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人类的嘴唇,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特征。人类的嘴唇是外翻的,这与动物王国里的其他物种完全不同。很多人完全意识不到这个特征有多么不同寻常,因为他们认为人类的嘴唇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甚至懒得把人类的嘴唇与猴子、猿类等等我们的灵长类“亲戚”相比较,但如果我们近距离地仔细观察黑猩猩或者大猩猩的嘴,我们就会清楚地发现,它们闭上嘴巴的时候,嘴唇的表面是看不见的,柔软、丰满并且有光泽的嘴唇只会出现在人类的脸上。
为什么人类会拥有这样的向外翻转的嘴唇?答案再一次与我们的进化之路有关,它是“幼态持续”的又一个典型范例。成年人在解剖学以及行为模式上会越来越婴儿化,他们身上保有的、贴近婴儿的特征越来越多,外翻的、丰满的嘴唇就是其中之一。在嘴唇的进化方面,人类的女性比男性更为进步,换句话说,也就是更为幼稚。从外观上分析,平均下来女性的嘴唇比男性的嘴唇更显著,更为隆起,其必然的结果是,女性的嘴唇总会吸引到非常多的关注。
但首先,我们的这种在动物界里堪称“超级”的嘴唇是从何而来的呢?我们从哪里能够追踪到它的起源呢?答案既不是人类的婴儿,也不是黑猩猩的婴儿,而是一个非常细小的黑猩猩的胚胎。当这种猿类的胎儿只有十六周大时,它的嘴唇具备着典型的人类嘴唇的特征,又大又丰满,两个月过后,等到胎儿长到二十六周大,这个特征已经消失不见,原本外翻的、丰满的嘴唇自行缩了回去,当嘴巴闭上时,嘴唇完全是看不到的,像极了它们的父母亲,而且在它们的余生里,嘴唇一直都会保持这个样子。因此,准确地说,人类的嘴唇不仅仅是幼稚,而是非常、特别以及极其地幼稚。
与黑猩猩的婴儿不同,人类的婴儿依然保持着胎儿时期的嘴唇设计,降生之后他们很快就会用到那肥嘟嘟的嘴唇,正是靠这双嘴唇,他们满含快乐地叼住母亲短短的乳头,轻松而又称心快意地从母亲鼓胀的乳房吸吮营养;小黑猩猩就不一样了,它们得用自己薄薄的、肌肉强健的嘴唇夹紧母亲长长的乳头,它们吃奶的方式就像农夫挤牛奶一样。
所以说,人类独特的外翻嘴唇非常适合他们降生之后的第一项工作,这对外翻的嘴唇就是一具专门的取奶装备,用于从同样独特的人类女性的胸脯上吸取维持生命的养分。当碰到圆圆的乳房时,这对嘴唇就形成了一个无懈可击的密封结构。但故事并非到此为止,如果只是为了满足吃奶的特殊需要,那么一旦断了奶,开始吃固体食物,这些婴儿的嘴唇就应该服从于普通灵长类的规律,慢慢地向内收拢,也许还等不到长大成人,它们的嘴唇就最终发展成为典型的薄嘴唇。人类的成年男性实际上就面临着嘴唇越来越紧、越来越薄的情形,远古时代的人类成年男性,他们的嘴唇后来就是完全被遮盖在面部的胡须之下了。
然而,典型的人类女性在她的成年时代一直都保持着柔软的、丰满的嘴唇,除非到了年纪非常大的时候,她才会假如薄嘴唇的行列。作为一名充分意识到性别差异的成年女性,她会把自己的嘴唇看成是一种新的信号装置,一种功能强大的用来展示性感的装置。她会把嘴唇弄得潮湿,故意撅起嘴唇,用它来亲吻,并在嘴唇上做各种装饰;这对嘴唇甚至还担负着极力强调女性性感的任务,以帮助女性博得爱侣,成功地把嘴唇放到第一个爱人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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