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12期


我是赌场老千

作者:腾 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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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打蛇随棍上,要求我自己顶账做,自己出宝自己看账。我听到有人小声说:老三急眼了。
  我心里笑着,很阴暗的笑着。说话的工夫,狗剩子进来了,他说:老三咱俩出盒。我说:不行,我自己来。你要押我我也不反对。我是输急眼了,谁钱都不嫌弃。其实我心里早把他家的祖坟翻了十八次了。
  这个时候还没看到大伟,不知道他去哪里晃去了,没他在眼前,我心里有点很轻松的感觉。
  快开局的时候,我发现狗剩子把胳膊故意放在桌面上,我就知道他要用机器来探测。我拿了那四个小棍,故意说:他妈的,去去晦气。使劲的吐了口水在棍子上,来回的搓动,嘴里念念有词:老天爷保佑我,观音保佑我,关爷爷保佑我。估计把药水都冲乱了,我才把手放下。
  知道我开局,场面果然很是火爆。我出3000一盒,场上最多的时候互相杠,竟然有几万元。开局后我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每次把盒子拿起来,狗剩子就有点抖。他木着个脸,场上好几个人都看着他,我估计那几个都是他们一伙的。
  估计把这孩子搞迷糊了。我心里笑的:该你妈的,我要叫你输钱。
  上午我作弊很成功,一上午赢了八万元,场上的钱大部分都被我赢了。快到中午了,看看没几个人有赌本了,我就把棍子往桌子上一丢,说下午咱们继续。
  我只是不明白,大伟去哪里了呢?
  中午去了他住的酒店,竟然发现他在睡大觉,觉得这个人可真有意思。他见我来了,简单和我说了几句,我把11万都扔在他的床上,看着他。他说:你这个人啊。干吗这样猛?这样下去局会不长久的。
  说话的工夫,他把自己的本钱三万拿了回去,给了我三万,他自己留了三万。把两万单独放在一边,说:你下午去把这两万给输出去,必须输,不准作弊,凭运气给输出去。
  我艰难的咽着口水。问他:为什么啊?你跟钱有仇?
  大伟看着我,问我:你懂不懂蓄水养鱼?你天天赢钱,没鬼也是鬼。最后大家抓不到的情况下,人家都不和你玩了,你能如何?下午必须去输。就这两万,输了就拍屁股走人。
  下午自然不用说,我去了,把那两万元输的连根毛都没剩,走的时候我看那些赢钱的家伙一个个红光满面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一种变态的快乐。
  晚上按照大伟的吩咐我没有去,把昨天缺的觉狠狠的给补了回来,早上一直到9点多才睡醒。正坐着发呆,大伟进来了,和他简单合计了一番,我就又去了那个水产品加工厂。
  仔细算下来大概这样的日子过了有快一个月了,收获很是丰富,把房子贷款提前还了,把从家里偷的钱补上,把外债都还了,手里还有大概九万多元。后来主要是来了外地人,大伟说他知道来的是千,让我别玩,因为我们俩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冲我来的,还是冲赌局来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对押宝开事。
  大伟看在这里继续住也没什么意思,就回家了,好像我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
  
  闲来无事,就天天在家里练习发牌,抽牌。每天走到哪里,兜里都揣着扑克。偶尔也去瞪眼的小局上碰碰运气,但是从来没敢出过千,因为自己对自己没把握。这个东西好像练习的时候总是很顺溜,但是真要实干,心里总是不敢。
  这样的日子晃晃悠悠的到了腊月。每天出去玩,偶尔耍点小聪明,手里的积蓄渐渐的有13万左右吧。在那个年头,算是很富有的一个小地主了,也找了个女朋友。女朋友也知道我赌,但是看到我总拿钱回去,也就不说什么了。由于女朋友是外地人,就接到我家和我父母一起住。虽然我父母对我很有意见,但在他们眼里,我好像变好了。
  记得那个冬天很冷,押宝的人基本都消失了,好像大家都把这个局忘记了。有时候我有心想组织人玩,也组织不起来。
  一天,正在闲溜达,遇到了狗剩子和宝林,他俩在押宝局上没少被我搞。但是由于他俩没拿到我什么把柄,也说不出啥,见面都嘿嘿哈哈地打招呼。宝林很神秘地把我拉到一边说:老三,咱们这里有专业赌场了。
  这个赌场是我们当地的县长做后台,北京来了一群人开的,有百家乐,21点啥的,好像在电影里看到的那里都全。
  赌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怎么能错过?哪知道,这个赌场差点把我吃了。
  
  那家赌场是晚上8点开始营业的,营业时间到第二天早上5点。我晚上带了一万元早早的去了。里面真是热闹,什么人都有,平常看到的警察也穿便衣在赌。到处转了转,有百家乐,梭哈,21点,色子,28杠。每个桌子边上都是穿个蓝色统一服装的小丫头片子,都操一口的北京腔。由于以前没接触过这些赌法,就挨个桌子看热闹,看来看去就把规则都掌握了。其他的桌子都限码,百家乐最高限八万。以前在电视里见过这个东西,现在真的摆在了自己的面前,忽然有点不太适应。
  百家乐开局是这样的,首先赌场拿出八副没开封的扑克牌,让场上的玩家验牌,扑克比市面上的要大一些,按照他们的说法是在澳门定做的。都没意见的话,就把扑克打开,每一副都用手给列开,让大家再验。都没意见的时候,就把扑克放进自动洗牌的机器洗,都洗完了,垒一起,由外面散家随便的切一下。切完了,就把切的位置算牌头,切出去的算牌尾,放进一个盒子里,把盖子盖上,只有一个出口可以往外拿牌。
  牌放好以后,小姐会提示大家可以削牌。所谓的削牌就是散家可以提出前面多少张牌作废,直接拿出来扔到回收的盒子里去。如果这个程序走完了,小姐就宣布规矩:就是敲铃以后,任何人不得动赌注,也就是所谓的买定离手,谁押的注大谁有权看牌,看牌只准在桌子面上看,扑克牌不得离开桌面,离开的算输。
  所谓的赌法就是庄家和闲家还有可以买和(就是赌双方牌一样大),散家可以随便押庄押闲,庄家和闲家的差额由赌场补齐。比如说:闲家大,押了一万,庄家小,押了1000,差的9000由赌场给。反之,差的9000由赌场赢去。当然还有一些破烂规矩,打水啥的就不一一去说了,和咱说的采喜一个意思。
  转悠了半天还是觉得这里有意思,就在百家乐的台前站了下来,看了一会觉得很公平。如果押100,输了可以押200,再输了可以押400。一直这样押,总有中的时候。忽然自己为了自己有这个想法而兴奋,就去买了5000的码。
  可是想归想,玩起来可就不是那回事了。因为总被所谓的庄闲出的几率所左右,反正是小钱,也就500。随便买着,看着场上那些押大的老板们的各种神色也是个享受。不觉得就到了深夜,手里的码有了一万多。
  今天对自己要求不高,有了5000的赢利我就准备收手了,我去把码换成钱,还有800的零头,就没换,拿着800的码我随便找了个桌子换成了50元一份,都装在兜里,一抖哗哗的响,听着很有意思。
  挨个房间转悠了一会,看到宝林坐在押色子的桌子前,我就想凑过去。这个时候凑过来一个大高个,主动的对我伸出手来:你好,介绍一下,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叫我海哥好了。以后还得多来捧场啊。
  遇到这样自来熟的人,我也只能哼哈的和他应付几句。
  后来才知道,他是专门看场子的。所谓赌场看场子的分两种,一种是专门的打手,专门看那些来闹事的。还有一种就是像海哥这样的人,表面是这个那个的经理,其实就是为了防止别人出千的,我们统称他们为:暗灯。
  就这样和海哥算是认识了,其实他和来这里的每个人都打招呼,并不是我自己,所以我没有给自己填美的意思。那个时候我在他眼里只是个小瘪三。
  不知不觉在赌场混了快一个月了,先后输了四万多。要让我真的好好想想,我还真不知道咋输的。
  
  有一天,我对象和我说,他哥哥想买个夏利车搞出租,想和我借点钱。我就拿出了三万给她用。
  算算手里还有五万多,总觉得别扭,于是就想去赌场大捞一笔,赢个几万就不干了。可想而知,那钱不到深夜就不跟我姓了,没了钱也没人肯借给我。我就回家睡觉去了,连续一星期我都去,去了只是看热闹,看人家钱来钱往,没人肯借钱给我。但是我就是收不住脚,每天都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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