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的嘴总是在超时工作。其他动物的嘴同样负担着大量工作,包括咬、舔、吮吸、品尝、咀嚼、咳嗽、打哈欠、吼叫、尖叫、打呼噜等等,但人类女性的嘴在此基础上还要完成更多的事情。她要讲话、微笑、大笑、亲吻、吹口哨、抽烟……所以我们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有人会把嘴形容成“脸上的战场”了。
在嘴唇的里面,是嘴的最基本的部分——舌头。要是没有了舌头,女人就无法说话,也就因此被剥夺了她最重要的一项特征。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人类的女性是世界上最善于做口头交流的,不仅优于所有其他动物,甚至比人类的男性也要强出许多。大脑扫描的研究结果已经证实了很多人的猜想:女人是更流畅的演说者,她们在这方面天生就比男人高明。这是出于进化的原因,与文化背景没有关系。当面对一项需要做口头表达的工作时,女性大脑的很多部分会被积极地调用起来,用于判断分析、组织问题以及做出解答,她们调用的脑组织比男性所调用的要多得多。在原始社会中,女性是部落生活的组织交流者,而男性则处在外围,他们在主要职责是静悄悄地接近猎物,往往连呼噜都不敢打一个。如今的女性继承了这种品质,这也是她们在社会生活中的强项之一。
舌头在说话的过程中所担负的角色有时会被人低估,人们经常会认为喉咙才是讲话这个动作当中最重要的发音器官,但这个错误很容易就会被发现,因为但凡有人试图在舌头静止不动的情况下说话,结果肯定是吐字含糊,无法让旁人听懂。任何一位去看过牙医的人恐怕都会发现这一点。
当然了,舌头在进食的过程中同样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它需要用来品尝味道、帮助完成咀嚼以及吞咽动作。舌头粗糙的表面覆盖着一层乳突,乳突上带有总计九百万到一千万个味蕾,它们能够辨别四种味道:舌尖部位可以分别甜味和咸味,舌头的两侧可以辨别酸味,舌头的后部则能够辨别苦味。以前人们认为对所有味道的辨别都是由舌头的上表面完成的,但现在人们已经了解到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在口腔内的其他地方,也散布着能辨别甜味和咸味的味蕾,特别是在咽喉的上方,而对酸味和苦味的辨别则主要通过口腔顶部的味蕾来完成,它们散布在硬腭与软腭的交汇处。
人们相信对这几种味道的辨别之所以能够在人类进化的道路上固定下来,就是因为它们的存在对人类的祖先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通过甜味人们可以分析出水果、蔬菜的成熟度,咸味能够让人们知道食物中的盐份是否均衡,更重要的是,人们还可以通过味觉避开那些可能带来危险的食物,后者常常是有着强烈的苦味或者酸味的。我们日常品尝食物时能够感觉到的所有味道,都来自这四种味道的、不同程度的混合,在此过程中鼻子也帮了大忙,它能够帮助辨别出食物带有的其他一些滋味。
除了辨别气味以外,舌头的表面还能够识别食物的质地、温度,并能感觉到疼痛。在咀嚼的过程中,舌头不断地搅拌食物,让它们在口腔里不断翻滚,并分析食物碎块的大小,当舌头感觉到所有坚硬的部分已经被研磨粉碎,或者已经被筛选出去,它就将投入下一步工序,加入到辅助吞咽的过程中。要完成吞咽动作,舌尖需要顶住口腔的上部,舌头的后半部则像驼峰一样隆起,把用唾液浸泡得足够柔软的食物碎块送入喉咙,让它们登上通往胃部的道路。这种极其复杂的肌肉动作往往被人们所忽视,因为它的自动化程度太高了,人们往往意识不到这样的动作应该有多么困难。这是一个非常基本的动作,事实上,如果确有必要的话,连婴儿都能够很好地完成这个动作,甚至当他们还待在母亲的子宫里的时候也是如此。
当进食过程结束,舌头就又开始忙碌,它会像个特大号的牙刷一样这儿舔舔那儿舔舔,并在牙齿的表面以及牙缝之间使劲儿摩擦,以便把那些沾的牙齿或者牙龈上的食物残渣一一除去。
由于深处口腔内部,得到了周全的保护,一般情况下舌头很少会成为美容手术的“改良”对象,但是在二十世纪的尾声,舌头终于遇到了与它适配的装饰手法,一些年轻女性的舌头上装上了舌钉,这可算是口腔里的一个非常奇特的“闯入者”。虽然有一部分年轻人在征求家长的意见时被断然拒绝,但还是有不少年轻女性选择了承受舌头遭到穿刺的痛苦,给自己装上了金属制的舌钉,尽管这种装饰舌头的手段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发音的准确性,但它还是在一定范围内获得了流行,甚至连相当一部分流行乐手也接受了这种方式。
舌钉首先是一种对社会表达叛逆心理的标志,除此之外,它所能提供的好处估计只有一个,根据对部分男性的走访所得到的意见,他们非常喜欢与装有舌钉的女性接吻,他们甚至认为如果去吻一个没有装上舌钉的女性,就如同吃牛肉的时候没有芥末酱。
2003年的夏天,一个关于舌钉的、无法预见的劣势终于暴露出来,一位英国女士在美丽的希腊岛屿科孚岛上度假时不幸被闪电击中,这道闪电是被她舌头上的金属舌钉吸引过来的,继而穿透了她的整个身体,最终由她的双脚被导入大地。雷击过后这位英国女士几乎丧命,她的舌头表面布满了水泡,她的身体激烈地颤抖了十分钟,她暂时性地失明了,并且三天之内无法讲话。就像事后这位女性自己所言,她到希腊进行这次旅游的目的,是为自己的身体“充电”,以便更好地工作和生活,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由于舌钉的存在,导致自己的身体真的被充电了。
在嘴唇的后面是两排牙齿,人类对它们的使用目的单一,基本上都是服务于进食。女性在做针线活儿的时候可能偶尔会用牙齿去咬断丝线,但人类的牙齿确实是极少用在进食以外的用途,这与其他的物种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如果给猿类一个奇怪的东西,它会把那个怪东西拿起来看看,然后下一个动作就是把它塞到嘴里,用嘴唇、舌头以及牙齿对它进行检验,随后猿类可能会用灵活的手指去摆弄这个新到手的怪东西,但总的来说,它们对一个物体的认识主要以来于嘴部以及手指与之的接触,而嘴部的接触无疑是起到主要作用的。对人类的婴儿来说,情况也是相同的,做父母亲的一定要在旁边看管好自己的幼小孩子,否则一个不小心,他们就会把危险的东西塞进自己娇嫩的小嘴里。
对于我们这些成年人,嘴就逐渐失去了探察的角色,这个任务几乎完全被我们出众的双手所接管,同时被接管的嘴部功能还有打架,愤怒的猿类会抓住对手撕咬它们,而愤怒的人类则会用手攻击敌人的头部,或是拳脚并用与敌人打斗,直到穷途末路的时候他们才会想起来用牙撕咬对手。在人类的捕猎过程中,情况也是大抵如此,人们徒手、或者是手执武器进行猎杀,双手起到的作用就相当于在肉食动物中非常普遍的、致命的撕咬。随着很多职能由嘴部转移到了双手,人类的牙齿也就变得越来越小,与其他物种的牙齿相比,人类的牙齿越来越不值一提。我们的犬牙渐渐失去了长长的尖端,它们只是比其他的牙齿略微长上那么一点点,只有那已经变钝了的牙尖还能够提醒我们,让我们记起祖先们曾经经历过的蛮荒岁月。
成年人的牙齿总数应该是三十二颗,其中的二十八颗是在青春期长出来的,它们逐步取代了我们在童年时期所使用的、个头很小的乳牙。剩余的四颗牙齿,是生长于口腔后部的智齿,它们是人们进入成年期之后生长出来的。有些时候,四颗智齿当中的一部分会长不出来,甚至四颗智齿统统长不出来的情况也时有发生,因此每个成年人的牙齿数量并不确定,可能会在二十八颗到三十二颗之间发生变动。
男性的牙齿与女性的牙齿在形态上略有不同,差别最明显的是他们上排牙齿当中最前面的几颗。总的来说女性的牙齿都比男性的牙齿外观工整,男性的牙齿有着更多的棱角,也更为粗壮,同时,由于女性的下巴比男性的要轻巧,她们的牙齿在个头上当然也会比男性的牙齿稍小一些。
除了撕咬、咀嚼食物这两大最主要的功能以外,牙齿还有着其他的作用,诸如咬紧、夹紧、研磨、在寒风中打颤等等。咬紧牙关往往发生在要求身体各部分更加努力地运做,或者是某人正感受着剧烈疼痛的时候,在那些正在进行格斗的摔跤手脸上,以及那些即将接受针剂注射的孩子们脸上,我们都能观察到这种动作,它是人类对于可能遭受的身体伤害所做出的本能反应。如果一次冲击即将落在脸上,那么正张开着的嘴巴很可能会遭受极大的伤害,牙齿可能会被撞在一起,甚至可能会造成牙齿的脱落,而处于松弛状态的下颚也在劫难逃,搞不好会在外力的冲击下脱臼。
关于人类牙齿的其他动作还包括咬牙切齿、磨牙等等,事实上这两个词语形容的动作非常接近,而它们在日常生活中的发生概率则都不怎么高。在正常的睡眠当中,有不少人会磨牙;而当人们遇到让他们极其恼怒的事情时,他们大都会咬牙切齿,尽力抑制自己行将失控的情绪。睡梦中的磨牙是人类在某种类型的“噩梦”中的自然反应,是那些在真实生活中受到挫折的个人在潜意识的驱动下所进行的发泄——他们知道在睡梦中自己是安全的,所以他们敢于向着力量比自己更强大的对手咬牙切齿、怒目而视。
虽然牙齿表面的珐琅质是整个人体内最坚固的物质,牙齿的腐坏依然成为当今世界最普遍的人类疾患。原因看起来非常简单,一种叫做嗜酸乳酸菌的口腔细菌很喜欢糖份以及碳水化合物,如果在人类进食之后,有部分含糖的粒子或者碳水化合物的微粒被遗留在牙齿以及牙龈上,它们就会快速发酵,在很短时间内转化为乳酸,这种酸性环境越发利于嗜酸乳酸菌的存活,于是它们开始更猛烈地自我复制,这个过程进行得非常之快,最终嘴里的唾液会变得酸性极强。这种强酸能够侵害牙齿的表面,在珐琅质上形成小的空洞。上述的整个过程已经通过多种方式得到了验证,比如说,在战争时期的欧洲成长起来的人,他们的童年时期没有机会吃到太多的精炼食糖或者淀粉类食物,而他们的牙齿空洞也就相对要少;而那些被喂以高糖份食物的动物,如果它们是以正常的方式进食,那么很快它们的牙齿就开始出现腐坏,但倘若是用试管对它们进行喂食,确保食物完全不接触牙齿,那么它们的牙齿就完全不会出现问题。更进一步的证据是,那些生活在密林深处的野生黑猩猩都有着非常健康的牙齿,而那些出没在人类聚居点附近,靠收拾人类的残羹剩饭过日子的黑猩猩,他们的牙齿基本上就没法儿看了。
但围绕着人类的牙齿,还是有一些奇怪的情况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比如说有些人,他们的牙齿似乎是完全免疫的,即便他们吃的食物是危害最大的甜食,依然不会对他们的牙齿造成任何伤害;与之正相反,有些人则特别容易患上牙齿腐坏的毛病,就算他们在食谱方面以及牙齿清洁方面付出最大限度的努力,还是没有明显作用。此外,依照人们的思维逻辑,由于受到地心引力的影响,食物残渣应该更容易堆积在人们的下排牙齿,因此,它们理应成为受酸性物质影响最厉害的,但出乎人们的想象,下排牙齿实际上却是所有牙齿当中腐坏程度最低的。在欧洲国家,接近百分之九十的人有着健康状况良好的下排牙齿,其中前面的牙齿健康状况尤其良好,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有超过百分之六十的人,他们上排牙齿靠右面的臼齿出现了腐坏的状况。尽管牙科技术以及有关牙齿的科学研究已经取得了非常大的进步,但依然有一些关于牙齿的神秘现象是我们没能解开的。
在大多数人眼中,整齐并发出健康光泽的洁白牙齿是非常漂亮的,但在其他的一些人类文明当中,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有些地方的人们习惯于拔掉中间的门牙,目的是更好地突出他们的犬牙,那将让他们的嘴巴看起来更凶恶,更像野兽,更接近吸血鬼德拉库拉的模样,这样的习俗在非洲、亚洲以及北美洲的部分地区都有流传。
另一种让牙齿看起来更野蛮的方式,是把它们挫成更尖利的形状。这种做法同样存在于世界上的很多地方,在非洲、东南亚以及美洲,都能看到这样的例子。有些时候人们还会往牙齿上镶嵌珍贵的宝石或者贵金属,以增加牙齿的魅力,并显示他们高于常人的社会地位。很多这类的牙齿手术(或者说是毁坏牙齿的方式)是在部落生活当中的特定历史阶段来进行的,特别是在青春期过后庆祝年轻人长大成人的仪式上,或者是在婚礼上。
在其他的一些地方,牙齿的视觉冲击力不是被设法增强,而是被力图减弱。比如说在巴里,年轻人必须经历一次痛苦的过程,把他们犬牙的尖端统统挫平,以便让他们的嘴巴从外观上更加有别于野兽的嘴巴。在东方的某些文化当中,女性们要把牙齿染成黑色或者深红色,这样一来乍看之下她们的牙齿就如同消失了一样,从而营造出一种类似婴儿般的效果,仿佛突然之间她们时光倒转,又回到了还没有长齐牙齿的、满世界淘气的孩提时代。通过这种方式,她们也让自己看起来更谦卑、顺从,更隶属于她们的男性配偶。
由于在大多数人的眼中,整齐而又洁白的牙齿被认为是女性美的重要组成部分,为了满足人们对牙齿美白的需求,现代化的漂白技术也被引进到了牙科诊所当中,因此,对大多数人而言,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认为黑色的牙齿更有吸引力。毕竟白色是健康、年轻的牙齿所具备的天然颜色,那么把牙齿弄黑怎么就会产生更具吸引力的视觉效果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于糖的价格。在伊丽莎白一世时代,只有非常富有的人才能付得起高昂的代价,往他们的嘴里塞进各种糖果,结果是让他们的牙齿加速腐坏,并日益褪色。于是乎,如果你很贫穷,不能通过这样的途径弄坏自己的牙齿,那么你就只能假装自己的牙齿是被糖果给毁掉了。世界就是这么奇怪,当名流巨贾们的牙齿腐坏变黑时,只有同样变黑了的牙齿才能让你看上去更加有身份,似乎那是上流社会的基本标志,要知道连女王本人的牙齿都变黑了,其原因是女王陛下经常过量摄入加入了大量糖份的紫罗兰和肉皮冻。
在早期的日本也曾经一度把黑色的牙齿看成时尚,那些身份地位很高的女性会把染黑牙齿作为化妆过程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那时候日本的流行说法是,黑色的牙齿能够让女人看上去特别的美丽,染黑牙齿所用的材料是用米酒或者茶水浸泡过的铁屑,它的使用在十八世纪达到了高峰,并且延续进了十九世纪,直到1873年,皇太后在公开露面时被人发现有着洁白的牙齿,染黑牙齿的风气才因此遭受重挫,并迅速地在日本四岛销声匿迹。
在亚洲的部分地方,咀嚼萎叶的习惯颇为流行,而这一做法也能带来把牙齿染黑的副作用。萎叶的树叶和花瓣、槟榔树的果实以及用搁浅的海贝壳研磨成的有机石灰粉被混合在一起,比例合适的话就能形成粘稠的膏状产物,其作用类似于以前的口嚼烟草。取少许这种膏状物,把一些槟榔果拌入其中,然后再拿萎叶将其包裹起来,这就是当地人最爱拿来放进嘴里嚼的东西,他们会把这样的小树叶包塞进嘴里反复咀嚼,不仅能起到提神醒脑的效果,还能够红润嘴唇、染黑牙齿。这种习惯在东南亚地区非常普遍,以致于当地的女孩儿都把漆黑的牙齿看成是正常的,洁白的牙齿反倒被她们所鄙弃,她们的态度是“只有狗、幽灵以及欧洲人才有白色的牙齿”。咀嚼萎叶的流行程度在二十世纪大大降低,这种情形起初只发生在大城市,后来就日渐波及到了乡村地区。
通常情况下,咀嚼萎叶只会让牙齿变成很深的褐色,但在以越南为代表的其他一些国家,女性们想要把她们的牙齿染得漆黑,以增强自己的美貌,这就需要采取某些特别手段了。用黑色的漆涂抹牙齿是她们的首要选择,但实施起来有困难,因为口水总是会把刚涂抹到牙齿上的漆洗掉。有鉴于此,对漆的使用就变成了一个复杂而又特别的仪式,包含着多道程序,并且还必须要有一些限制条件,比如说上漆之后一周以内不能吃固体食物,而吃液态食物以及喝水的时候都必须使用吸管。对于那些十几岁的少女,把牙齿漆成乌黑是一个隆重的典礼,因为那意味着她们已经长大成人,并且是足够美丽的,已经可以去嫁人了。如果被问及,白色的牙齿究竟有什么不好,她们的回答通常都是,白色的牙齿应该只属于野兽,或者是那些野蛮人。
在二十世纪临近尾声的当口,西方世界的一些摩登女郎终于开始在她们纯净的、白色的牙齿表面上做起了文章。她们的做法可不是把牙齿染黑,而是一种全新的牙齿装饰手段,也就是“牙钻镶嵌法”。奉行这种时尚做法的那些先锋人物们是很有勇气的,她们在自己光洁的牙齿表面上钻出小洞,以便能容纳得了细小的钻石,如此一来当她们微笑着露出牙齿的时候,她们的笑容真的是“光彩灿烂”。但是这个过程对于大多数女性来说有些太激进了,因此还只是在较小的范围内流传。然后出现了另一种同样激烈的做法,少数演艺界名人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想出了在自己的嘴里镶上一颗大金牙,为了顺应这种潮流,很快市面上就出现了更便于操作的、可以拆装的金牙套。再后来,显然是受到在手指甲上粘贴细小珠宝的新时尚的启发,很多人都在牙齿上粘贴非常细小的宝石,或者其他的牙齿饰品,这种做法突然之间就蔚然成风。就像一则广告上所说的,“不管你把它叫做‘大钢牙’,还是叫做其他的什么,反正这种在牙齿上粘贴宝石的做法如今已经甚为风行”。这种做法的最大吸引力在于简单易行,使用牙科医生专用的胶水,只要三分钟就能搞定,而且以后一旦你对已经贴了一段时间的牙齿饰品感到厌倦,也能够非常容易地把它们去掉。细小的水晶是最受欢迎的牙齿饰品,它们通常被做成心形、圆形、星形以及花朵的形状,大小一般被控制在两毫米到四毫米,人们既可以把它们贴在牙齿上只待上一天,也可以一整年都留着它们;它们的装饰效果既可能是奢华的,也可能是克制低调的,这取决于你把它们贴在哪颗牙齿上。虽然起到了不错的装饰效果,但这种做法所付出的代价是失去了洁白无瑕的笑容,所以它注定只会是万千时尚潮流当中的匆匆过客,这一点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嘴的两个主要组成部分——牙齿和舌头——在正常情况下都是保持湿润的,负担这份工作的是三对唾液分泌腺所产生的大量唾液。埋在面颊下面的那对唾液分泌腺叫做腮腺,它们能够产生口腔所需要的全部唾液的四分之一;定位在下巴上、隐蔽在臼齿下面的是下颚腺,它们是唾液的主要生产者,大约百分之七十的唾液都来自它们;在舌头下面埋藏着的是下语言腺,它们负责产生唾液的其余百分之五。估计一个正常人每天的唾液分泌总量在五百毫升到一千五百毫升之间,吃的食物越多,所需要的唾液就越多,害怕或者剧烈的兴奋都让让唾液的分泌量明显减少,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人在特别高兴的时候,会明显感觉口干舌燥。
当唾液刚刚从唾液腺分泌出来时,是完全没有细菌的,但等到它在口腔里转上几圈,每立方厘米的唾液里就会含有大约一千万个到十亿个细菌。这些细菌是从口腔里遍布的、潮湿而又细小的碎屑中得来的,由于皮肤的表面不断把旧的表层褪去,代以新的皮肤组织,所以导致口腔里面总是弥散着大量的皮肤碎屑,这种情形是难以改变的。
唾液有着多种功能。它能够在食物被送进嘴里之后使之湿润,从而让味蕾感觉到食物的味道,依据味蕾的工作原理,完全干燥的食物是根本尝不出味道的,它同时还能够对已经被嚼碎的食物进行润滑,以帮助完成吞咽动作,让食物能够更顺畅地进入食管。由于含有一种特殊的、被称为“粘液素”的蛋白质,唾液就更有资格完成润滑剂的职能了。一旦开始进行咀嚼食物的动作,唾液中包含着的唾液淀粉酶就会把淀粉分解为麦芽糖,唾液淀粉酶同时还是口腔细菌的“终结者”,它与其他的溶菌酶一样,能够帮助对口腔和牙齿进行清洁。唾液当中还含有其他化学成分,能够帮助生成弱碱性的环境,帮助减少酸性物质对牙齿表面珐琅质的侵害。最后,唾液的润滑功能能够帮助改善人的嗓音音色,因为倘若嘴巴干干的,嗓音一定也会变嘶哑,所有遭遇过这种情形的人,肯定就会明白唾液的功劳有多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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