症状是浮肿。他立即去医院看,找了一个又一个中医、西医,都未能阻止病魔的侵袭,病情反而越来越重。无可奈何,他去华盛顿,想通过最权威的大医院,找到挽救生命的希望。可华盛顿只能用做手术的办法,花巨款换肝,但成功率低,术前要写好遗嘱,死了自己负责。希望极其渺茫,他只好放弃。他自知生命危在旦夕,便悄悄写好了遗嘱,安排了后事。国内朋友到美国时去看他,劝他回大陆求医。他慨叹道:回去也没用。不回了,该到寿终正寝的时候了。他为何如此悲观?原来,一年前他就曾在北京的几家权威医院看过。当时,他感到肝区疼痛,呼吸困难,一检查,已经肝腹水,就到处看,也没能治愈。他对朋友说:再折腾回去不还是一样?朋友说:哈尔滨有个盛振明,他的药能治好。王洪钧不信:净瞎扯,北京都不行……朋友说:好几个朋友都治好了,不信你给洛杉矶的哈尔滨老乡打个电话。一问,对方说确实有效,我正在吃他的药。
  这一消息,使他感到意外,感到震动,更感到惊喜,求生的本能使他在绝望中企盼着希望。面对希望,他能不动心吗?他想,美国救不了我的命,就回祖国吧,也许……即便死,也要回到祖国,死到家乡。于是,他立即飞往日本。飞机还没下,他的腿就肿得粗粗的,鞋也装不下脚了,令他恐惧和胆寒的是;下飞机后,鼻子出血了。他深知,肝病最怕出血,一阵惊慌后,他终于弄清,鼻出血是由于上火所致,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到深圳时,肚子也大了,硬了,呼吸都感到困难了。到了哈尔滨,肚子已是圆圆的,鼓鼓的,一拍嘭嘭的。没找到盛振明之前,他先到哈尔滨医科大学第一临床医学院做了全面的检测,请专家们做了会诊,结论是残酷无情的:不行了,生死出不了一个星期。他的朋友十万火急地找到了盛振明。盛振明闻讯后,立即与解放军211医院取得联系,第二天一早又带人带车迅速把他接到211医院。此时,这位远涉重洋,艰难归来的华侨,已经气息奄奄,朝不保夕了。他脸色灰暗发青,肚子更加鼓胀,呼吸更加困难。经会诊检查确认腹部高度腹水,下肢肿胀,尿中有白蛋白加号4个,有红白细胞颗粒管形,血浆蛋白不足25个,诊断为:肝炎后肝硬化,肝功能失代偿期,出现慢性肾功能衰竭,是肝肾综合症,晚期肝硬化。
  专家们无不叹息:晚了,住院也没用了。
  急患者所急的盛振明恳切要求医院收下他,救救他:有一线希望也要争取!放心,医疗费我负责!
  专家们深受感动,终于收下了王洪钩。他一上病床,医院就立即给他点上了一支乙肝康。他说:当时我已经没有自制力了,肝病到了这种程度,人就不行了。我只好期待乙肝康产生奇迹了。
  入院一周,他没有离开尘世,入院第20天时,他的血浆蛋白含量已回升到48;第二个20天时,又回升到50……
  专家们谁也没科到,病人会迅速脱离危险,王洪钧本人更没有想到,他会转危为安、死里逃生。医生说,仅3个月,他的腹水、腿肿就已全部消失,尿蛋白加号减少2个,红白细胞、颗粒管形消失,血浆蛋白明显回升到59,已接近正常,肝肾功能基本恢复,体重增加了10多公斤。记者采访这位华侨时,没淡上几句,他就拿出住院前的照片说:你看,我那时瘦得像个骷髅,看着都吓人,你再看看我现在……记者惊叹:简直是换了一个人,胖了不说,脸色也红润了,有光泽了,完全是个健康人的样子了。他很兴奋,侃侃而谈,记者几次提醒他,歇歇,别累着,他都不在意地说:没事,现在我精气神很足。他愈谈兴致愈浓,可一提到救命恩人的时候,他忽然一下停住了,显得格外激动:这都是盛总的恩惠呀!我这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临别时他说,过几天他就要出院了。出院后,他要先到北京,去看看那些给他治过病的医生,他要突然站到他们面前,给他们一个意外的惊喜!他说,按他们的推断,他此时已不在人间。因为当时他们不知道有乙肝康,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在我们中国第一次有了这种既有口服又有静脉点滴的治肝良药。
  几天后,他以新的生命,告别了盛振明,告别了哈尔滨。告别了北方的大地,飞上了广阔的蓝天,奔向了新的阳光灿烂的前程……
  盛振明印象最深的还有一些肝肿瘤患者。
  1996年末,有位来自香港的患者,住进了北京某大医院,医生诊断为肝硬化腹水,肝肿瘤晚期,最多能活3个月。
  又一个家庭陷入了生离死别的痛苦之中。
  在寻医问药中,解放军301医院,向他家人推荐了乙肝康。他们找到公明药业北京办事处,高主任如实地介绍了上海武警医院用乙肝康治愈几位肝肿瘤晚期患者的情况。他家人飞去上海,先请一位医学权威看了片子,权威说,没有什么希望了;又找到武警医院,院长说可以用乙肝康试一试。回京后,家人又带了一份新华社每日电讯关于乙肝康的报道让患者看,患者自己做了选择:就用乙肝康,什么也不用了。为了保证效果,他连感冒药都不吃了。高主任十分感动,用电话及时向盛指明做了汇报。
  盛振明理解患者,他知道在危机的关头,患者想的是什么,需要的是什么。他毅然决定,亲赴现场。第二天一下飞机,他便直奔医院,在电梯上他听到有人议论,下一个就是香港那个患者了,没几个月了。他的心不觉沉了一下。急忙进入病房后,患者那鼓胀的腹部,瘦弱的身躯和那青灰的脸色,立即跃人他的眼帘。很重啊,他心里说。格外细心地看过后,盛振明郑重地说:我有信心治你的病,3个月后台有疗效的。患者顿时激动、兴奋起来,恳切地说:盛总,先谢谢你,如果我好了,后半生我就全力宣传你这个药,帮你把这个事业搞起来,如果没治好,你可以从我身上总结经验。字字真,声声切!盛振明不觉潸然泪下,多好的患者啊!
  真是没有白费心思,用药两个月,患者病情就有了明显变化,尤其是体重。竟增加了10多斤,十分罕见。3个月时,B超显示,癌块明显缩小;其他症状消失。患者睡眠好了,食欲旺了,他说,老想吃东西,年轻时不吃水果,吃了胃不行,用这药后,见了水果都想一口吞下去。有了精神,他在工作岗位上风风火火的性格就显露出来了。盛振明去看他时,他正楼上楼下,一路小跑地忙着什么,一问,是帮助医院里做什么事呢。他儿子说,盛总啊,多日不见,你得刮目相看了,他都快成医院的办公室主任了,上上下下,不管是医院的事儿,病友的事儿,谁的事他都管。你看他那活跃劲儿,哪还像个有病的?
  3个月过去了,被判定“死刑”的人仍然活脱脱地生活在人间!
  7个月时,他出院了。回家后,他心中第一件想要做的事儿,就是感谢盛振明!
  盛振明说:别,能看到你那股生机勃勃的劲儿,我就满足了!
  星移斗转,1997年,有位从白求思故乡归来的肝肿瘤晚期患者,住进了北京;家大医院。患者曾在好多国家进行过治疗,花了150多万巨款,也没有任何效果,辗转入院到香港时已卧床不起,日薄西山了。眼看不行了,医生问家人:是想在香港结束一生,还是在大陆结束一生?家人实在不甘接受这冷酷如铁的现实:就只能等死?不!有一线希望,也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功夫不负有心人,回京后家人终于探得了一个好消息。于是,立即行动,打电话十万火急地向盛振明求救,公明药业北京办事处高主任也打电话向盛振明汇报了病人的危机状态。盛振明当天便专程赶到北京。看完病人后,盛振明又是语出惊人:我有信心治你的病,用乙肝康一定有效果的。会有效果?患者先是惊异,接着便是激动不已:我走这么多国家,没有一个医生敢说这话,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家人认为,肯定是不行了,只要能延长一段生命,也就满足了。哪知用药刚刚10天,病情就明显好转,而且一天比一天好。盛振明说,连我这么自信的都感到惊奇,真是少见,效果特明显,而且显现又快。一个月后,症状改善了,能吃饭,能下地出去散步了。盛振明再次去看他时,他已恢复精神,很有气色了,因而就更是真情涌动:非亲非故,给看病不说,还要一次次自己搭钱来看人,我真是三生有幸,遇到了好人!一个疗程还未完,患者的症状完全改善了,体力恢复了,体重增加了,睡眠好了,食欲增加了,能吃能喝了;三个疗程后,病情便稳定住了。春节到了,盛振明又一次远道来看他,他非常高兴地说:“过春节了,我又长了一岁,这一岁是你给的。”
  饮水思源,痛定思痛,他总是忘不了盛振明几次专程来京看他的情景,总是不由地心潮骤起:就冲盛振明那份心思,我就是马上死了也值!
  
  九
  
  1995年的一天,一则关于艾滋病毒感染者迅速增长的报道震动了盛振明,一直关注艾滋病蔓延趋势的盛振明再也按捺不住了!他是研究病毒的,是专门研究消灭病毒的,也许是职业敏感,也许更是出于社会责任感,一见病毒,他就分外眼红,乙肝病毒就巳十恶不赦了,艾滋病病毒更是罪大恶极!
  人类自1981年美国发现第一例艾滋病患者以来,艾滋病病毒不但没有被制伏,反而更加猖獗,更加肆虐——
  1981年12月,全世界15个国家发现艾滋病,患者155人;1985年,全世界已有43个国家发现艾滋病,患者13500人,死亡者6079人;至1993年6月30日止,世界已有五大洲208个国家或地区报告发现了艾滋病病例。
  1985年,中国大陆发现第一例艾滋病病人;1989年10月,全国超出艾滋病患者有194例;1992年12月,18个省、直辖市、自治区报告发现的艾滋病感染者达969例,其中艾滋病患者12例;1993年6月,全国测出的艾滋病感染者有1159例;1994年,艾滋病病毒携带者还仅限于边境地区,1995年便迅速扩展,直驱内地。
  面对一场可怕的世纪瘟疫的降临,面对人类无奈的恐惧,1987年,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哈夫丹·马勒曾惊呼:死神来了!
  正是在这一年,世界卫生组织向全球发出了号召:行动起来,开展一场世界性的对抗艾滋病的战斗。
  紧接着,1988年1月,世界卫生组织在伦敦召开了“全球预防艾滋病规划”的部长级高级会议,决定1988年为“全球防治艾滋病年”,12月1日为世界宣传防治艾滋病日,即“世界艾滋病g”,此后每年的12月1日都要举行相应的活动,号召世界人民一致行动,共同对抗人类瘟疫——艾滋病。
  为此,世界各国政府不惜投人大量经费,试图尽早研制出一种治疗艾滋病的药物。然而,至今仍是举步维艰,一筹莫展,医学科学家们不得不承认,前景仍然暗淡;不得不公布,科学依然落后于艾滋病的流行、蔓延,而有效治疗艾滋病的特效药,也只能存在于人们渴望、企盼的梦想之中……
  1978年,人类刚刚摆脱肆虐全球几千年的天花后,医学界曾一度欢欣鼓舞,宣告人类将在20世纪末最终战胜传染病。可是,人们还是高兴得太早了,喜讯绽开在人们脸上的鲜花还没有来得及盛开,预言和梦想便被一种更为凶狂的传染病,所击碎!这种传染病就是降临在人类头顶上的灾星艾滋病!没有什么能像它那样猛烈而无情,凶狠而残酷。为此,惊恐万状的人类把它称之为“超级癌症”,“世纪瘟疫”。
  在病毒面前,盛振明是个斗士!
  犹如拳师,没有对手是会苦恼的。乙肝病毒使他晓勇善战,艾滋病病毒呢,也决不会让他畏缩不前!他决意要向艾滋病宣战!
  但这决不是头脑一热。他的决心决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喜欢毛泽东的辩证法,更喜欢毛泽东的实践论。辩证法是他认识世界分析问题的标尺,实践论是他科学研究开拓创新的准则。他认为,艾滋病和乙肝同属瘟病范围,同是病毒引起细胞变异性的疾病,只是病毒攻击的目标有所不同;他认为,治疗艾滋病的主要难题和治疗乙肝的主要难题是一致的。既然一致,那么,盛振明问自己,对治疗乙肝丙肝病毒确有疗效的乙肝康所依据的细胞渗透和活化理论,是否也适用于治疗艾滋病呢?他觉得可行,如果根据艾滋病的特点,在乙肝康配方的10年之久,耗资多达2.4亿美元之多。2.4亿美元,盛振明连想都不敢想,10年时间却可以动动念头。按这样的时间计算,他研究治疗艾滋病的药物,至少需要到2005年以后才有可能初见端倪。但这只是一般规律。实际上,治疗艾滋病药物的成功之日还远远不可预期,尽管美国总统克林顿把“10年攻克艾滋病疫苗”列为跟当年肯尼迪登月计划同等重要的地位,然而,生物科学的可预测性远远不比工程学。尼克松总统的“10年攻克癌症计划”至今还没有实现。显然,研究这种非同一般的药物,成功的时间几乎是无法计划和预知的。
  可盛振明是个急性子,他是不想按常规走路的。他想只争朝夕,他要与时间争短长,抢速度!”一潜下心来,他就如醉如痴。他要集中时间和精力打个攻坚战。在战略上,他把时间压缩为3年5年,在战术上,则把3年5年伸展开来,变作10年20年来用。
  他针对艾滋病病毒在人体内复制快,病毒易变多变、易产生耐药性等特点,深入地进行了基因学、细胞学、病毒学、免疫学以及现代分子遗传学与分子生物学等学科的研究探讨。在那些人迷的“非常”的日子里,他追根究底,不舍昼夜,简直是疯了一样。眼睛熬得红红的,充满了血丝,时而有些消极,胃肠咕咕叫……但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功夫真是不负有心人,一路冲杀,他终于发现,多年来,医学界都把治疗病毒性疾病的重点放在如何杀死病毒上了,这种机械物理学的办法对治疗肝病艾滋病一类由病毒侵入引起的基因病很不得当。因为病毒进入血液中与DNA整合后形成了带病毒的细胞,以往的化学合成类药物在杀死病毒的同时也杀死了细胞,病毒载量下降的同时,免疫细胞的数量也相应减少。一旦停药,病毒即恢复到原来的水平,而免疫细胞却不能随着病毒的恢复、繁殖而恢复和增多,反而还会因为继续受到病毒的侵害而不断减少。所以,不能最终解决问题。中药整体调整的理论,实际上是想通过提高免疫力来抑制病毒,但由于病毒留在细胞中,最终仍要破坏免疫细胞,所以也不能解决问题。那么出路在哪里呢?
  盛振明认为,人类的疾病,都是人体生命本质发生的变化,亦即人体最基本的生命细胞基因,受到环境的影响或病毒的侵袭造成的细胞的变异和基因的受损。不管是单基因遗传病还是肿瘤病、糖尿病、高血压等慢性疾病,艾滋病、肝炎等传染病,都直接或间接与人类的基因DNA受损有关。因此,从事一种新药的研究,必须把着眼点放在解决有关基因的问题上。基因的功能由其结构(核甘酸顺序)和表达调控所决定,二者发生异常改变,就会致使构成基因DNA的核酸受损;核酸一旦受损缺乏,就不能制造出足够的基因,新陈代谢也就无法正常进行,老化细胞就会大量留存体内。这些老化细胞既无法分裂,又没有免疫力和抵抗力,这就必然导致疾病的发生和正常生理功能的改变,因此,由人体细胞变异和基因受损所引发的疾病,只能用基因治疗的方法,现代生物科技的方法来解决。而中草药本身就是一种基因产物。盛振明认为,要讲生物科技,中国人、中草药是最有资格的。哪一味中草药不是基因DNA的产物?实际上,中药就是用生物做成的药品,几千年来,中华民族在没有生物科技这个名词以前,就早巳运用生物科技来制作生物药品,运用生物药品来治疗疾病了。人们服用中草药治疗疾病,就是一个基因转换的过程。一旦中草药和现代科技结合,就会产生一个巨大飞跃,走向前无古人以至超越时代的辉煌!盛振明认定,开发中草药是最好的出路,从中草药中寻找治疗药物的方法,是最好的途径……
  而盛据明的新思路,盛振明的细胞渗透与活化理论,正是解决艾滋病治疗难题的一种最科学最实际也最理想的现代生物科技方法,即:在细胞新陈代谢中,通过基因药物对细胞的渗透和活化作用,促进病变细胞氧化过程,增加微循环促生健康细胞,取代病毒细胞。也就是通过药物对细胞的渗透与活化作用,既杀灭了病毒,同时又增加了免疫细胞的数量,从而达到治疗的目的。这是盛振明开辟的一条全新的研究途径,也是盛振明攻克艾滋病堡垒的一个突破点。在现代生物科技领域,往往从一点突破,就可以打开成功之门。盛振指明抓住这个突破点,在药物的配伍组合上,进行了新的反复大量的试验,终于找到了最佳方案,制成了他理想中的注射液和胶囊,取名为公明抗一HIV(艾滋病病毒的英文缩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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